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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還是不退,這是個問題。
眾將對視幾眼又掃了眼地上碎掉的『南天門』三個大字,頓時覺得凶多吉少。
夜帝衝著那分開的一條道路望去,只見入目一片金光閃爍,仙樂鸞鳴,更有雲遮霧靄仙子流連,不是玉帝所居金光殿是哪裡。
「本尊在邢天鎖里受盡折磨,他倒是會享受,對了,小鳳凰。」
紅衣之人吹了個口哨看著鳳無邪道:「要不,你問問你男人?他若是想做天帝本尊倒是願意承這個人情,不管怎麼說,你們夫妻倆為本尊也算出力不少。」
「滾!」鳳無邪神色難看,吐出一個字便向前掠去。
夜帝在後面看他逃之不及的窘迫模樣哈哈大笑起來,轉而衝著眾天兵道:「本尊去了,你們可以趁此機會該搬救兵搬救兵,該去逃命就逃命!」
還未及天帝所居的金光殿便有人在前攔了他們的去路,來人衣著簡便的素衣,長發紮成一個髻,整個人看上去精煉卻不失雅致。
鳳無邪認識她,知道她就是白帝的女兒雲涯,這個女人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麼事,能乖乖將引魂燈交給他已經讓他很奇怪了,現在又攔了他們的路,想必是衝著魔尊而來。
果不其然,可魔尊夜帝並不認識她,還未等夜帝問出來你是何人的時候,那素衣的姑娘便明眸一揚,高聲問道:「你就是魔尊吧。」
夜帝反倒覺得好玩起來:「天上也就你一個不是瞎子,難不成天帝老兒怕死,叫個小女娃兒來打頭陣?」
雲涯對他說的不以為意:「既然你是魔尊,我也就開門見山的和你說了,我知道你此次上天是為了什麼,你也不要以為你能全身而退,若是與六界為敵,你死了也就罷了,蕭羽呢?你為他想過嗎。」
夜帝笑容依舊,只是心底的那根線越崩越緊,他對這小女娃說的話不置可否。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既然你攔在此處,必然是有原因的,不妨說說,讓本尊猜猜你拿什麼來阻止我與六界為敵。」
「這個容易,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殺了深海的八太子淵歧!」
魔尊哈哈笑了起來,轉而看著鳳無邪道:「小鳳凰啊小鳳凰,這丫頭是不是你男人在外頭的姘頭。」
「休得胡言亂語!」鳳無邪早在剛才聽他們對話就猜出了雲涯的目的,雖然心知夜帝不會事理不分,但心底還是為淵歧捏了把汗。
與現在的魔尊對陣,淵歧也許會略勝一籌,若是魔尊魔力大漲之後呢……
他畢竟是魔界之主,戰神與他一戰,輸贏未定。
「鳳君,我可是為了你好。」雲涯有幾分洋洋得意的抱起雙臂,看著這一紅一白兩個身影道:「試想一下,若是你今日殺了淵歧,不僅可以抱得美人歸,還能成全了鳳君的一段風月,豈不一舉兩得。」
魔尊反倒覺得有些可笑起來:「如何本尊殺了那條龍就能抱得美人歸,如何本尊不殺那條龍就救不了羽叔呢。」
「你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兩千年前你鬧天宮是什麼樣的結果,五百年前深海八太子鬧天宮又是什麼結果?妄想與天抗衡,能活下來就是僥倖,兀的連累別人,給你一起陪葬!」
夜帝看著面前女子靜默不語,他已然不是兩千年前的莽撞少年,也深知今日就算將天帝老兒打的屁滾尿流,明日天帝仍然不會放過他們,作為天帝的尊嚴被藐視他豈會善罷甘休。
雲涯見他不說話便又說道:「天帝不過是想給眾生一個交代,私自放出魔尊豈能不受懲處,所以才抓了蕭羽!但放你出來不光是蕭羽一個人,還有東海參與,最起碼,八太子淵岐肯定知道你沒有被封印。
若你殺了他,天帝便可以將私放魔尊之罪遷怒給淵岐,屆時也就不會追究蕭羽什麼了。更何況,天帝多少還會賣我一個人情。如何?」
「不要聽她胡說!」鳳無邪也有些害怕起來,照雲涯的分析,倒是頭頭是道,也難保魔尊不會心動。
魔尊卻道:「你一個小女娃兒,天帝如何會賣你的人情。」
「也許不會賣我的人情,但是我爹,白帝的人情,他不得不賣,除非他能不顧忌我爹在六界之中的威望。」
這丫頭又拋出了個優渥的籌碼,鳳無邪只覺得手心握緊還是溢出濕汗。
看向魔尊的時候,見他似思索,不禁著急道:「本君還以為魔尊是敢作敢為之人,不曾想也要走這樣下三濫的路子!」
「鳳無邪!」雲涯厲喝他道:「不要給臉不要臉,要不是為了肅容!你的命格也配我來為你打算!」
鳳無邪但聽如此更加怒不可遏,衣袖一揚就射出幾隻鳳羽,卻被那女子堪堪躲過。
雲涯更加生氣:「好你個鳳無邪,你怎麼這麼糊塗,真恨不得把你腦子裡的金針抽出來!」
魔尊伸手攔住還要上前的鳳無邪道:「你雖說算不得個男人……」
鳳目一斂,射出幾分殺氣,魔尊趕忙改口道:「額,你是個男人,男人,但也不能欺負女子不是,本君不是正人君子,但還是明白朋友心不可傷的道理不是,你願意同本尊闖天宮,便是本尊的朋友了,你的夫君本尊不會動他一根汗毛,放心吧!」
言罷還大力的拍拍鳳無邪的肩膀,以示自己的寬宏。
鳳無邪閃身躲了他,只覺得自己真有些遇人不淑,這都是些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