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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嬴深深的嘆了口氣。誰能告訴他,這樣詭異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真想將哥們使勁晃起來,吼一聲“喜歡就去上啊!別他媽再拖著我受罪了!”
修補凝結瑤琴確實耗費了墨闌不少仙力,這麼放鬆下來,不一會兒就和著涼幽幽的小風,在淡淡的檀香里睡了過去。
終於,平靜乏味了千年的三十三重天在某個早晨,炸開了鍋。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並肩行走在一處的玄龍神君和墨闌仙君,紛紛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令他們驚訝的不是兩人走在一起,而是兩人手拉著手,親密無間,眉目傳情的走在一起!不管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是怎麼發生的,單看那兩道膩歪的身影確是叫人賞心悅目,嫉妒的一發不可收拾。
同樣的黑衣,高挑的身形,一個邪肆俊美張揚灑逸,一個清冷不可冒犯卻又俯首垂眸間滿含寵溺,每一個微妙的小動作都洋溢著不可描繪的和諧美感。甚至令人生出,這兩人合該走在一起的奇怪念頭。
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你們聽說了嗎?君上和墨闌仙君兩個人在一起了!”
眾仙怒目而向,“廢話!我們又不是瞎子,難道看不見那兩位正緊緊的走在一起嗎!”
被罵的那位據理力爭,道:“我是說他們斷袖了!”
“啊?”
“······光憑兩人心平氣和的走在一塊,也不能代表就斷袖了吧?君上他老人家不是最痛恨斷袖嗎?當年就連墨堯神君都······”
“真真的!我也是和你們一樣不敢相信,可這話是玉堯殿的小仙官親口說的,說是墨闌仙君已經在玉堯殿住了一個月了!”
“難道不是被君上拘禁了?”
“你拘禁什麼人還要拘到自己的床上?那兩位可是每晚都同床共枕,吃飯都恨不得用一張嘴!”
“啊?還有這等事!看來是沒跑了······倒是,這兩位究竟是怎麼發展到這步境地的?素來對風月之事痛心疾首的君上竟然也有豁然開朗的一日,被墨闌仙君輕鬆拿下了,不得不說墨闌仙君果然是我們仙家的表率,風月中的絕頂高手!男女通吃,生冷不忌,本事甚是了得!”
突然,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們在說什麼呢?”
眾人嚇了一跳,飛快的望了一眼已經走遠的一雙人影,暗暗鬆了口氣,回頭看去,卻見是消失多日不見蹤影的太子殿下淵明。人緣好在這個時候就凸顯出來了,幾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仙友立馬迫不及待的拉著志同道合的太子殿下走到一旁,興奮道:“太子出遊多時,恐怕還不知天下近來發生了一件大事吧?”
淵明愣愣道:“何等大事?有誰幸運飛升了,還是哪個倒霉的墮天了?”
“嗨!那叫什麼大事啊!”一位仙友抬手指著快要走沒影的那兩位,對太子道:“瞧見沒?在您出遊這段日子,您的好友墨闌兄不動聲色的和君上他老人家珠聯璧合,結成佳偶了!眼下都公然出雙入對,就差廣發喜帖了!”
“啊!”淵明一個哆嗦,順著目光望去,手中的玉扇差點摔到地上。“你、你說什麼?不不不!是我看到了什麼?那兩人確定是師叔和墨兄?他們······他們那是在作甚?”
“太子沒有聽錯,也沒有看錯,那兩位正攜手逛園子呢,這不,正準備回玉堯殿呢,兩人已經同住一月了,太子若再晚回來幾日,估計連喜酒都錯過了!”
玉扇終於吧嗒一聲摔在了地上,淵明張大嘴已經不知該作何反應。這個消息實在是太他媽叫人無所適從了!
“唉呀!太子,您的扇子!”
玄龍神君與墨闌好上了,這個消息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傳遍了三十三天的每一個犄角旮旯,一時間沸反盈天,驚嘆不斷,就連天池的小錦鯉都爭相躍出水面,泣淚連連。
作為話題的當事人,墨闌倒是一派風輕雲淡,其實要問他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步境地的,他自個兒也糊塗。說白了就是沒日沒夜的給某人修琴,渴了,某人倒水給他喝,餓了,某人親手執筷餵他吃,累了就乾脆一灘泥樣兒往某人身上靠一靠,再蹭一蹭,理所當然的指使某人替他揉肩捏背,心情不好了,他也不客氣,把人拽過來親上兩口,補一補耗去的仙力。
等瑤琴修補的七七八八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十多天,墨闌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在玉堯殿呆了十多天,漸漸的也就習慣成自然,到了夜裡,不用某人費神,在他趴在桌上睡著後再抱上榻,很自覺的就打著哈欠,行雲流水的躺到某人身邊,打個滾兒滾進某人懷裡,坦然睡去。
耗時一月,瑤琴終於修好了。任誰看來,都與未摔壞之前毫無二致,完美的如同複製,就連琴弦都經墨闌親手調試如初,撥弦三兩聲,空靈悠揚的琴聲飄出宮牆,引得路過的小仙娥都忍不住忘神駐足,痴痴回顧。
墨闌洋洋得意,將修好的琴丟給蒼吾,下巴高抬,看著他道:“從現在起,你是我的了。”
蒼吾似乎很高興,愛不釋手的捧著完美如初的瑤琴,點頭微笑,“嗯。”
墨闌愣了一下,好像,他是第一次看到蒼吾笑,不管什麼時候,見到他都是一副面癱臉,最多也不過被他撩撥的氣急了,皺一下眉或是抿一抿唇,說起來,他還從沒想像過這張臉竟然也有融化笑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