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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了。”穆書榆被秦承釋戲弄得心直煩,不禁開口說了他。
“皇貴妃也一定是想朕了吧,讓朕親親吧。”
穆書榆立即閃躲,不讓秦承釋的手得逞,秦承釋卻是直接將身子往下挪了挪,又將穆書榆翻轉過來,讓她微側著身子面朝自己。
“朕什麼也不做,朕自病了那天起就想著讓你過來陪朕,但又怕你心裡不樂意,也又怕將病過給你,如今總算是如了願,你就不能順著朕一些麼?你那麼喜歡福欣,可別忘了福欣是朕的女兒,你可得哄著朕高興,朕才能將福欣送給你,這回你可是聽話了麼?”秦承釋的話音止於穆書榆的懷裡,摟著她已是睡著了。
穆書榆聽了這話哭笑不得,等秦承釋睡得熟了才敢挪動身子,誰知剛動一下兒秦承釋便皺眉更是緊、貼住了自己,怕他好不容易睡著了,萬一驚醒了又再鬧,於是也只好就著這個姿勢睡下了。
穆書榆僵著身子睡了一宿,醒來時只覺腰酸背痛,手腳冰涼發麻,胸悶氣短氣不夠喘的,又乏又累地睜開眼,卻發現原來秦承釋正半趴在自己身上,難怪自己這麼難受,沒被壓得背過氣去已經算是不錯了。
活動了幾下兒僵硬的胳膊,穆書榆伸手去推秦承釋,想將他推到一邊兒自己好起來,沒想到這人睡得死沉死沉的,自己根本推不動,於是只好改推為掐。
秦承釋吃痛也睜開了眼,眯著眼盯著穆書榆看,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兩人的狀況,不禁吃吃笑道:“朕這不是做夢吧,皇貴妃居然與朕同榻而眠。”
“看來皇上昨兒真是病得糊塗了,您快上起來吧,臣妾身上又、痛又、麻的。”穆書榆沒好氣地白了秦承釋一眼。
秦承釋笑眯眯地摟著穆書榆直接翻了個身,將兩人的位置調換過來,穆書榆胳膊疼得直喊:“我身上都讓你壓麻了,你還這樣弄,疼死了!”
“是朕不好,朕給你揉、揉活活血就好了。”說完便去幫穆書榆揉胳膊。
“這種事兒只管讓如意她們去做就好,臣妾還是先起來吧。”
秦承釋立即按住了穆書榆不讓她從自己身上下去,又將手伸到兩人中間笑:“朕也被皇貴妃壓得又麻又痛的,朕也要活活血才行呢。”
穆書榆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覺身子一痛,頓時恨得咬牙切齒:“你要不要臉!”
“朕在皇貴妃面前是不講臉面的,只求皇貴妃恩典讓朕能快活快活,可好”秦承釋吸著氣說笑。
“宮裡的女人還少嗎,別在我面前演戲,何苦找不自在!”穆書榆皺眉感覺很不舒服。
“誰也比不了朕的書榆,朕已經忍了三個多月了,你說過一個月為期,那今兒三次是跑不掉的。”秦承釋也知穆書不舒服,只是動作輕柔幫她緩解。
“皇上龍體未愈,不宜過於放縱,昨晚上烏淑儀還一心想照顧皇上呢。”穆書榆不想與秦承釋再耗下去了,而且這時也適應許多,又知逃不過去也就想認了。
秦承釋喜得不行,看著妖妖嬈嬈一臉嬌媚的穆書榆興不行,嘴裡還說著:“朕誰都不記得,朕只記得皇貴妃摟著朕哄著朕,還說往後凡事都只想著朕,以朕為先,至於其他的朕一概都不知道。”
穆書榆倒愣住了,回想自己何時答應過這種事,這一走神兒秦承釋哪裡可就不肯甘休了,再次將穆書直弄得穆書榆昏昏沉沉才肯罷手,然後又摟著她直喘:“朕能得了你這個寶貝心肝兒,真是都舒坦到骨頭fèng兒里去了。”
