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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白衣不見了蹤影,司空墨一頓可惜。
卻說鳳無邪回了浮屠殿找不到蕭羽已經陡升疑惑,扯下兩根鳳凰毛變作兩個奴婢,他則往榻上一倒任憑他們服侍。
如今的浮屠殿自鳳無邪定居之後大變模樣,本來寬廣空曠的大殿說幾句話就能聽幾道回音,現如今里三層外三層的掛滿了白紗堆積的帷帳,松林的風一吹過來就漾起了滿室的波濤。
這還不算,居中掌門人之位也被他用一張舒服的貴妃榻所取代,長榻鋪錦柔軟非常,鳳無邪就這麼往榻上一靠,極盡享受的嗅著瑞獸香爐中的極品龍涎香。
他眉眼如絲,舉手投足間瀉下一頭長髮如水光瀲灩,薄衫滑下,削肩鎖骨分外銷魂。
天奴一人知趣的捧上一碟綠寶石般的葡萄,另一人靈巧的小手剝了葡萄皮送到鳳無邪的嘴邊。
檀口微張,含了那葡萄的仙姿絕色竟讓天奴一陣臉紅心跳。
「無邪!」
「咳咳!咳咳!」前一刻還在感嘆人間美食算什麼,葡萄才是真絕色的鳳無邪被嗆了個半死,嚇的天奴又是垂肩又是倒茶。
蕭羽從殿外進來乾咳蹙眉:「成何體統,修仙之人還貪圖逸樂。」
後者幽怨的白了他一眼總算把嗓子眼裡的那顆葡萄咳了出來:「若是礙了你的眼,逐我出浮屠殿便是。」
「我是你的師父,怎會如此。」
鳳無邪咕噥一聲:「我巴不得你趕我走,好再另起宮殿,必然比你這裡大上百倍,舒服上百倍。」
蕭羽顯而聽到了他的腹誹,連連搖頭道:「我方才去查看過水清宮莫名其妙死的那二人,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不如你和我去水清宮看看。」
鳳無邪的丹鳳美目冷冷一抬:「我不去。」
☆、斷袖師徒
蕭羽又道:「若你不和我一道去,我怕回來之後不敢進這浮屠殿了。」
鳳無邪一把拉了肩上的衣裳,起身道:「你不就是想找個人使喚嗎,方才正好有人要和你下山的,我去給你把人叫來?」
不等蕭羽叫他等等,他便已衝出大殿,鳳無邪是巴不得蕭羽趕緊離開,他不想有人打擾的睡上幾年已經想了很久。
思及方才司空墨還嚷嚷著要下山,他的唇角便漾起笑意,動了神息感受了司空墨所在的地界,按了身形直奔後山而去。
太玄山上風景秀麗,每一座山峰,每一處山坡都有每一處的特色,這後山杏林更兼翹楚,每到杏花開放的時節,如霜如霧漫山遍野杏花飄香。他鳳君便有幸見過一次,當時他便想著使個法術讓這些花永不凋謝,再將自己在浮屠殿的那張軟榻移來,如此一來,倒也不辜負了這香雪海。
但這個想法最終也是被蕭羽扼殺的,蕭羽說,世間萬物自有其定數,因果循環方能繁衍不息。
如今他找到這個地方來,見杏花沒開,不禁有些失望,繞過杏林見前面一片假山林立,想著司空墨必然在那假山之後,可他剛一抬腳就聽到一陣可疑的聲音自假山後傳來。
「啊……會,會被看見的。」卻是個聲音清甜的少年。
鳳無邪吶罕,新入門的弟子到底不懂規矩,這光天化日的在幹什麼勾當?
「你……不要……」
饒是鳳無邪沒有過這樣的經驗,但活了幾千年,對情動的表現他多少還是有點明白的,秀眉一挑正要過去,卻又聽到另一個熟悉的聲音。
「不要?靈兒的心可不是這麼回答的,小嘴巴可真不誠實,為師要怎麼罰你啊?」
「師父……」那聲音聽著軟糯無力:「師父,師父饒了靈兒吧……啊?」
鳳無邪再也聽不下去了,好你個司空墨,你就是這麼教徒弟的?
「你們在幹什麼!」
白衣如雪,長發如墨,鳳無邪從假山後面走了出來,他本出塵仙君,但看到假山旁的二人時,饒是一張老臉也禁不住一紅。
司空墨正與一個少年衣衫不整的立在假山旁,此時已迅速的扯了袍子擋住重點部位。
那個被他抵在假山上的少年,一張小臉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在看到鳳無邪的的時候已經迅速將頭埋入司空墨的懷裡。
眼瞅著那少年羞憤間開始抽噎,鳳無邪乾脆背轉過身:「你二人既是師徒為何還要行這苟且之事!還不速將衣服穿好!」
少年泫然欲泣,伸手就去推司空墨,卻被他一個使力抱的更緊,還故意在腦門上親了一口,逗的他無地自容。
鳳無邪氣極:「放肆!」
司空墨卻不屑抬眼:「鳳師叔這話說的,師徒便不能有情?我與靈兒是真心相愛,愛人之間要行風月之事還要向鳳師叔報備?」
「師父……」那少年瑩潤的一張小臉已經掛滿淚痕:「葉靈今生能與師父在一起便是死也無憾了。」
「傻靈兒,師父不許你這麼說,師父要你長命千歲,和師父一起做一對快活神仙。」
「師父……」
「靈兒……」
眼見事情越發往邪惡的方向發展了,鳳無邪更加惱火,乾脆拂了袖不再搭理這濃情蜜意的一對,他甚至連來的目的也不說了,飛身回了浮屠殿。
讓他和一堆斷袖留在太玄山,那還不如去水清宮!
蕭羽永遠是一副看透世間百態的樣子,這也讓鳳無邪很不爽,是相當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