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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現在有了福欣這個孩子,還能讓自己在深宮之中得到一絲欣慰和快活,更難得的是這孩子與自己沒有半點芥蒂,一心和自己親近,這點也讓她欣慰不少,她現在只能盡力防著皇后再出奇招,別傷了福欣就好。
之後一連幾日,秦承釋都沒再到和安殿來,穆書榆只當他忙於政事,而自己也正好可以好好兒照顧福欣,因上次的驚嚇福欣晚上總是驚醒,只有自己陪著時才能安穩踏實些。
這天晚上外面開始飄著細小雪花兒,和安殿內室點著暖爐,穆書榆在床榻上一邊哄著福欣玩兒,一邊給她fèng制布偶,如意如蘭等人在旁邊幫著弄針線打下手兒,室內歡聲笑語氣氛很是溫馨。
一會兒佳靜走了進來:“娘娘,於總管來了。”
穆書榆聞言抬起頭:“快請進來。”
“奴才給娘娘請安。”於忠轉眼間就進了屋裡,規規矩矩地見了禮。
“於總管怎麼變得如此客氣,可是有要緊事兒?”穆書榆笑問。
“奴才一向不敢在娘娘面前失了禮數,奴才今兒來還真是有件要緊事兒。”
“說吧。”穆書榆想這要緊事兒無非也就是秦承釋又有了什麼花樣兒。
於忠未語先嘆氣:“娘娘,奴才是背著皇上過來的,皇上這些日子一直為戰事國事操心,期間又趕上娘娘病重,接著又是福欣公主的事兒,這不總算是都有了結果,皇上卻是一下子就病倒了。奴才本想過來和娘娘說一聲兒,可皇上就是不讓,還說娘娘本就已經事多,不想讓娘娘再為此事難心,奴才無法只能用心伺候著,只是今兒晚上皇上燒得厲害也咳得厲害,奴才知道皇上其實心裡是想讓娘娘陪著的,只是有口難言。所以奴才就斗膽悄悄兒地過來求娘娘去瞧瞧皇上,哪怕是安慰體貼兩句,皇上的病也能好得快些不是。”
原來是病了,若是這樣於情於理自己都是應該過去看看,只是秦承釋不讓於忠和自己說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也覺得和自己見了面無話可說?兩人的處境還真是尷尬,床上比床下相處得要自然許多。
“那我這就過去看看吧,福欣聽話,母妃去瞧瞧你父皇。”
福欣很懂事:“是,福欣聽母妃的話,福欣等母妃回來。”
穆書榆親了親福欣才帶著人和於忠一起去了長宣殿。
“皇上病了怎麼還在看奏章?”穆書榆進了長宣殿的院子見正殿的燈亮著,不禁皺眉問了一句。
“可不是!皇上就一直沒好好兒歇息過,反而歇得比平日要晚,娘娘您只管進去,奴才們在外面候著。”
穆書榆點了點頭,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於忠站在外間兒美滋滋地揣著手,與小亮子相視而笑,暗自得意自己又成全了皇上的好事。
“哎,娘娘,您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沒和皇上多說會兒話?”於忠臉上的笑容還沒收呢,就見穆書榆走了出來。
穆書榆看了於忠一眼嘴角帶笑:“於總管莫不是在戲耍本宮吧?皇上正病著呢如何,本宮如何以再多話打擾,況且裡面兒不是已經有服侍的人了,於總管下次還是弄清楚些再讓本宮過來。小亮子,趕緊讓人掌燈好回和安殿去!”
於忠難得呆愣住了,這怎麼可能!自己離開的時候皇上還是自己在裡面兒看奏章呢,難不成只這麼一會兒就讓人鑽了空子?
