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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再找你算帳!」
鳳無邪的千言萬語在聽到這話之後又憋在了嗓子眼裡,看來,他確實生氣了。
肅容負手上前,面向那杆挑向自己的長|槍,冷銳的兵器在陽光之中厲芒如華。
「你來的正好,省的白帝再派檮杌去東海跑一趟!」
「小人卑鄙!」淵歧冷哼,長|槍一掃便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肅容面門罩下。
肅容急步後退,正待要接下這招,已然有人自遠處飛來,硬生生的抗了淵歧的一擊,來人卻是白帝之女雲涯。
淵歧的這一擊並未手軟,雲涯被打落在地好似一片枯葉,身子微微抽了抽,嘔出一口鮮血,卻已無力動彈。
「雲涯?!」
肅容大驚,而淵歧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傷了一個無辜女子。
眸光一緊又覺得有幾分眼熱,曾幾何時,鳳無邪也是這樣義無返顧的擋在肅容面前。
雲涯傷的不輕,肅容一把將她抱起便命人帶她去療傷,雲涯卻死死攥了他的衣襟一個勁的搖頭:「我沒事,沒事……」
轉而看著淵歧冷笑道:「八太子是麼,你枉為君子,對本屬於大太子的人巧取豪奪!如今到了你該歸還的時候,否則,否則便要賠上你的整個深海一族!」
淵歧才傷了她,本不欲與她多做爭鬥,但聽她話中有話,忍不住更加憤怒。
「今日本太子上的天庭就要是要讓你們知道,我的父兄,你們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呵呵,無極山可不在天上,你有本事就去和我父親理論,到天上撒什麼潑!」
「你!」淵歧本就耿直,對於這樣一個胡攪蠻纏的丫頭,他竟無言以對。
鳳無邪卻道:「白帝從不過問六界之事,現今牽扯其中還不是因為你們天界在此挑撥離間,若天帝不願將事情解釋清楚,莫說八太子不願息事寧人,就是本君也不會放過你們!」
「要想讓天帝解釋清楚也容易……」雲涯合著一口虛弱的氣息呵呵冷笑:「那就是,那就是你鳳君必須承諾永遠留在天宮……陪著,陪著大太子殿下……」
肅容心下大震,他看著懷中女子,神情明滅不定,他到底何德何能,蒙這樣一個女子為他做了這許多。
「休想!」淵歧一把將鳳無邪護在自己身後:「本太子此次上的天來,一不是求情,二不是與你等爭辯,更不會將無邪交給你們,而我想救的人自然也得救出去!」
「呵呵……」雲涯強撐氣力:「那就要看看鳳無邪願不願跟你走了……」
淵岐聽聞轉而看向鳳無邪,只見他神色如常,只是眉心微微一蹙,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若有所思。
淵歧心裡不好受,他待鳳無邪真心實意,沒想到此時此刻這人居然還會猶豫。
難道說,有肅容在前對比,他真的那麼差勁嗎?
「涇河公主,你,你還不出來!」雲涯拼了一口氣叫道。
身著彩色衣裙的女子自天兵天將之後的人牆裡鑽出來,神情怯懦。
對上淵歧的目光,猛的往後一縮,結結巴巴道:「殿下……我,我這也是為了救您的父王和哥哥啊……」
淵歧雖然有氣,但也不想牽連一個女子,尤其她還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刻,他也得護她周全,否則難免顯得有些不像男人。
「公主保重自己就好,深海之事不必掛心,過來吧!」
涇河公主一聽,急忙搖頭:「除非鳳君,鳳君能按照他們說的做。」
淵岐眸光驟然一緊,手上長|槍發出一聲錚鳴,毫不客氣的指向涇河公主。
「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涇河公主在淵岐強大的威壓下面更加膽怯,不過思及她已沒有退路,只得再鼓起勇氣道:「鳳君若能留在大太子的身邊,便可保深海無虞!」
鳳無邪冷哼:「本君要如何做,還用不著你來多嘴!」
「還不把東西拿出來!」雲涯強撐著一口氣沖涇河公主怒吼:「拿出來!」
涇河公主嚇的又是一縮脖子,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的圓環,雙指併攏,向這東西里灌輸靈氣,突然指向鳳無邪的方向。
鳳無邪只覺得頭痛欲裂,慘呼一聲險些倒下,多虧淵歧眼疾手快的扶了他。
他將人抱緊連聲問道:「怎麼了?無邪!芊羅!你給我住手!你快給我住手!聽到沒有!!」
涇河公主哪還顧的了其他,靈力一收,只見一根纖細的金針被金色的圓環法器迅速收走,那是封鎖鳳無邪記憶的金針。
丹鳳美目驟然大睜,一道刺目的白光射進鳳無邪的腦中。
他空張著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幾乎將他湮滅,而那疼痛又何止只是來自後腦,更多的是來自他的心底。
他眼前一片漆黑,渾渾噩噩,起起伏伏。
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隱約間覺得自己好似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拋向半空,周遭俱是打鬥之聲,一片嘈雜混亂。
「來者何人,居然敢和老子搶蛋!他|媽|的!活膩歪了吧!」
是誰,是誰在說話?
這聲音讓他覺得無比恐懼,他害怕,惶恐,無措。
「原來你們這些宵小多日來搶奪的就是這枚鳳蛋?倒是個好東西。」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