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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能會封印魔尊嗎,或者說,他,捨得封印魔尊嗎。
「掌門隨他們去吧!」說話的是司空墨,六大修仙宗門覆滅之後一直是他在善後,每次看到那傷人於無形的滅門手法他都覺得驚心動魄。
看著一位位掌門人的鮮血染紅鎖孔他就會忍不住想到總有一天會輪到太玄,輪到蕭羽身上。
所以司空墨話音一落諸位太玄長老和弟子便紛紛附和,一位長老道:「吾等亦不怕死,唯怕魔尊現世人間重降災禍,五千年前六界塗炭,兩千年前仙魔一役,這便是劫難,只要掌門一人周全,縱是魔族之人滅我全派,魔尊也無法現世。」
怕就怕,這位掌門人不肯自保周全……
三太子犀利的目光看向蕭羽,似笑非笑,後者也回以他一個淡笑,二人之間好似兵刃對火攻,化殺氣於無形之中。
「本君不會離開,活了千年之久,也是時候有個了結了。」
蕭羽話音一落驚起滿殿譁然,那疲憊之色在眉眼之中愈顯,八太子收了掌,撤回自己灌輸真氣的雙手:「師父,無論你如何堅持,都必須同徒兒回深海。」
「我說不出長老師兄那樣文縐縐的話。」司空墨語氣之中頗有幾分紈絝之態:「只是覺得若是掌門留在太玄的話,反而是我派的累贅,給我太玄招來災禍!」
一語畢滿殿譁然,四大長老紛紛指責司空墨的沒心沒肺,也不琢磨琢磨當初是誰將他帶到太玄的!
掌門一生都守著太玄,如今掌門有難竟說掌門是累贅,若是如此,太玄還不如先將你逐出師門吧!
葉靈一見自己的師父成為眾矢之的忍不住上前要護著他,卻被司空墨拉到身後,摳著耳朵神色平淡的任眾人指責。
「我司空墨本就少在太玄,就算是把我逐出太玄派我也要說,掌門,本來太玄派成千上萬的弟子能避免此番浩劫的,只因您的血能打開太玄的鎖孔,所以魔界之人才將矛頭指了過來,若您不在這兒,這兒也能安穩太平不是。」
☆、宿命
葉靈一張粉嫩嫩的小臉寫滿了急色,大眼之中水潤一片幾乎都要哭了:「師父,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已經有幾位長老氣的吹鬍子瞪眼,早就對他那自詡瀟灑的做派看不過去的眾人開始達成一致將他驅逐。
「靈兒,師父就算要走也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你可願跟師父走?」
葉靈鼻子一皺,眼眶通紅:「師父去哪靈兒就去哪。」
「我的好靈兒,為師就願聽你軟軟的叫『師父』二字,為師的心都快酥了。」說罷哈哈大笑將人擁進懷中,葉靈的一張小臉一會白一會紅,好似到了生離死別一般,也不顧那麼多人在場死死抱住他不肯撒手。
淵歧站在掌門之位上看著殿內的一幕忍不住想入非非,若是哪天無邪能這般對他,那也真是不枉活了這一遭。
蕭羽斜靠在座上,接過弟子送上來的茶盞輕抿一口,臉上的笑意未減:「你們也不必配合墨兒演這齣苦肉計了。」
淵歧一怔,感情就他被蒙在鼓裡?
司空墨攬著小徒弟嘻嘻一笑:「師父竟然識破了。」
「又是說本君給太玄招禍,又是要逐你出師門的,不就是要趕本君離開太玄山去深海嗎。」
幾位長老一改方才演戲時的群情激昂,訕訕立於一旁。
葉靈亦是紅了一張小臉道:「這哪是要趕掌門離開,是希望掌門得以周全,也好福澤太玄。」
「還是我的靈兒會說話。」司空墨笑著捏捏他粉嫩的臉頰,一隻手還和他五指交錯緊緊握著不肯鬆開,葉靈抿著嘴唇不敢抬頭。
依司空墨張揚的個性,他二人的關係在太玄派當然是眾人皆知了,只是這孩子總一副羞答答的樣子,更加讓抱他之人愛不釋手。
淵何也道:「既然懷玉真人明白門下弟子的苦心,何不遂了他們的心愿,隨在下與八弟回深海。」
蕭羽雖然面帶笑意,眼底卻有些漠然:「那便依了你們,這兩日我先與你們加強太玄結界的布防,以免魔界日後有機可乘。」
話音一落皆大歡喜,淵歧與自家三哥商量了一下,他先去皇宮調查鳳無邪所說的那個魔界之人,而淵何則留在太玄。
太玄派在上一次被魔界之人偷襲後不敢再掉以輕心,上一次的偷襲本是衝著蕭羽而來,然而蕭羽不在派中,八太子淵歧卻成了首當其衝,身受重傷得三太子解圍之後又奔赴皇宮帶走了鳳無邪。
蕭羽在回太玄的路上終於還是被魔界之人伏擊,此人術法高強,這師徒二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也不難猜出此人對付其他修仙宗門的手段。
「在下至今有個疑惑。」
蕭羽端坐在榻上,看著說話之人,只見那人錦衣華服金貴逼人,含笑的眉宇之內蘊藏著些許精光。
三太子施施然的進了蕭羽所在的浮屠殿:「人人都以為天上地下最最清傲之人當是鳳無邪,殊不知兩千年前你懷玉真人才是那最冷漠之人。」
蕭羽含笑不以為意:「三太子的疑惑是什麼。」
「在下的疑惑正是你這樣冷漠清傲的人,曾揚言說一生都不會收徒,為何還收了我八弟入門?」
蕭羽支著頭看他,笑答:「不知是誰當日帶著自家頑劣的弟弟跪在本君門外,還求本君悉心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