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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夜給我布置的院子,我很是喜歡。」江羽一邊說著一邊給鳳無邪斟茶,繼而又對夜帝道:「夜,你不喝茶嗎?」
夜帝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一副苦大仇深的幽怨模樣,現在聽到心上人叫他的名字,立刻好似一隻乖巧聽話的狗狗一樣蹭過來,猿臂一展便將江羽抱在懷中。
「還是我的羽兒好,還是我的羽兒好。」說完還不忘在他臉頰之上印上一吻。
江羽被他的樣子逗的哭笑不得,只得推開他道:「有人在呢。」
鳳無邪看著二人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推算錯了,瞧這親昵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可能是還沒有纏綿到一起吧。
「夜帝……你也住在這院裡?」
夜帝似有意炫耀一般撅起下巴:「我與羽兒同住一個屋,同睡一張床。」
鳳無邪怎麼會信他,誰知那江羽也道:「在下年幼時身體不太好,只有與夜在一起的時候身子才會好轉,所以我們便自幼住在一起。」
鳳無邪倒是對這夜帝有些敬佩起來,淵歧和他比起來簡直是……畜生!
同是血氣方剛的男人,人家日日夜夜肌膚相親都能忍得住,淵岐但凡克制一些,他現在也不至於大了肚子……
「況且羽兒的味道這麼好,就是不生病我也不捨得離開你。」
好吧,他鳳無邪收回剛剛推斷,默默掀開面紗喝了口茶壓驚。
和兩人喝了一盞茶,也沒有提起淵歧之事,難得這二人有個好結果,鳳無邪便告辭離開。
魔界混沌,魔城中心矗立著一座魔宮。
兩千年前魔尊夜帝大鬧天宮,仙魔一役,魔界大大受創,自此被封。
直到百年前魔尊鳳無邪破除邢天鎖,魔界這才恢復生機。
魔族好戰,更何況無論是鳳無邪還是魔族眾生,都和仙界苦大仇深,百年來鳳無邪頻頻開戰反而更受魔界擁護。
更有魔之一族的元老打理魔族事務,魔界逐漸壯大,大有睥睨六界之勢。
鳳無邪回到魔宮,那些伺候他的小奴深知他秉性冷漠,見他回來了,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紛紛屈膝退了出去。
魔界混沌,但好在鳳無邪是個喜歡享受的人,魔宮之內的布置倒是和他的鳳澤宮有幾分相似,入目輕紗軟帳青煙裊裊,與仙境無差。
他覺得疲累了,精神頭也大不如從前,都是肚子裡的這顆蛋鬧騰的……
不過,前幾年他還能感覺到腹部忽冷忽熱,還會影響自己吃飯的胃口,噁心乾嘔什麼的。
最近這幾年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了,會不會……
怎麼會呢,淵何不是說很健康嗎……
「吾尊……」
鳳無邪飛快將手從腹部移開,假裝整理衣衫,冷淡的眉眼微微一抬望向進門的人道:「誰允許你沒有本座的允許就進來的!」
柳青眠一身青色長衫,白淨的一張臉上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微笑。
「屬下猜想吾尊該是餓了,特地燉了仙芝靈草的藥膳粥給吾尊送過來。」
要說這餓,還真有點,他眉眼一闔,算是准了。
柳青眠拍拍手,一個魔界小奴托著銀盤,裡面盛放著一隻翡翠盞送到鳳無邪的面前。
鳳無邪懶懶靠在榻上,任憑柳青眠揭開碗蓋,一股藥香在室內流轉,好似在藥王山上一般,仙草名花爭奇鬥妍。
鳳無邪卻沒什麼胃口:「什麼時候是用膳的時間。」
柳青眠笑答:「吾尊回來的巧,剛過了用膳時分。」
「是嗎。」鳳無邪道:「本座許久沒喝酒吃肉了,這種粥先撤下去吧,送些好酒好肉來。」
柳青眠又是一愣:「這……這藥可是大補的,最好不要浪費。」
「本座的話你們都不聽?那做這魔尊又有什麼意思。」
柳青眠執拗不過他,只得將粥撤下去,不一會便送上好酒好肉,擺了一桌子。
鳳無邪也只是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繼而抬頭看著他道:「你這是何苦呢,像個奴才一樣伺候在本座身邊,本座又不缺奴才。」
柳青眠微微咬唇,繼而笑道:「身為魔族之人,伺候吾尊是屬下的榮幸。」
「那人在騙你,就算把我照顧的白白胖胖的,他也不可能兌現自己的承諾,將你接到天上去,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魔。」
柳青眠臉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住了,只覺得一股酸澀的味道在他胸腔激盪。
長久以來壓抑的委屈和痛苦一時爆發,他竟然哭也哭不出,那是歇斯底里的絕望。
若他只是一屆凡人,哪怕他是九五之尊,陪他百年終老亦無怨無悔。
偏偏他不是……他是仙人,是未來的天帝。
「你也不用恨本座。」鳳無邪幽幽道:「本座待你不薄,魔之一族也推崇你至高,只是你心魔難消,對那難以企及之人期望太大,他到底哪裡值得你這樣付出。」
「吾尊對八太子,不也……」
「放肆!」鳳無邪冷呵:「本座與八太子乃兩情相悅,你那是痴心妄想,被人玩弄股掌都不自知。」
那人聽了臉色有些發白:「被天界大太子玩弄股掌屬下都沒有怨言,吾尊有什麼好生氣的,屬下對魔界盡忠伺候吾尊,這本就沒錯!」
鳳無邪振衣而起向內室走去,這飯沒法吃了!
一腳將房間的門踢上,他翻身躺倒在榻上,白衣單薄,身形輪廓都看的出來,這麼一躺,腹部的凸起就有些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