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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太子臉色大變:「不,不,不,三哥你想哪去了,我在想你那天喝醉了酒別再見到公主不認識她了!」
淵何自認自己是千杯不醉,再說,這門婚事還是自己親自張羅的,怎麼可能連涇河公主的樣貌都認不出來,除非她這幾天脫胎換骨了!
但是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想逗逗自家八弟。
「這可真難說,起先遠遠看了一眼,只覺得絕色傾城,也未細看,如今想來,腦海中竟拼湊不出公主到底是何模樣。」
淵歧沒有想太多,聽自家三哥這麼說心裡算是鬆了口氣,暗嘆還好,還好。
一切都逃不過三太子那雙精明的眼睛,三太子歪頭一問:「怎麼了?」
淵歧心想如果找不到涇河公主就先拿鳳君矇混過去,如果找到了,再找個吉日把鳳君引薦給諸位,封個側妃也是應該的。
他想的很簡單,很美好,嘴巴一咧嘿嘿傻笑:「涇河公主剛剛沐浴,我怕她著涼,就讓她回房歇著了。」
三太子笑的意味深長:「怕是昨晚累著了吧。」
八太子有苦難言:「三哥!他整日就知道睡,真正累的可是我啊!」
淵何也不和他多打什麼招呼,關心的問了兩句就起身走了。
三太子前腳剛出去,八太子也偷偷的離了自己的宮殿。無論如何,自己畢竟和涇河公主成過親,自己雖然沒腦子,但是涇河公主身後是整個涇河,他不會傻到得罪了涇河龍王,讓老龍王生氣,到時候大鬧天宮缺兵少將也不好意思開口啊。
想著想著已然調動全身的神息去感受涇河公主所在的方位,海洋何其廣闊,自己把東西南北四大海域飛了個遍也沒覺察到涇河公主的一絲氣息。
難道回涇河了?如果回了涇河那自己的父兄應該知道啊。
淵歧很是不解,這公主怎麼就一句話也沒有的走了?
挺身出海,騰雲去了涇河。
八太子一走,床上的美人微微張開了眼睛,明明是在睡覺,卻覺得精疲力竭,更不知睡了多久,渾渾噩噩。
只是……嘶,腰怎麼這麼痛這麼酸啊,而且……哪裡不對是不是?
自己的那裡……怎麼這麼痛?
那裡……受傷了?
作為唯一一個隱私部位受傷的鳳凰,他天界第一美人以後還有何面目見人!
身上更是腰酸背痛沒一處妥帖的,乾脆念了個咒化解了酸痛起身四處找衣裳,怎麼箱櫃之中都是女子的衣裳?
還有大紅的喜服?!
這什麼狀況?!
壞了!難道自己在婚宴上喝多了誤闖了八太子的新房?還在人家喜床上睡了一覺!
不過睡了他這喜床又如何?
他鳳君是何等的人,還未必看得上這珊瑚白玉床呢!
想罷稍稍有了點自我安慰,用鳳翎變做衣裳,悄悄的從這豪華宮殿溜了出去。
(鳳無邪:溜什麼!本君正大光明走!)
在水晶宮前隨手抓了個螃蟹盤問:「老龍王何在?」
小螃蟹被這動聽的聲音迷了個七葷八素,半天才反應過來:「龍王爺到天上和星君下棋去了。」
他本想辭別龍王就此離開深海,也不回天宮,天涯海角找個地方,默默舔舐他受傷的鳥毛,在思念中了度殘生,誰知老龍王去了天上。
「好吧,本君就回天宮一趟,不是本君想要回去的,而是本君必須和老龍王告個別。」
小螃蟹拿著鉗子撓撓腦殼,目送鳳君化身離去百思不得其解:「那到底是想不想去啊?」
躍上海面正待騰雲駕霧,卻覺得渾身的靈力好像被抽乾了一般,竟然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了。
想來深海的千年無夢當真厲害,竟然還能封了他的靈力,想必得徹底酒醒才能恢復了。
不能用靈力,只能藉助仙家法器,早先凡界修仙者送的仙劍倒是能派用場了。
天界清冷,少了水底世界的錦繡,鳳無邪心裡自知他此番上天並非真是為了和龍王告辭,幾經兜轉站在自家鳳宮之巔,雲海翻騰他卻不知該何去何從。
「鳳,鳳君!鳳君!鳳君!」
天奴早已眼巴巴的看著他了,站在鳳宮底下叫喚不休:「鳳君哦,您,您,您,你可算是回來了!」
鳳無邪飛身躍下飛劍看著天奴道:「我不在的這幾日天上可有什麼大事?」
「那,那,那哪能呢!」
「沒有人來大鬧天宮?」
「沒有!絕對的沒有!」
他是不是該鬆一口氣了?他不在的日子肅容好好的,沒出一點差錯。
前面有神仙看到了他都忙不迭的避開,他以往在天界就不怎麼招人待見,所以也沒有往深了想,可心裡總有些彆扭,這些人眼神躲閃似有什麼事瞞著他一樣。
罷了,他此次回天界是要了結一切的,和老龍王道個別,他就天涯海角的找個地方蝸居一輩子。
有些情感註定要被深埋於心,不見便不念。
這是鳳無邪的邏輯,但他有時候他的邏輯卻很沒邏輯。
打著和老龍王道別的幌子上天,不就是為了見他最後一面?
現在見也見了,為何雙腿像灌了鉛,動也動不了?
鳳無邪看著迎面走來的男子,那人錦衣華服,以金冠束髮,臉如刀削斧鑿自有一股堅毅之氣。
彼時他正緩步前行,似在思考什麼,眸光一瞥,看到樹後的鳳無邪便急急出聲叫道:「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