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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的抽痛讓他險些跌落榻下!
男人滿頭大汗的倒在一旁,捂著小腹不住喘息。
鳳無邪亦終於擺脫了這個帝王,他不想承認,但他明明可以早點拒絕。
思及至此,他想狠狠甩自己一個耳光,眸光清冽而又憤怒。
南宮軒極為痛苦的捂著小腹,抬眼看他的時候卻被鳳無邪的眼神深深刺傷。
他恨他?
「你,恨朕?」他問了出來,但卻沒有得到回應,他就換了另一種方式問道:「你不肯接受朕,可是心裡有了別人?」
鳳無邪厲色稍微和緩,他心裡怎麼可能有了別人,淵歧嗎?
不過是有了肌膚之親而已,他鳳無邪不是女人,不會為了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貞操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更不會念念不忘。
南宮軒卻已忍痛問道:「那人是誰?」
鳳無邪走下軟榻不去看他:「不是你。」
他走了出去,沒看到這位人間帝王臉上複雜的表情,也許是毀滅天地的憤怒,也許是糾結於心的嫉妒,甚至還有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不甘。
他南宮軒想要的,勢必要得到!
鳳無邪代南宮軒發了回宮的命令,侍衛鐵騎開始準備拔營,來的時候遊山玩水頗費了幾天功夫,回去的時候因為南宮軒邪氣侵體眾人加快腳程很快就到了京城。
鳳無邪坐在馬車上,南宮軒已經昏睡過去,一股股黑氣在他皮膚之下飛快的移動,昨天黑氣移動的速度還沒這麼快,今天黑氣已經蔓延到了他的全身,鳳無邪為了讓他舒服一點,特地允許這個凡人枕在他的腿上。
南宮軒的四肢百穴疼的厲害,但他還是強自忍著,額頭滲出大顆的汗滴,順著他剛毅的面龐緩緩滑落,他偶爾會睜開眼睛看看,看到鳳無邪在他身邊,他會問一句:「難道朕大限將至?」
鳳無邪想用靈力化解他身上的邪氣,但效果並不理想,可能是因為凡人體質特殊,只能用凡人的辦法來解決。
「你放心,你是天命之子,不會這麼快就死。」
他語氣清冷,撩開車簾看到馬車已經駛進京城,鳳無邪將懷中人挪到一邊,讓他枕在軟枕上。
「無邪。」南宮軒唇瓣開闔叫了一聲:「你要幹什麼。」
「本君還有事未做,皇上先行回宮吧。」
言罷,這白衣男子看都沒看他一眼躍下馬車,南宮軒痛徹心扉的一聲□□從齒縫間瀉出。
他為了哄這個人高興給他天下間所有的寵愛,為了不讓他無聊還帶他出宮狩獵,為了救他性命他甚至被邪氣入侵,但這個人本來就是沒有心的人,無論他做的再多,得到的回報永遠都是不屑一顧的轉身。
現如今他趁著自己沒有力氣阻止他竟不願跟他回宮了,那抹白衣一旦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他就算不死,窮其一生恐怕也難以找到。
南宮軒覺得恐懼,比自己邪氣侵體還恐懼。
*
鳳無邪下了馬車後直奔五雲觀而去,五雲觀是京城最大的道家廟觀,當初梁紹要帶他來京城的時候,就哄騙他說自己要到五雲觀來傳播道法。
這裡香火鼎盛,大殿之中無數善男信女都在參拜元始天尊,而側殿之內還有幾個道士正在為凡人解簽。
鳳無邪不去看這些,逕自穿過正殿向後面走去,後院亦有幾間小房間內供奉著各處的仙尊,他找了一間沒人的進去,那供奉在案的神仙不知是誰,但他鳳無邪覺得自己似乎認識。
他來此的目的不是為了找回自己遺失的記憶,他是為了這裡的香灰而來。
桌案上的香爐里舖著厚厚一層香灰,幾柱香還在氤氳燃燒,鳳無邪輕輕揮袖,那香爐中的死灰頓時復燃起來。
火光印著他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他看著供奉的神仙不痛不癢道:「本君借你的香火一用,你不會這么小氣吧。」
話音剛落,燃燒著的香灰轟然寂滅,香爐之中哪還有一點灰塵,一顆草灰色的丹藥靜靜懸浮在爐中,鳳無邪一把抓住了丹藥轉身就走。
「謝了。」
沒走幾步就撞上了一個五雲觀的小道士,小道士先是被他驚為天人的容貌嚇了一跳,繼而低頭讓到一邊。
鳳無邪問他:「這裡可有一個叫梁紹的人。」
小道士有些詫異:「公子認識梁師叔?」
梁師叔?
鳳無邪挑眉:「他在哪。」
小道士答道:「梁師叔前段時間惹了官司,被官府處決了。」
一瞬間有些不可置信,不過鳳無邪很快就明白過來,南宮軒那樣霸道的男人不惜懸賞天下尋找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看到他身帶重傷怎麼會不起疑心,就算梁紹可以騙官府的人說他身上的傷與自己無關,但南宮軒為了不讓別人知道他鳳無邪在皇宮裡,殺個人,滅個口,簡直是輕而易舉。
不過這樣一死未免太便宜了梁紹,鳳無邪冷哼一聲飛快離開五雲觀,獨剩小道士一頭霧水的看著那人,難道他今天碰到神仙下凡了?
鳳無邪回到皇宮的時候太醫剛剛給南宮軒診治完畢,內室之中進進出出的宮女在按照太醫的吩咐想辦法給他減輕痛苦,皇后和眾妃嬪本來在外殿哭哭啼啼的,但見鳳無邪來了,頓時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
妖孽禍國,無恥低賤,但凡是惡毒的話語,皆被她們從一張張塗滿蔻紅的嘴中吐出,如果謾罵可以傷人,鳳無邪現在一定體無完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