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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他就更加焦急,飛身躍到那二人面前,低聲說道:「你們回去攔住他,告訴他,本君一定會想辦法救出他的父兄,若他信我,便在深海等我回去。」
蕭羽淺笑:「若他不信呢。」
鳳無邪心底咯噔一下,纖眉一揚,「他怎會不信。」
淵岐現在對他言聽計從,斷然沒有不信的道理。
「你不想知道我為何封了你的記憶?」
這金針所封,諱莫如深,從鳳無邪知道自己與別人不同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想談論這金針之後的話題,似乎也知道背後的真相讓人不悅。
但此時蕭羽問起,他不得不問:「為何?」
「五百年前,你怒觸不周山化為一隻白鳳跌落在太玄山上,並未昏迷,我以甘露救治餵養,奈何你心中難過一心求死,萬不得已求我用金針為你封腦,你這才昏睡過去。」
鳳無邪聽他平靜說完,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他精緻的眉眼之上,輕輕張了張嘴,最終吐出幾個字。
「不要讓他來找我,我會回去。」
「他不信。」蕭羽道:「你曾經的痛苦來源於你的求不得,如今,你所求皆被你得到,金針拔|出來,你還會痛苦嗎?岐兒還能等到你嗎?」
鳳無邪的身子抖了抖,抬眼看向肅容的方向,死命的咬咬牙:「他會信我,信我一定會回去!」
言罷便向肅容的方向走去,夜帝一見他那視死如歸的架勢就長長嘆了口氣:「此事因本尊而起,本尊如何也不是貪生怕死之魔,你說是嗎,羽叔。」
蕭羽一笑,溫潤如玉,他看向夜帝道:「既然是因你我而起,此事便要有個了結。」
「羽叔,你這神情弄的好似要生離死別一般。」
蕭羽淡笑不語,忽的抽出一把長劍,劍芒大盛,好似有數萬把飛劍射了出來,將包圍他們的天兵天將擊倒在地。
「你們要幹什麼!」鳳無邪大怒,急急喝問。
魔尊則直接向大太子肅容攻了過去:「你這小輩帶吾去向那天帝討個公道去!本尊在此,要擒要殺,悉聽尊便!」
肅容飛起一掌與魔尊相擊退出數步之外,鳳無邪本意不想將事情鬧大,屆時一個魔尊,一個淵岐,兩個都是鬧過天宮的,聯手滅了天界都有可能。
但魔尊也不是軟骨頭,他的事他也不想牽扯到無辜的人。
魔尊正與肅容打的不可開交,但聽天際傳來天帝的聲音,聲音渾厚穿透雲層。
「住手!快住手!」
交戰在一起的雙方哪有停息的意思,全然不顧四周戰雲密布。
鳳無邪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因為他看到九重天上已然黑雲壓頂,而在一片濃雲之中夾雜著烈烈電芒。
待他反應過來已經拼命向蕭羽沖了過去:「天劫!」
蕭羽似乎早已預料到了自己的結果,淺然一笑,最後一個眼神給了不遠處的紅衣之人。
他的身子隨之被天雷擊中,與此同時,那些與他戰為一處的天兵天將亦沒有倖免。
鳳無邪一把接住蕭羽的身體,人還尚在清醒,卻吐出一大口鮮血,藍色的衣衫都被濕透。
「羽叔!!!」
魔尊目眥欲裂,哪還顧得什麼天帝和肅容,飛快衝上前去從鳳無邪懷中將人搶了過來。
「唉……」天帝的聲音在肅容耳邊響起:「懷玉當真是傻的可以……明知自己天劫將至,還到天上鬧什麼鬧啊!」
肅容面色冷凝抬眼望天,只見密雲不散,似乎隨時都會有第二道天雷落下,而鳳無邪還在蕭羽身邊。
「無邪危險!」
他急忙出聲,身形如何迅疾已然趕不過去。
又是一道天雷咔嚓落下,鳳無邪卻絲毫沒有動彈,正在與魔尊一起向蕭羽體內輸送靈氣想喚醒他的神識。
天雷無論如何都要落下的,不管是擊中誰,現在這樣的情況,三人恐怕都在所難免。
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透明的氣罩硬生生的阻隔了天雷的暴怒。
隨之,一道黑色的身影好似利箭一般射了過來。
肅容急急止步,對於這個人……雖然已時隔五百年之久,他還是心有餘悸。
與此同時,他耳邊又聽到天帝的嘆息:「虧你當日還讓朕罷手,你看,鬧到現在的這個地步,你如何收場!」
天雷擊中金鐘罩,飛身而來的淵歧一把將碎裂的金鐘罩收回,隨之騰空而起,一桿長|槍帶著深海的暴怒攪的九天失色,硬生生將那最後一道天雷打入了雲層之中,這才保住了下面的三人。
☆、拔出金針
蕭羽似乎是故意的,坦然的接受了那道天劫,沒為自己護法,也沒有尋求幫助。
此時他已然無力的昏死過去,雙眸緊閉,呼吸微弱。
淵歧又飛身上前對夜帝道:「你趕緊帶我師父離開!」
夜帝咬牙切齒的瞪了肅容一眼,滔天怒火恨不得焚燒天界!
但眼下蕭羽性命堪憂,只得避重就輕抱著蕭羽飛身下界。
鳳無邪看淵歧一身黑甲戎裝,峻拔偉岸,自己卻沒有正面直視他,似乎知道他看自己的眼神有多少怨懟。
淵歧神色確實多有不郁,遍觀狼藉一片的天界,他怎麼可能壓下心頭怒火。
他可以對鳳無邪多般忍讓,可以任他脾氣傲慢,任他為所欲為,但這並不代表他姑息他的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