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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何事?”見有人向自己訴苦,徐良人更是來了勁兒,拿腔作勢地問了句。

    “貴女穆書榆不按宮中規矩行事,不但自帶婢女入宮,還另有八名宮人侍奉,只是以貴女之身份竟有十人跟隨,另外和新殿每日作息皆有固定時辰,今日如潔掌侍教習之時她卻不見其蹤影,還請良人為咱們討個說法兒!”

    徐良人一聽就火了,她自己還沒有十個人伺候呢,一個小小貴女竟敢如此放肆!

    “如潔,張思媛所說可是實情?如真有此事,我倒要見識見識,是哪位貴女能如此自大,都這個時辰了還未曾起來聽教習!”

    這位徐良人久居偏殿,凡宮中有事也輪不到她上場,這樣不如意便只能以訓斥新人為樂,特別是在和新殿裡,無事都要掀起些風浪,更何況現在有人要她做主管事!

    再說穆書榆雖未改名更姓,但身為玉浮長公主時便少有人提及其閨名,等至和羲時又被平慶王太妃,就是無人在意其本名了,再者這後宮中識得她長相的也都是些位高之人及其身邊的宮人,故而即使現在以真名本姓示人,也無人過多聯想,更何況她又是以白鴻信外甥女的身份出現,這是旁人再想不到的。  

    而如潔對於徐良人的問話,只感為難:“回良人話,張貴女所說不假,只是昨日於忠於總管特意過來囑咐要奴婢多照應些貴女穆書榆,侍女之事於總管是知道的,另外八名宮女也是於總管帶過來給貴女穆書榆的,想必應是看在丞相大人的面子上才如此的。”

    如潔想的是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地說出來,這樣也好杜絕眾人日後再挑毛病,反正於忠昨個兒的舉動也沒背著人,再者自己方才也著重提起穆書榆三個字,希望這位徐良人能長點腦子多做些聯想,要不然這良人的頭銜兒都沒了。

    徐良人倒沒在意穆書榆的名字,只是一聽是於忠的安排,再有白丞相做靠山心裡就有些膽怯了,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若是不了了之,未免顏面盡失,下不來台,於是只能硬挺著說道:“御史大人的侄女也沒這樣擺譜兒,你去讓她先來見我,其他事到時再說。”

    如潔無法,只好讓人去請穆書榆。

    穆書榆起來後覺得腰酸背痛,下、面兒也有些疼,可能是傷著了,再看天色已是大亮,不用問也知道自己起晚了。

    “小姐,不是奴婢不叫您起來,是皇上不讓的。”如意怕穆書榆生氣便先行解釋。  

    穆書榆也想到是這樣,只能嘆氣,想著等會兒找如潔解釋一下,正巧這時有人來請說如潔要見自己,就趕緊起身帶了兩名宮女一起過去了。

    “貴女,這位是徐良人,平日裡時常過來和新殿給新入宮的貴女們講些經驗之談。”

    如潔說得很婉轉,但穆書榆已經是聽明白了,微笑著走到徐良人面前規規矩矩地見禮請安。

    徐良人本有些忐忑,怕穆書榆頂撞自己,如今見她如此有禮,便問道:“你為何不按時辰起來聽教習?”

    “回良人話,書榆初次進宮,一時走了困,天快亮時方才小睡一會兒,沒想到就睡過了時辰,還望良人恕罪。”

    穆書榆的態度讓徐良人放了心,尤其感覺在眾人面前有了面子,一時又得意起來:“我知你與旁人不同,但也不可過於狂妄了,規矩還是要守的,不然縱使有白丞相做靠山也是枉然。”

    “良人教訓的是,書榆受教了。”穆書榆表現仍是謙卑。

    “說你是為你好,你不要口是心非,我入宮六年自是比你有經驗,你如果再這樣招搖下去早晚是要吃大虧的……”  

    徐良人開了個頭兒便口若懸河地嘮叨個沒完,也沒想著讓穆書榆先起來,穆書榆身子本就難受,沒一會兒半蹲著的腿就直打顫兒。

    “良人快住口吧,貴女還沒用飯呢!”跟在穆書榆旁邊的兩名宮女不耐煩了,一邊一個將穆書榆攙扶起來。

    徐良人立即就惱了:“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兒?不過是個奴婢,就敢同主子頂嘴,信不信我立時讓人去將典正司的管事叫來掌你的嘴!”

    那宮女彎腰給穆書榆揉腿,根本不看徐良人:“良人叫典正司的人沒用,奴婢等人是於總管從沈宮令那兒借來的,若是良人要告狀還需到宮令司去。”

    這時另外一名宮女也跟著說道:“奴婢勸良人一句,您那些經驗之談實在沒必要到處講述,難不成要讓貴女們學著如何數年只能做個良人?”

    話音一落,便有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徐良人臉脹得通紅卻是一句也不敢反駁。

    宮令司的宮令沈文慧是除於忠之外宮裡最有權勢的宮人了,於忠只管下令,而大小宮事的執行則全都由宮令司來負責,沈文慧手底下的人最低也是個七品女官兒,自己根本無權處置,更何況她還是擅自跑來和新殿來訓話的呢。  

    其他人也都十分震驚,昨日如潔掌侍第一個就講了宮令司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只是萬萬沒想到這八名其貌不揚的宮女竟是大有來頭,這穆書榆莫非真是皇上早就相中的人?