☆、第73章
想到兒於忠既是好奇又是惱怒,明明是討好的事兒,怎麼就讓人給弄砸了呢!不甘心吃這個冤枉虧,又怕日後被皇上和皇貴妃埋怨,於忠看了眼正等著宮女穿戴披肩貂襖的穆書榆,咬了咬牙轉身進了正殿。
進去之後並未見到秦承釋,於是又躡手躡腳地往裡間兒走了過去,透過半掩的門往裡面望了過去,只見秦承釋正閉目躺在軟榻上,旁邊坐著一名女子正在用絹帕在給他輕輕擦拭額頭上的汗珠兒。
於忠見狀忍不住推門走了進去,那坐在榻邊女子聽見有人進來便回過頭張望,等於忠看清對方的模樣之後不禁大吃一驚:“烏淑儀,您怎麼會在這兒?您什麼時候進來的?”
“娘娘,您都來了,怎麼也應該讓皇上知道才是啊,就這樣走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別人?”小亮子雖不知屋子裡的人是誰,但也不想讓穆書榆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回和安殿去,至少也應該弄清楚那女人的身份哪才行啊。
“不必看了,本就是咱們不請自來,快走吧,福欣還等著呢。”穆書榆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她也只是瞧見了裡面那人的一個背影兒,但她並不想知道那人是誰,只想儘快離開。
小亮子趕緊讓人在前面掌燈,如蘭如意則是在一邊一個地扶著穆書榆。
“等等!”
穆書榆聞聲停步回頭,卻見是秦承釋疾步走了出來,可能是正發著燒,兩頰有些紅潤,腳步也不是很穩。
“書榆,你去哪兒?”秦承釋到了穆書榆跟前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身子略微晃了一下,語氣問得很急。
穆書榆見秦承釋眼睛裡全是血絲,知他病得難受,就不想再惹他生氣,於是笑著說:“臣妾聽說皇上病了,特意過來瞧瞧,事先也沒讓人通稟請示,是臣妾魯莽了。”
秦承釋皺起了眉:“你來見朕從不需要通稟請示,你既是這樣說可是生朕的氣了?朕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朕這就問個清楚。於忠,你說烏淑儀是怎麼進的長宣殿?”
穆書榆耳邊聽著秦承釋說烏淑儀時,起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看見從裡面走出來又安靜地站到一邊的烏樂雙才知道自己沒聽錯也沒看錯,心裡一時之間也理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
“回皇上,奴才方才去和安殿見皇貴妃去了,奴才並不知烏淑儀是如何進來的,是奴才失職,求皇上恕罪。”於忠聽秦承釋問自己,立即就跪了下去。
旁邊的兩個小太監這時也哆嗦著跪下了:“回皇上,方才是烏淑儀過來說有事要求見皇上,奴才們怕烏淑儀有要緊的事兒,而且皇上龍體違和卻仍在看奏章,又想著烏淑儀許是能勸勸皇上歇息歇息便進去通稟了,奴才進去時皇上正伏在龍案上,烏淑儀聽見奴才喊人便一塊兒進來將皇上扶到榻上歇息,之後皇上也沒說用不用烏淑儀服侍,奴才們也沒敢多嘴。”
“朕是一時睡了過去,才不知有人進來的,書榆你也聽見了,並不是朕要召人侍寢。”秦承釋橫了那兩名小太監一眼,才又急著和穆書榆解釋。
穆書榆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烏樂雙是後宮之中難得一直都在為自己憂心的人,自己與她也處得好,甚至比穆書燕都要親近些。