“皇上不可再亂來了,傷了身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快別鬧了。”穆書榆察覺秦承釋手腳又不老實,連忙勸阻他。
“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卻又不甘心,皇貴妃再陪朕歇息一會兒吧,等會兒咱們再一塊兒起來,不然朕這麼懸著也不好受。”秦承釋哼哼唧唧纏著穆書榆就是不鬆手。
穆書榆見秦承釋一副死乞白賴地模樣,到底還是心軟了,禁不住還是又用心服侍了他一回才讓他罷手。
“皇貴妃好真是手段,朕差點兒就死過去了。”秦承釋窩在穆書榆頸側輕輕笑著。
“快起來吧,這都什麼時辰了,不用上早朝了嗎?”穆書榆伸手掀開縵帳往外面看了看,隱約間只見外面已經是大亮了。
“急什麼,今兒又不用見人說事兒,先這麼膩歪著呆會兒,讓朕再舒坦一會兒,等會兒一塊兒洗洗再歇著,聽話。”秦承釋確實是折騰累了,人纏在穆書榆身上又睡了過去。
穆書榆也知道自己有這個吃軟不吃硬的毛病,雖是心裡早已決定冷心冷情地對待這個男人,只是面對這樣病弱的秦承釋到底還是暫時退讓了。
☆、第74章
“瞧見沒有,皇上有多愛重皇貴妃?”於忠笑嘻嘻地對小亮子說道。
小亮子臉上也是高興得直放光兒:“要不怎麼說於總管您是聖上跟前的第一紅人呢,奴才要不有您提拔,哪會有今日風光。不過,這都晌午了,皇上龍體抱恙不好太過折騰吧?”
“這個皇貴妃自有分寸,剛才我開了道門fèng兒聽了聽,裡面兒都打著小呼嚕兒呢,必是皇上有皇貴妃陪著才睡得實了,皇上今兒不用理事,由著去吧。”
小亮子沖於忠豎著大拇指:“還是總管您會辦事兒,奴才要學的東西多著呢。”
“你小子機靈本總管才肯教教你,現在宮裡除了皇上就是皇貴妃,記住了無論什麼時候護好主子自己才能出頭,其他的都小事兒。”
小亮子聽了連連點頭稱是。
直到過了午膳的時辰,秦承釋才在穆書榆的催促下起了身,洗漱之後一聽穆書榆要回去看福欣便又不幹了,非要同穆書榆一起回去,然後再讓她和自己一同回來。
穆書榆知道福欣對秦承釋本就有懼意,若是有他在又如何能自在,於是只好再三勸阻,又連連承諾自己看過福欣之後再回來。
“朕也不怕你不回來,你若不回來朕便不喝藥就是了。”秦承釋滿臉不在意,只是語氣卻不是很好。
穆書榆任如意幾個服侍自己穿戴也沒回話。
“你聽到沒有,你不回來朕可不喝藥。”
“聽見了,皇上還應保重龍體才是,臣妾已是說過會回來的。”
“外面怪冷的,於忠你去將那件白狐坎肩兒拿來。”秦承釋看外面還在飄雪花兒,怕穆書榆凍著了便吩咐於忠去取坎肩兒。
等於忠將東西拿來了,秦承釋親自給穆書榆系上:“這白狐難得,你長得白淨穿上這個既暖和又顯尊重,朕瞧著也歡喜。對了,還有頂貂緞小帽兒朕也應讓人給你拿來戴上,於忠……”
還沒等於忠答應,穆書榆便說道:“皇上給過一件大毛的斗篷了,臣妾披著來的,不用再找別的,皇上還是先歇著,奏章還是別看了,臣妾晚些時候再過來。”
秦承釋一直陪穆書榆走到大殿門口兒才停下,穆書榆坐上暖轎前回頭看了一眼,就見秦承釋還在眼巴巴地望著自己,還真有幾分可憐。
上了轎出了長宣殿行至半路時,轎子忽然不動了,佳靜隔著轎簾兒小聲說道:“娘娘,皇后娘娘身邊兒的可芳有事求見。”
