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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無邪不許他說話,一手捂著他的唇一手死死摳在他的肩膀上,被牙齒咬破的唇瓣瀉出無法隱忍聲音。
是痛,更是恨,是淋漓盡致的暢快,更是歇斯底里的決絕。
「弄痛你了……」八太子的吻落在他的身上,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他不希望懷裡的人牴觸他,他希望他的身心都是自己的。
「無邪,你好熱,我好喜歡你……」
八太子的話讓鳳無邪渾身一顫,喜歡,多麼不值一提的兩個字……
緩緩閉上了眼睛,運起周身靈力,他的鳳靈自被封鎖以來便一直沒有恢復,他當時旁敲側擊的問過蕭羽。
他說,龍的精氣能克制鳳的靈力?
蕭羽當時笑眯眯的一臉人畜無害,他說,你是想問為師,你被岐兒封鎖的靈力何時能恢復吧,夫妻之間床第之事有什麼好遮掩的。
鳳無邪當時面色慘白,不過在他的施壓之下蕭羽還是乖乖的說了出來,他說,龍精製霸鳳靈是上古以來就有的定理,鳳凰戾氣重,唯有龍神可壓制,一旦被壓制,三十六天算是一個周天輪迴,期間不再被封鎖便能施展自如。
從淵歧去了太玄派到今天不過才過了二十三天,現今又糊裡糊塗的被封了,再想恢復靈力還要等上三十六天。
不過,他還恢復靈力做什麼,本想在魔尊現世的時候助這八太子一臂之力,可他已然將自己徹底傷了個透心涼。
這施捨來的喜歡,這補償式的承諾他鳳無邪不稀罕,他不是那種貞潔烈婦,被奪了貞操要麼非君不嫁,要麼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慢慢運轉周身的靈力,緩緩注入丹田,既然,既然這靈力於自己無用,不如不要了吧。
八太子見他神思飄忽忍不住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他,此時此刻,你鳳無邪專注點好嗎,本太子可還在為不傷著你而克制著呢。
鳳無邪嚶嚀一聲,深深喘了口氣,很快,極致的快感將他淹沒的無法睜開雙眸。
*
一群閃爍著五彩斑斕的魚群自面前游過,水晶宮內華光異彩。
涇河公主努力揚起自己如花的笑顏,她的心情非常愉快,捧著一盅上好補湯走到寢宮門口。
門口的婢女睡的死沉,涇河公主輕輕踢了兩腳也沒將人喚醒,便直接踢開門扉,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室內薰香還未燃盡,這種香料很容易使人陷入昏睡,涇河公主芊羅捂著鼻子小心將室內的窗戶打開,又將香爐內的燃香潑滅,這才拂開珠簾看向內室。
滿室衣衫凌亂一地,被紅羅軟帳虛掩的床上,她看到了那具讓她朝思暮想的身體,忍不住抬手擦擦口水。
不對!她怎麼會流口水!不就是一個男人嗎!她芊羅想要,什麼男人沒有!
如是想著,小臉微紅,上前去掀開床帳,男人正兀自好眠,薄被遮住了下半身的重要部位,裸露在外的胸膛讓人禁不住的臉紅心跳。
「殿下……」涇河公主輕聲喚他:「八太子殿下,醒醒。」
劍眉微蹙,男人翻了個身,一把抱住身邊的枕頭:「無邪……」
公主臉色大變,索性直接吼道:「八太子殿下!鳳君已經走了!」
幾乎是一個激靈,夢中的人瞬間睜開眼睛,他的視線盯著枕頭看了半晌才呼的坐了起來。
一夜的宿醉和纏綿讓他的大腦還處於迷糊狀態,皺著眉頭想了半晌,終於望向了那一臉緋色的女子:「你說什麼?」
☆、鎖孔開
「你說什麼?」
「啊?」涇河公主連忙將自己的視線自他身上移開。
「鳳君,鳳君一大早便走了,讓奴家來伺候殿下起身。」
走了?是怎麼個走了?
他還是有點迷糊:「無邪還說了什麼。」
「鳳君說,殿下可能需要點醒酒湯,還有……」公主臉色更加紅潤,扭捏抬頭又將腦袋垂下:「鳳君已經告訴芊羅了,縱然是大婚那日您入錯了洞房也不必因此自責,鳳君說他大人大量不用殿下負責,也不用殿下補償,還說……說殿下的心裡一直有芊羅的。」
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大婚那日拖來頂包的女子竟然是鳳無邪,雖然是自食其果,但好在並未釀成大禍。
原來八太子和鳳無邪的種種皆是補償,只要讓他八太子知道了自己的好處,自然就會把鳳無邪拋之腦後。
『砰』的一聲,男人再次倒在床上,他大腦一片空白,雖然不記得昨晚自己說了什麼,但從鳳無邪的話中他幾乎也可以得知,這個清傲的人兒從他生命中徹底消失了……
也好,也好,那本是鳳無邪和肅容的情劫,好端端的,他憑空攙和一腳,只會給這二人徒添磨難,走就走了吧,從此,老死不再相見……
「殿下。」芊羅端著醒酒的藥湯送至他的面前:「您喝口湯吧。」
淵歧第一次認真的看著她,只覺得女子俏麗秀而不媚,在這天上地下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美人,這樣可以媲美明珠光輝的女子卻生生被他掩埋在了深海之中。
「你也走吧,」淵歧道:「去你該去的地方,嫁你該嫁的人,不要留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我不想對不起無邪之後再耽誤了你。」
言罷起身,也不顧忌室內之人,他開始穿戴衣物,涇河公主臉色煞白的看著他,半晌之後眨著眼睛略帶驚恐的問道:「殿下!您,您要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