    穆書榆同樣吃了一驚,原來和安殿後來安置的宮人都是這樣挑選出來的,於忠可真是有心了。

    “哼,我沒做錯事,就是沈文慧也不能說出一二來,再說又不是我想管閒事,是這個叫張思媛的貴女到我面前告的狀,她是淑妃娘娘的表妹,你們只管與她說去,魏淑儀還等我看針線花樣兒呢!”徐良人說完便帶著人匆匆離開了。

    穆書榆這回可算是明白了,為何這位只能做個良人,又如何能未因得罪人而受罰,原來這徐良人雖是不會做人,但卻躲得快,誰又會與這樣的人一般見識呢,想想也真是可笑。

    “如潔掌侍,今日是我壞了規矩,還是按例處罰吧。”穆書榆深知平息眾人心中的怨氣自己才能在和新殿好過,這樣看來爭鬥在這新人聚集之地便已經是開始了。

    “按例應罰貴女書抄書一個時辰。”

    “那我這就回去抄書。”穆書榆轉身時朝張思媛笑了下,便回延盛居去了。  

    張思媛當然知道穆書榆回去也只是歇著,哪會真抄什麼書,即使是抄了也是宮女替抄的,不過她也不會再抓著這事兒不放,今日所發生之事自己應先與表姐商量,弄清楚穆書榆的背景才是最重要的。

    等殿門快落鎖的時候秦承釋又來了延盛居,穆書榆立即說道:“皇上還是別過來了,時間長了難保不會有人撞見,而且臣妾身子還疼著呢。”

    “朕想你了,只瞧瞧你也不行?昨兒晚上是朕魯莽了,你該好好歇歇才是,聽說你今天受了罰?”秦承釋拉過站在自己身邊的穆書榆,一會兒摸摸手,一會兒又摸摸臉地閒個不住。

    “是臣妾起來晚了沒去聽教習,應該受罰,只是抄書而已也沒什麼。”

    秦承釋聽了有些不樂意:“朕讓於忠給你安排人就是不讓你受那些苦的,教習不聽便不聽了,還要罰?是誰罰的,朕給你出氣。”

    “皇上,臣妾既然選擇入宮那便不能再想過去的事了,臣妾現在只是名貴女,如不從頭將規矩事理弄個明白,將來即便是得以晉封豈不是也要讓人笑話?還是多學些東西為好,再說臣妾受罰也是因為皇上的緣故。”  

    秦承釋覺得穆書榆說的有道理,也知道有自己的干係,但還是對於穆書榆受罰一事不喜:“讓你受了這個委屈朕心裡難受,等封賞之日你想要何位份,朕都答應便是。”

    穆書榆無奈:“皇上,您怎麼還不明白,臣妾現在不過是白丞相的外甥女,連白家的正經小姐都不是,您就是特例將臣妾封了妃位也是難以服眾,更會引起朝臣不滿,況且再背負個媚主的名聲對臣妾也不是好事,皇上還想不想讓臣妾好了!”

    秦承釋聞言則是摟緊穆書榆笑個不住:“朕的書榆想要賢名了,也知道為朕著想了,那朕說什麼也是要成全的。只是你將來還是會被人認出來,朕先將這事兒解決了,你看如何?”

    “這才真是正經事,不然日後定然麻煩不斷,萬一書燕見了臣妾把持不住就更糟糕了。”

    “是,太妃教訓得是,朕省得了。”

    “說了不許再提以前的事,皇上怎麼還是這樣!”穆書榆有些生氣。

    秦承釋咧著嘴收不住笑容:“朕逗你玩兒的,朕就稀罕你噘著嘴兒的樣子,讓朕親親。”  

    穆書榆拿狗皮膏藥似的秦承釋沒轍,推又推不開,打又打不得,只好任他將自己的舌、尖緊緊、含、住。

    秦承釋吻得興起,又將自己的津唾硬餵給穆書榆,逼著其吞、咽之後,越發情濃意厚,略鬆開些喘息著說道:“你也餵朕些。”

    穆書榆不想,卻被纏得受不了,只得也勉強將自己的津唾餵了過去,秦承釋急得什麼似的也都咽了。

    “皇上也太沒分寸了。”穆書榆氣喘吁吁地白了秦承釋一眼。

    秦承釋卻仍是貼、著穆書榆的唇直笑:“朕只有和你在一起時才這樣兒,你當誰都能讓朕如此對待,你說朕怎麼就願意跟你這麼膩歪呢?”

    穆書榆咬唇輕笑:“你就哄我吧。”

    “朕倒覺得是你在哄朕呢,昨兒床榻之上甜言蜜語的,一直說喜愛朕哪兒來著?”

    穆書榆笑而不答,秦承釋死乞白賴地問個不休。

    “好了、好了,昨兒我說喜歡皇上的龍、根,皇上快別搓、弄臣妾了,怪癢的!”穆書榆扭著身子躲避秦承釋的手,笑得氣兒都喘不過來了。  

    秦承釋則是暫時住了手:“那你說,你是不是喜歡朕,離不了朕?也不再愛美人兒了?”

    “喜歡著呢,臣妾離不了皇上,美人兒又不能讓臣妾快活。”穆書榆實是被逼得緊了,便連聲答應著,秦承釋這才放了心,摟著穆書榆歇下了。

    兩人躺在床榻上,安靜片刻秦承釋又開口說道:“朕有一事要說與你知道,廖子斌之事既然已經公之於眾,那趙家便難逃死罪,幼子朕會讓人流放不得再進虞陽,日後也不得為官,其餘族人全部處以極刑,朕不能心軟。”

    穆書榆過了一會兒才回話:“這是律法,臣妾明白,死了也好,早些投胎重新做人。”

    “你真如此看得開?朕沒想到你竟是狠心之人。”

    穆書榆輕笑:“臣妾本就如此,於臣妾有情有恩之人,臣妾才會心痛,趙家與臣妾本就無半點情分,是死是活又與臣妾何干?臣妾可不就是心腸冷硬,不然廖子斌如何會有這個下場,皇上現在倒嫌棄起臣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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