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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鷺道:“錢師傅剛才我們也見過了,好像沒什麼問題,那依師兄之見,我們是等另外幾人都回府之後再做進一步確認,還是直接以嬴公子為餌,將那蛇妖引出來?”
陸雪臣沉吟了一下,道:“怕是不能再等了,性命攸關,你且先行一步去與錢師傅匯合,在鬼谷外設下咒陣靜觀其變,稍後我便帶他一同前去。切記,在我到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白鷺依言走後,陸雪臣這才不急不慢的出了房間,來到占嬴的門外。
“聽聞公子找我?”
占嬴正琢磨著解毒的具體方式呢,聞聲抬頭,就見陸雪臣衣袂當風瀟灑萬千的進了門。小蛙精差一點被點心噎死,怯怯的縮了下脖子,抱起那盤沒吃完的點心便一陣風似得躥了出去,活似見了鬼。
這倒是從側面印證了陸雪臣並非名不符實,確有一身令眾妖聞風喪膽的道法功力。
可占嬴瞪著那門口若無其事筆直端立的身影,胸口便是一陣抽搐翻騰,忍不住想要吐出三斤鮮血。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怎麼就鬼迷了心竅跟上菜似得把自己端上了桌,任人糟.蹋呢!
可眼下倒好,自己這廂痛心疾首的恨不能自我了斷,保留一身清名,那廂卻沒事人似得,這還是道行深遠六根清淨不戀凡塵的崑崙高人嗎?
這世道是怎麼了?
“你、你、你······”
你了半天,占嬴也沒能利索的串出一句話來。陸雪臣挑眉,倒是一派泰然從容,聲音平平道:“蛇.性.本yin,你我當時皆中了蛇.毒,神智混亂之下若有失控之舉,也是難免,公子不必介懷,在下······無事。”
崑崙老道教的好,這位一看就是神智洞開,胸懷若谷的人才,還知道安慰自己不必介懷。
還真是他媽看的開!
可是,明明是老子有事好嗎!
還有,上一刻還清風明月沒事人一樣,這會兒卻一臉活似被老子糟.蹋了的厭棄神情是幾個意思?
“對了,”不等占嬴張口欲罵,陸雪臣突然道:“我觀公子的傷已無大礙,恢復的甚好,如此,還是儘快起身,與我再赴一趟鬼谷吧。”
還去?
咬了一口不算,再去給人當人肉盾牌咬上兩口嗎!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占嬴氣哼哼的一扭頭躺回床上,瞪著頭頂紫色承塵,恨不能將眼珠子瞪出來。
陸雪臣也不欲勉強,看起來也不願多看他一眼,轉身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那若是得了解藥我便一人吃了。”
“不是,你給我站住!”占嬴噌的坐起來,見陸雪臣停了腳回頭,狐疑的瞪著眼問,“你不是已經幫我······咳·····那個吸出毒血了嗎,怎麼還有餘毒?”
“毒血已清,但毒性猶在。”
這話聽似矛盾,可隱約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道理,雖然身體沒感覺出異樣,占嬴仍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做賭,忙問,“若不解毒,會怎樣?”
果然,就聽陸雪臣又擺出那種隱忍厭惡的神情道,“就像昨晚那樣,隨時隨地毒發。”
聽了這話,占嬴軲轆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哪裡還有奄奄一息的重傷模樣,恨不能立刻在腳底按倆風火輪,“那蛇在哪兒?在鬼谷是吧?老子現在就去剁了它!”
風馳電掣的穿好衣服,占嬴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拽住要出門的陸雪臣,“不對啊,你昨天都將人的蛇窩給搗成廢墟了,你確定那蛇還會翹首以盼的呆在那裡等你去臨幸?”
陸雪臣轉身,垂眼看向自己的衣袖,占嬴猛地想起什麼刷的收手,陸雪臣這才不緊不慢道,“就在你酣睡期間,錢師傅來過,蛇妖抓走了三皇子······”
占嬴不明所以的張大嘴,“玄素被蛇妖抓了?什麼時候的事?”
“四個時辰前。錢師傅和子真已經帶人提前過去,就等你醒來了。”
其實聽到陸雪臣說玄素被抓時,占嬴說不得心裡還有那麼一點暢快,狐狸跟蛇妖倒是剛好配一對,如此皆大歡喜,人心裡指不定正高興著呢,幹嘛要去棒打鴛鴦?
乾脆讓蛇妖將玄素那混球娶了當壓寨夫人,兩人舉案齊眉,恩愛纏綿,正好為民除害,肅清風氣了,多好!而且看陸雪臣明顯有些躲閃的目光,占嬴不得不懷疑解藥什麼的是假,騙他一道去拆人姻緣才是真正意圖。
占嬴下意識要說自己能力低微,可能幫不上什麼忙,可又想到玄素那個小子,雖說荒唐了點,但之前對自己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小時候他犯了錯被他爹吊起來打個半死,每次還都是玄素出面求情。沒有情誼,義氣還在,自己也不能落井下石不盼人點好。
朋友落難,自己好歹露個面,逮著機會嘲笑一番撿回點場子還是可以有的。
於是,趁著夜色來臨之前,占嬴心不甘情不願的再次跟著陸雪臣出了門朝著鬼谷進發。
這一回占嬴學聰明了,沒再穿華麗麗中看不中用的錦衫華服,改穿了他老子打下來的一套銀甲鋼盔,保管再利的爪子也扯不斷。
沒了屁股之憂,占嬴走起路來都虎虎生風,銀鐵戰甲咔咔作響,引得過路百姓紛紛駐足觀望,指指點點道,這是哪裡又要打仗了嗎?這位將軍很是面生啊!莫不是敵國混進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