穆書榆心中一動,說道:“讓她過來吧。”
“奴婢給皇貴妃請安。”可芳到了轎前規矩地見了禮。
“起來吧,可是皇后娘娘想念福欣才讓你過來的?”穆書榆笑道。
可芳也笑著搖頭:“回皇貴妃,皇后娘娘派奴婢過來,是想請您去永華宮一見。”
終於來了,一直隱藏在幕後不露面的皇后總算是肯現身了。
穆書榆放下轎簾,心中有些興奮,語調卻很平靜:“去永華宮。”
穆書榆讓人調轉方向去了永華宮,剛進院子就有五六名宮人迎了出來,進見之後便簇擁著穆書榆往屋裡去,奉茶回話也都十分小心恭敬,禮數半點不差。
“皇后請皇貴妃到內室一敘。”
穆書榆聞言笑著起身與傳話宮人一同往內室而去。
“奴婢陪娘娘一塊兒去吧。”如意有些不放心。
穆書榆抬手阻止:“不必。”
皇后一向都是暗中使些手段,此時斷不會在永華宮有什麼安排。
只是剛一進內室穆書榆便覺有一股濃重的湯藥味兒迎面撲來,那宮女等穆書榆進去之後便出去將門帶上了。
穆書榆向前走了幾步繞過屏風卻見鳳榻之上縵帳垂放得很嚴實,想必皇后是病得不輕。
“臣妾穆書榆給皇后請安。”
穆書榆問安之後,鳳榻內先是傳出一陣咳嗽聲,然後才聽見皇后有氣無力地說道:“好久沒見你了,你將縵帳掀開些,讓本宮瞧瞧你。”
穆書榆聽完皇后這個要求,腦子裡不禁想到當自己掀開縵帳的一剎那會不會有毒氣暗器之類的東西飛出來,想到這兒好笑地搖了搖頭,等走到榻前還是小心翼翼地將縵帳撩開了一道fèng隙。
雖然之前自己曾想過皇后病重,但卻萬萬料不想到她會病成這個樣子,穆書榆震驚於皇后的病容,那個曾經雍容華貴的溫柔女人,如今已經不能用骨瘦如柴來形容了,這分明是已經瘦弱得不成人形,臉也已經脫了相,只是已經病到這種程度的皇后又為何還要百般設計陷害自己,穆書榆這下是完全糊塗了。
“將帳子掛上去吧,我也好透透氣,你放心,我這病過不了人,不妨事的。”皇后聲音又粗又啞沒了以前的溫和之意。
穆書榆照做後,又坐回到皇后旁邊輕聲詢問:“臣妾不知娘娘病得這樣重,還一直以為娘娘在誦經祈福,娘娘找臣妾來可是有事要吩咐?”
皇后吃力地搖了下頭:“病是早就病了,只是不能說出來,這宮中都是諸國之人若說出來必是要引起後位之爭,所以不到我死那一刻便不能聲張,今日你我不論身份地位,我只想和你說些知心話。”
說到這兒皇后喘息了一會兒才又開口:“你定是以為是我一直在設計於你吧?”
穆書榆點頭承認了心中所想,皇后見狀無力一笑:“你變得比之前成熟許多,人也貴氣了,皇上已是和我說了你勇救福欣一事,我心裡很是感激。從我知曉自己時日無多那天起,我便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福欣該怎麼辦?在見到你之前我最壞的想法就是求皇上許諾找個良善之人養大福欣,將來能為她找個可心的人嫁了。可自從皇上喜歡上你之後,我便改了主意,難得有一個能得皇上愛重,又那麼喜歡福欣的人,所以我對你便留了意,在你看來我的所有敵意其實皆是為了試探於你,我要弄清楚你有沒有能力立足於和羲後宮,也想知道皇上對你到底會重視到何種程度,你要知道沒有人比我更盼著你好、盼著你能登上後位,現在我總算能放心些了,是我求皇上將福欣交於你撫養的,當然皇上也十分樂意,畢竟這對你將來封后之事有益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