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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皇上,范將軍說廖子斌是提前從川曲偷跑的,事前就連川曲國君都不知曉。”

    “廖子斌此人的用處,你也是知道的,他拿了那麼多的金銀,可不能讓他逍遙太久,務必儘快找到。”

    “是,臣遵旨。”

    秦承釋交待完之後又想起一件事:“朕要破例提拔白廣清,只是職位還有待商榷,朕也要抽空兒見見他,能與趙家周旋五年非常人所能,朕很欣賞。”

    “臣先替白廣清謝皇上恩典,只是這幾日犬子出了門,臣回去後立即派人去尋。”

    “那倒不必,等過一陣子朕再召見吧,現在也沒那個心思。”

    白鴻信應聲退了出去。

    “於忠,你說再上個請罪書可行得通?”

    於忠一聽立即就明白了秦承釋所指何事,於是回道:“回皇上,請罪書自是可以,只是這次皇上可拖上幾日再召見太妃,這樣也顯著皇上確是震怒了,太妃也能知道輕重。其實這事兒說來也是淑妃娘娘有求於太妃,怪不得太妃的。”  

    秦承釋點頭:“朕自知道淑妃用心,但太妃不也是全沒有錯,一句懂規矩的話都沒有,對朕還百般抱怨。此事不用再提,五日之後朕再下旨召見她,你記著這事兒就行了。”

    於忠急忙說道:“皇上,五日怕是不行。”

    “為何?”

    “回皇上,太妃出門遊玩去了,已走了近十日,請罪書怎麼也要等到太妃回來之後才能寫出來不是?”

    秦承釋當下臉就黑了:“出門十日了?怎麼不回稟朕!”

    “皇、皇上,您未曾讓人看著太妃行蹤,您上次說讓太妃愛去哪兒便去哪兒,太妃出門兒還是奴才讓小太監去探望時才知道的,求皇上恕罪!”

    “那人去哪兒了?”

    “回皇上,太妃身邊的玉浮校衛並未同行,只說太妃未曾走遠,不過是心情煩悶在外面小住幾日就能回來,要不奴才讓人去找找?”

    秦承釋盯著於忠看了半天,之後緩緩說道:“你去讓人打聽白廣清出門幾日了,若是與太妃出門時間相同或相近,那便不必再找,朕也不想再見她了。”  

    “是、是,奴才遵旨,這就去打聽。”

    等於忠出去後,秦承釋靠在椅上苦笑,心裡已是明白穆書榆是與白廣清一起走的。

    穆書榆,你總和朕如此彆扭,朕也累了。

    距玉浮都城還有段距離時,穆書榆對白廣清說:“在這裡便分開吧,如今到了這裡我再不與你說實話未免過意不去。”

    說完也不等白廣清開口,又直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

    “你在城外那家店住下,若我三日之內未曾派人來報平安,你便可回去告知潘校衛。”

    白廣清皺眉:“這樣大的事,你居然瞞我到現在,不過這也是無法躲避之事,你去吧,我會一直守在這兒的。”

    “若是我一己之事,定是不會瞞你,但事關玉浮社稷我不得不謹慎,再說已經到了這裡便不怕了。”

    白廣清笑道:“你比我更適合做內應,嘴真是嚴得很。”

    兩人玩笑幾句,穆書榆一行人換了裝束準備進城回宮。  

    到了玉浮宮門前,穆書榆很快就被人請了進去。

    “你是哪宮的,為何沒見過?”穆書榆看著對自己卑躬屈膝的太監問道。

    “回公主,您與南陽公主去了和羲,宮中老人兒換了不少,奴才其實也已經服侍皇上不少時間了,您這邊兒請。”

    玉浮皇宮本就不大,很快就到了穆言申的寢宮,穆書榆只覺得這一路上四周過於安靜,心裡疑慮不免加重。

    進了寢宮之後,也沒見到自己父皇就更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皇妹,多日不見,可還安好?”

    穆書榆側頭看去,只見是容妃之子穆瑞仁走了進來。

    “原來是皇兄,書榆一切安好,父皇現在何處,病情如何?”

    穆瑞仁笑了笑:“父皇是病了,不過現在已經是大好,請皇妹回來其實也是有件大事要皇妹在場。”

    “何事?”

    “父皇大病之後身體孱弱,不能理事,故而要將皇位傳給我,這樣父皇便可以太上皇之尊安心養病,這樣的盛事怎可少了皇妹。”  

    果然是出事了,穆書榆儘量保持平靜:“自古皇位只傳嫡出皇子,父皇既是提前傳位也應傳給瑞旭才是,皇兄此言書榆不能盡信。”

    穆書瑞仁聽了哈哈大笑:“果然你也是這個想法。我這便和你說了吧,此事本與你無關,可是聽聞你在和羲鬧出許多醜事,攀上了秦承釋不說,還與淑妃爭勢,這可是很不明智之舉啊,將來若有閃失只怪你自己行事不周。來人,將公主送去內室,讓她與父皇母后還有嫡出弟妹作伴!”

    穆書榆被押進內室之後,便看見玉浮國君穆言申、皇后蔣氏與其所出的穆書珍、穆瑞旭都在裡面。

    於是也顧不上見禮急忙問道:“父皇、母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穆言申只低頭不語,皇后蔣氏低聲說道:“唉,你到底還是被騙來了。一個多月前你父皇確實生了場大病,不曾想這場病也將瑞仁的狼子野心引了出來,他那時以為你父皇不能好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將一批朝臣攛掇起來逼你父皇立他為儲。你父皇不肯要派人將他幽禁起來,誰知這逆子竟早有預謀,與岩炙國君勾結已久,將岩炙賊子放進玉浮逼宮,如今宮裡城內恐怕都有岩炙兵將把守。此事本與你和書燕無關,可不知為何瑞仁非要本宮寫封書信,將你騙回玉浮,不然就要讓瑞旭受酷刑,瑞旭不過六歲如何能受得?書榆,是母后對不住你!”  

