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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太子的一雙明眸看進他的黑瞳之中,二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多虧懷玉真人提醒,否則在下肯定忘了當時是自己求您收下八弟的,在下一定還以為您是為了深海的邢天鎖所以要收八弟為徒,也一定會以為此番前往深海,更加給您接觸邢天鎖創造了時機……」
蕭羽淺笑不語,在他面好似是一片極美的山水,青山綠樹,飛泉流瀑。
這淡薄的表情卻讓三太子有些不舒服,臉上的笑容最終還是掛不住了。
「是淵何想多了。」
「三殿下想的也在情理之中。」
「也是,任誰知道了您和魔尊的關係,也不得不胡思亂想。」
蕭羽雙目微闔,似有疲倦,半晌之後不見他回答,三太子便拂袖離去。
剛離了浮屠殿便撞上了司空墨那個慌裡慌張的小徒弟,一身月白色的太玄長衫,年紀不大,長的倒是珠圓玉潤,尤其是鼻尖還帶著些許薄汗,讓他沒來由的心情好了起來。
「這是要做什麼。」淵何猿臂一展,將葉靈攔進自己懷中:「小東西走路都不睜眼的嗎。」
小,小東西?!葉靈恍似雷擊一般從他懷中跳開。
「弟子,弟子太匆忙了,沒看到三太子,請殿下恕罪!」
「本殿下倒是不介意你再投懷送抱一次,」三太子挑眉,上前欲要挑起葉靈的下巴,手指伸到半路又縮了回來,好似自嘲一般:「罷了,罷了,你那師父肯定要介意的。」
葉靈一臉警惕之色,低頭答道:「三殿下不要說玩笑話了,弟子來請殿下到山門前幫忙,山門處的結界必然要比其他地方更強才行。」
三太子淵何點頭,臉上雖然還帶著些許隨性的笑意,但一眼看過去便知此人心事重重。
葉靈不敢再多做逗留,御劍離去。
兩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八太子也從宮中歸來,從他在柳青眠身上調查來看,此人的確是魔界之人,但魔力並沒有當日攻擊他的人高強。
本來想再多觀察幾日,誰知那大壅的帝王多喝了幾杯美酒,愣是叫著無邪的名字把這個人壓在了身下。
雖然抱的不是無邪,但叫著他的名字也不行,本想出面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間帝王,偏偏驚動了帝王身邊守衛之仙,雖說此人貴為凡間九五之尊,但也沒必要讓天上的神仙屈尊降貴跟在他身邊二十多年吧。
那守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他高抬貴手,暫時放這人間帝王一馬,等這人功德圓滿肯定要重謝他的。
淵岐問了半天沒問出個結果,只能帶著一肚子疑問走了。
前腳剛沾了太玄的土地,後腳就騰雲駕霧而起,三太子已然攔截不及。
前兩天才誇了他沉穩,這幾天又跟毛頭小子一樣了。
「八弟!你要做什麼!」
淵歧看也不看淵何,衝破了層層霧靄直奔九重雲霄而去,黑色的蒼龍之身一到達目的地便化作人形,他不顧眾人攔阻徑直往天帝宮衝去。
「不好啦,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鄉下,不,深海龍太子又來啦!」
一聲驚呼,呼啦,眾仙便作鳥獸散。
俗話說,槍挑出頭鳥,這鳥都不在了,八太子的長 | 槍誰能抵擋!
「站住!」
八太子已不是當年魯莽任性的少年,人高馬大的他一把便拎過來一位小仙:「天帝在哪!」
小仙哆嗦的嘴唇都有些發紫:「不,不,不知道,神君饒命!神君饒命!」
淵歧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想著自己五百年前一衝動把天捅了個窟窿說到底也是自己不對,便也不為難這下仙,尋著天宮中雲霧隱藏的玉階找了進去。
沒走幾步就見到一位白鬍子的老先生火急火燎的沖了來,一把抱住他的腰,長鬍子都快拖到地上了:「這不是龍宮裡的八太子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
「你既知道本太子為何還阻攔?放開!」淵歧絲毫不把這白鬍子仙者放在眼裡,仍是大步向前走去。
老人家卻倚老賣老不肯放手:「八太子到天上來可是要討個明白?可是遇到矛盾鬱結之事?」
淵歧這才止住腳步:「你是何人,怎知本太子的想法。」
老人家哼哼兩聲道:「若太子答應小仙不再去找天帝的麻煩,小仙倒可以為殿下答疑解惑。」
淵歧振衣將這白鬍子一大把的老人家推開,撫平了衣上的皺褶,有些警惕的看著他:「你既然能為我解惑,必然知曉本太子前來所為何事?」
見這位龍宮來的主兒終於不往天宮裡亂沖了,白鬍子老人嘿嘿一笑,小心看著他道:「情關難過?是不是?」
淵歧渾身一凜,警惕的眯著眸子看著他道:「你是月老?」
白鬍子老頭一聽差點沒吹鬍子瞪眼:「呸!月老那個老東西怎能與小仙相提並論!他不過掌管六界姻緣,小仙可是掌管天下宿命吶!」
「司命星君!」淵歧一聽,一把將他抓住,眸中頓放光芒:「你快告訴本太子,大壅的那個帝王到底是何人!」
司命星君差點沒被他那一使勁給勒死,掙扎著脫離八太子的鉗制,要生氣又不敢發作,只是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上寫滿焦灼心情大好。
故意賣關子:「這,這,天機不可泄露!」
「狗屁天機!」
司命星君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似那四個字是從自己嘴中吐出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