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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嬴一愣,問,“何時出的門?怎麼都沒人來跟本公子說一聲。可派了足夠的人手貼身保護著?”
下人低頭道:“就在那位道長進門之後不久。顏公子說再有幾日就是他父母的忌日,想要回趟老家祭奠亡父亡母,過幾日就回來,聽到府里有客到訪,顏公子就沒有前去叨擾,讓小的轉達一聲,公子不必掛念,顏公子會照顧好自己的。”
顏清自幼喪父喪母,是被他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這些年一直呆在府里也不曾提過回鄉祭奠的事情,他心思粗放慣了,也便未曾過問,竟是不知過幾日就是顏清父母的忌日,真是失職的很。
大概是因為傷了臉,心緒不佳,才會突然想起了亡故的父母,有了思鄉的情懷。占嬴想到這裡,心中一陣難言的愧疚和心疼,想要立即跟上去陪顏清一塊回想祭祖,但又想到綠晶石即將到手,現在離去,將來搞不好就要再到玄素那個混球跟前賣屁股,倒是應該先留下來得到綠晶石,等顏清回來正好給他一個驚喜。
占嬴回到院子時,道士正立在他房間隔壁的客房窗前對著假山流水望天出神,清俊出塵的臉上一貫的沒有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說不準正尋思會不會從天上掉下個活.色.生.香的大男人呢。
占嬴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往前跨了幾步,隔著水榭沖道士喊了一句:“餵······我好像還不知道道長的名號叫什麼。”
道士聞聲從天上收回視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陸瑤,字雪臣。”
雪臣,雪臣·····
還真是個······沒有煙火氣息的俗家名姓!
占嬴暗暗嗤笑一聲,打心底將道長定義為了假道士,自也不願再落了俗套,直接揚聲喊道:“那個,雪臣兄,咱們什麼時候去斬妖除魔啊?要不要什麼特殊的裝備?我好提前準備一二,別一不小心被妖魔鬼怪給吞吃了。”一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倆慘死的屍體,占嬴渾身一個激靈,又喊,“你有沒有什麼萬能的道符,給我來上一打,我防身用。”
“魔在人心,只要心地向善,不動妄念,不思邪魔,不畏邪魔,便不會被妖魔入體。”陸道長老神在在道。
簡直放屁!
要這樣那人人都能成仙得道了!占嬴懷疑這位不是下山來收服妖魔的,根本就是來替師門廣招弟子,要將破道觀覆蓋全國各地!
“那我可危險了······”占嬴嘴岔子一咧,吊兒郎當的靠到水榭石欄上,“我這人啥妄念沒有,就是離不得美人香軟,調風弄月,這要一出門遇上個食色的妖艷女鬼,我不是在劫難逃?”
所以你才會被妖孽纏身!陸瑤暗自補上一句,面無表情的關上了窗。
“······”
占嬴悻悻,摸了摸鼻子。
正在這時,小廝又領了一人進來,占嬴一看,可不就是昨晚和陸雪臣一塊出現在客棧的青衣小道士嘛。
“公子,這位自稱是陸道長的師弟,說是今後也要與陸道長同住在府中,您看?”小廝將人領到跟前,請示。
昨晚沒細看,這小道士長得也算不錯了,眉目清秀,因年紀略小,臉上帶著一股子不經世事的青澀和張揚,卻比屋裡那位高冷的師兄有人味多了。
不等占嬴開口,那小道士逕自走上前一步,揖手,“在下崑崙山第一八零八代弟子,白鷺,承蒙公子關照,在京都這段時日就與師兄在公子府上叨擾了。”
這話說的客氣,占嬴聽的也順耳,連聲道應該的應該的,便叫人領了去尋他那位師兄。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占嬴也沒閒著,斬妖除魔這麼高格調的事自是要準備充足,少不得能夠更好展示嬴公子無上美貌的錦綢華衫,保管是個妖孽見了都得被迷得五迷三道,不捨得下口。至於硬裝備,就交給假道士和他師弟好了,好不容易下山一遭怎麼也得給人家充分展示崑崙道法的機會,好將自家門楣發揚光大,廣招天下弟子。
結果,衣服還沒選好,準備第二天趕緊著人新裁兩套呢,半夜占嬴就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
門外的是陸道長的師弟在喊,“出門了。”
占嬴糊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瞪著門外一身整齊筆直而立的陸瑤和身旁四下張望的小師弟,“大半夜出什麼門,不怕撞到鬼啊!”
白鷺聞聲扭頭,“嬴公子可是忘了要去做什麼?”
占嬴抬手搓了把眼角掛的眼屎,這才猛地想起,可不就是要去撞鬼!
可也不用這麼上趕子的急著去找晦氣吧?
好歹多住兩天先把感情加深鞏固牢實了,若是能在斬妖除魔之前就將綠晶石給他就再好不過了。但顯然對方沒有慢火溫燉的興致,白瞎了這一張風吹不動的淡定臉模子,竟是等不及要去送死。
占嬴不死心,試探的問了陸雪臣一句,“那個石頭你帶著了嗎?”
誰知陸雪臣一臉不明所以,白鷺在一旁插嘴,“什麼石頭?我師兄他施法從來不需藉助外物,嬴公子大可放心。”
放你.媽.的心!占嬴差點氣的罵出口。還跟老子在這裝起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