只是她忘了,烏樂雙對秦承釋用情之深只怕也是無人能及,這個女人因為思念秦承釋曾經憔悴到幾近丟了性命,烏樂雙是真心愛著秦承釋的,那是不計得失最純粹的情感,所以自己在烏樂雙面前無法挑剔惱怒,以烏樂雙的性子若不是過於想念秦承釋了,又怎麼會跑到長宣殿來呢。
想到這兒,穆書榆忍下心中酸澀,溫和地笑著:“皇上這是說的什麼話,烏淑儀難得能見皇上一面,自當好好兒與皇上說會兒話,況且皇上還病著又談什麼侍寢不侍寢的,臣妾又不是妒婦,哪能在這上面兒與皇上鬧彆扭,皇上快回去歇著吧。”
烏樂雙聞言眼底閃過一絲期盼:“回皇貴妃,臣妾本是有事要奏明皇上,未曾想皇上正病著,臣妾確無其他意圖。”
“我知道,那今兒晚上你便受累,留下來照顧皇上吧。”穆書榆沖烏樂雙笑了笑,轉身又要往外走,沒想到秦承釋卻不肯撒手。
“皇貴妃既是如此賢惠,為何不親自服侍朕,朕病得這樣重你還忍心將朕隨便扔給不相干的人,皇貴妃未免太過狠心了些。”
穆書榆無奈:“皇上,福欣這幾日一直睡得不好,臣妾還要回去陪她,你快些進去早點兒歇著吧,有烏淑儀在定是能將皇上侍奉得妥帖。”
秦承釋哪裡肯聽:“福欣有辱母宮女一幫人伺候呢,若是害怕就多留幾個人陪她哄她,你留下陪朕。”
“哎,娘娘瞧皇上也忒可憐了,您還是留下吧,公主那裡奴才這就派幾名大宮女去侍奉。”穆書榆還要再勸,只是於忠與小亮子再加上長宣殿一堆宮人半是架著半是簇擁著就將兩人送進了內室,竟是再無人理會還站在門口的烏樂雙。
烏樂雙垂頭苦笑,站在原地又想了一會兒,才帶著宮女回和靜殿去了。
秦承釋如願以償地躺在床榻之上,卻仍是拉著穆書榆的手笑:“你還是心疼朕的吧,不然不會一聽於忠說朕病了就趕了過來。”
“這是臣妾的本份,既是有人這樣說了,臣妾自然也不能裝作不知道,皇上快些睡吧。”
“那你上來摟著朕吧。”秦承釋坐起來要拉穆書榆也躺到榻上。
穆書榆趕緊攔著他:“剛脫了衣裳就別再折騰了,我自己來。”說完見秦承釋沒再挪動,穆書榆只好自己脫衣裳半靠在他旁邊躺著。
秦承釋立即偎了過來,雙手改摟著穆書榆腰,將頭枕在她胸、前,心滿意足地嘆了口氣:“朕就願意這麼著和你一塊兒呆著,就是什麼也不說都覺得舒服。書榆,朕後悔不該聽皇后的話將福欣交給你撫養了,自打福欣去了你那兒,你越發冷落朕了,你今兒個必須答應朕,以後凡事都要先想著朕才行。”
將福欣交給自己照顧看來還真是皇后的主意,就是不知其用意到底為何,是想要害自己呢還是真的另有隱情。
“你想什麼呢,朕和你說話你也不理,你到底答不答應?”秦承釋胳膊一收,卻是將穆書榆摟得更緊了。
穆書榆難受地動了動,也沒聽見秦承釋讓自己答應什麼,只當他在胡言亂語:“是,臣妾答應了,皇上快些睡吧。”
“你穿這麼些衣裳做什麼,朕都摸不著。”秦承釋半閉著眼,抬起一隻手胡亂地扯著穆書榆的裡衣,好容易逮到個空隙頓時就麻利地鑽了進去。
“皇上,您還病著,可別亂來。”穆書榆不自在地去拉秦承釋的手。
“朕沒力氣亂來,就是想稀罕稀罕你也不行麼?你把衣裳脫了,朕難受就想摟著你。”秦承釋說完又要繼續去扯穆書榆的衣裳。
穆書榆左擋右攔也敵不過秦承釋的力氣,又怕他本就一身汗再受了風加重病情,於是只好順了他的意將衣裳全脫了。
秦承釋喜得立時將衣裳全脫了,然後將被往兩人身上一蓋,整個人都環抱住了穆書榆,兩人之間一點fèng隙不留,人在背後偷偷親吻著穆書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