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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甲深深陷進夜帝的身體裡,他恨自己怎麼沒死,怎麼就沒被折磨死!
但那人卻好似不知疲倦。
夜帝抓著他的手,讓他老實點,男人也確實沒了反抗的力氣,只能任他發泄。
繼而一個翻身躺在一旁,而自己的身體仍然被他死死抱在懷中。
夜帝非常滿意,這一夜相對於蕭羽的半死不活,他倒是無比的滿足。
「夠了!」
蕭羽掙扎著想要坐起,此時此刻他只想逃離這個地方,找個地方一死了之!
夜帝不顧男人的反抗,死死按著他:「羽叔,你急什麼,這麼快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你的主人匯報成果了?你難道忘了自己是如何費盡心機的找到本尊,勾引本尊的嗎?」
「我沒有!」蕭羽出聲辯解,他現在渾身難受的感覺讓他無地自容,他只想趕緊離開。
「既然來都來了,本尊就成全你,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休想離開這裡一步!」
蕭羽心底一片冰冷,他閉上眼睛猛一用力,鋒利的牙齒刺進了舌頭裡,幾乎是在瞬間,他的後背便挨了一掌,咳出了滿嘴的血。
「你居然敢死!你死了誰去替本尊給你的主子傳話?!」夜帝雖然年輕,但脾氣顯得極為暴躁,陰晴不定,前一刻還面目猙獰,後一刻那張絕色容顏又顯得有些不安。
他的拇指拭去蕭羽唇角的血跡:「羽叔,你真應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比那花樓里的花魁還要誘人……」
蕭羽雖然自殺沒有成功,但舌頭上的疼痛仍讓他幾乎麻痹,他沉默的閉上了眼睛,顯得無比沮喪,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夜帝是誰他不認識,他也沒什麼主子,他只是從太玄山上下來的修道者。
曾經以修仙為畢生追求,在修仙無望之後他就開始斬妖除魔,如今他已經年齡大了,經不起折騰了,想在一個地方定居,娶妻生子。
現在,這個願望居然成了奢侈?
蕭羽在這所大宅中住了下來,大宅中的人都叫少年夜公子,一開始的幾天夜帝似乎是故意讓他養傷,很少去找他卻讓人送去很多藥品和補品,而蕭羽卻整日不吃不喝呆滯無神。
他坐在桌邊望著窗外,蒼白的臉色讓他看上去虛弱且憔悴,溫潤的眉梢眼角似乎染上了江南的細雨,帶著些許的愁殤。
「蕭先生不肯吃……」門外傳來小廝怯懦的聲音,接著,大門被一把推開。
蕭羽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誰來了,那人俊美無儔,渾身上下帶著強大的氣場,偏偏又吊兒郎當狂傲不羈。
「羽叔,何苦折磨自己呢,吃了東西本尊帶你出去散散心,我可沒有虐待囚徒的興致。」
蕭羽不肯看他,任那人向他走近,端著一碗藥粥用勺子舀出一小勺,還特意在嘴邊吹涼。
「來,羽叔聽話,張嘴,本尊可從沒餵過誰,你可是頭一個呢。」
☆、兩千年前
蕭羽不為所動,那隻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一陣壓抑的沉默過後,那隻勺子突然塞進他的嘴裡,死命的向他嘴裡送過去:「你給我張嘴!」
奈何這張嘴還是不肯張開一下,煮的粘膩的米沾了他一嘴一臉。
『噹啷!』一聲,粥和碗都被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紅衣少年暴躁的站了起來:「你們!滾進來!」
門外幾個小廝怯怯的走進來撲通跪在地上:「公子有何吩咐?」
夜帝抬手一揮,瞬間鮮血四濺,一個小廝周身爆裂斃命當場,其餘幾人驚恐的叫了起來,皆抱在一起不敢動彈。
這時候蕭羽才抬了眼皮向紅衣少年看去,他的神色中摻雜著憤怒,怨恨,厭惡。
公子絕色,不以為意的挑起眉梢:「羽叔你可看好了,若是你不想讓我再繼續殺人,就乖乖吃東西,你們修仙之人不是一直自詡慈悲為懷的嗎?」
蕭羽騰的站起來走到他身邊,蹲在地上,抓起摔碎在地上的粥就往嘴裡塞,夾帶著碎了的瓷器,咬在嘴裡嘎嘣咯嘣響,而他的嘴很快便被瓷器劃傷,流出的血不亞於他那日咬了舌頭。
夜帝的那雙眸子瞬間放大,他氣極,一把將男人拽了起來,死死的捏著他的下顎飛快撬開他的嘴,用手指把他嘴裡混合著藥粥,瓷器,鮮血的一團東西摳出來。
他覺得自己被他氣的渾身發抖,一腳踹了個小廝:「去!拿水!拿藥!拿粥!」
眾人不敢懈怠,連忙下去,不一會就端了該端的東西送了過來,並利落的將地上的屍體抬走。
現在的蕭羽顯得平靜了很多,他安靜乖順的任夜帝小心翼翼的查看他的傷口,聽話的漱口,吃粥,塗藥。
他滿嘴都是傷,稍微動一下就扯的鮮血直流,偏偏夜帝還粗暴的往他嘴裡餵粥,讓他連著粥和血一起咽下去,直到吃完了東西才塗上藥,藥效很不錯,可以與靈丹妙藥相比,傷口沾上就很快痊癒。
夜帝臉色很難看,但手上的動作卻漸漸溫柔下來,見蕭羽也不再反抗,便盯著他看,待蕭羽抬眸看過來的時候,他又迅速將頭扭開。
「今日是這江南的百花節,本尊帶你出去玩玩。」
蕭羽不置可否,沒贊同也沒拒絕,雖然他知道自己無法逃離夜帝的手掌心。
江南立春之後便是纏綿不盡的梅子黃時雨,難得在百花節的日子裡天公作美,天晴氣爽,蕭羽幾日來壓抑的情緒終於得以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