    淑妃好惡毒好長遠的計謀,竟是非要致自己於死地,將自己騙來這事兒定是淑妃所為。

    不過穆書榆雖然緊張但幸好也有準備,算了算日子,如能堅持一個月想必能獲救,於是說道:“瑞仁就算想篡位,也一定是不願留個弒父殺母殘害兄妹的名聲,兒臣來時已安排報信之人,如父皇母后能與其虛應些時日,必會有轉機。”

    “哪來的轉機,瑞仁這逆子已經引狼入室,玉浮本就將少兵稀如何能抵擋,若不生靈塗炭已是萬幸,你所說轉機無非也是和羲的統德帝而已,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將岩炙如何?岩炙可是諸國之中秦承釋第一助力,淑妃又是其寵妃,到時即便秦承釋出面干涉,玉浮的半壁江山怕是也要歸入岩炙囊中了!四水鎮之事擺在眼前,你以為不顧名節討好秦承釋幾日就能多做妄想了?”穆言申惱恨自己未曾看透庶子野心,以至於釀成今日之禍,這股火無處宣洩,便全都發泄到了自己最不待見的長女身上。

    穆書榆確實沒有任何把握秦承釋會救玉浮救自己,只是除了這個希望也再沒有其他辦法了,要是玉浮真被岩炙所滅她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場,淑妃在這樣重要的計劃里將自己算計在內,自是不會讓自己有活下去的機會!

    “父皇縱是埋怨兒臣,也應以大局為重,即使只有一線希望也不應放棄才是,兒臣生死是小事,玉浮江山為重,還望父皇委屈幾日。”  

    穆言申也懂這個道理,只好不再說話,想著如何應對穆瑞仁的逼宮。

    白廣清等了三日不見穆書榆派人來已是知道出了變故,再看城裡城外重兵層層把守,其中竟有岩炙兵將更是心驚,雖也憂心穆書榆安危,但此時不能感情用事,只好迅速找偏僻之路趕回和羲。

    此時淑妃也從自己哥哥所派之人那裡得了消息,頓時又恨又怕。

    騙穆書榆回去這個計策是她想出來的,只是根本不應在這個時候啟用!送消息的人說,穆瑞仁在玉浮國君重病時沉不住氣突然起事,岩炙現在大兵在外隨和羲征討川曲,根本無力再與穆瑞仁裡應外合,但既是事發也不能放棄這個機會,故而只能勉強派兵駐守玉浮都城皇宮與幾座大城,吞併玉浮暫時不可能,期間又怕再出紕漏走漏了消息,可不得了,便讓自己務必警惕和羲宮中情況。

    可惡的穆瑞仁,將好好的計劃全給擾亂了,淑妃再惱怒也沒辦法,只能又讓人與住在虞陽城的表妹聯繫,讓其派人在虞陽城外看守並嚴密監視平慶王府,一旦穆書榆真派人求救一律暗中殺掉,同時再讓人傳信給穆瑞仁讓他儘快處置了穆書榆,此番行事總不能一事無成!

    潘永心痛地看著地上的屍首讓人抬出去掩埋,到今日自己所派六人皆在回城時被人殺害,太妃在玉浮一定是遇險了,只是自己卻只能在這裡干著急。  

    “潘校衛,不如我們兄弟幾個掩護你,拼死也要將消息傳到宮裡去。”

    “死是不怕,只怕拼了命也見不到皇上。”潘永眉頭緊鎖,下意識撫了撫自己胳膊上的傷,這是他三日前準備往宮裡求見皇上時在半路與人打鬥時所受的傷,還好自己機警不然命也沒了。

    “潘永,二少爺找你,快出來。”

    潘永聞聲趕緊出去,只見趙信義正站在院裡,於是恭敬地問道:“二少爺有事?”

    “你何時與白廣清認識的?”趙信義也不正眼看潘永。

    潘永一愣答道:“白公子見太妃時自然就認識了。”

    “行了,我沒空兒聽你這說這些事兒,方才在街上遇見他了,讓我和你說一聲,太妃怕是過幾日才能回來,讓你不用著急,好好兒保重自己。真是的,吃我們趙家的、用我們趙家的有什麼不保重的,你們這些人也應該找些事做,我們趙家可不養無用之人!”趙信義嘮叨完便走了。

    潘永定下心來,想著白廣清之言,心中大喜,這白公子一定是能去宮裡報信兒的!  

    秦承釋來回看了兩遍白鴻信遞上來的信,不禁冷笑:“看來玉浮皇宮已是讓人給占了,不然玉浮皇后豈能寫這封信將太妃給騙了去?”

    “回皇上,犬子白廣清說玉浮都城內外皆有岩炙兵將,不但玉浮勢危,太妃也有性命之憂。”

    “岩炙國君心思頗多,竟能讓玉浮內亂而藉機得利,計策是好計策只是胃口大了些,也不考慮國力。傳朕旨意,穆書榆是和羲太妃,不管其身在何處若是有半點損傷朕唯玉浮、岩炙兩國是問,還有朕要御駕親往玉浮去迎接太妃,如玉浮國內果真有人與岩炙密謀殺父弒君,朕格殺勿論!白鴻信你兒子雖然有功,但朕不會賞,你下去吧。”

    “臣遵旨。”白鴻信知道秦承釋凡事自有考量,便不阻攔直接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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