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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何抬眸看著自家老爹冷笑:「父王放心,淵歧闖禍自有我這個做哥哥的給扛著,吾等上古神龍還不曾將什麼仙鬼之流放在眼裡。」
「你這,你這不是讓父王在天帝面前為難嗎。」
看著父王張口結舌淵何卻又哈哈大笑起來:「鳳君並非要尋死,我見他那內傷竟似練了什麼法術走火入魔所致,等他醒來我再好好問問,這麼多時日相處下來,相信鳳君對淵歧也並非無情,淵歧和他當局者迷,我等可是旁觀者清。」
說著,竟抬起懷中之人稚嫩的下巴,舌尖捲起他嘴角沾著的糕點碎屑,藍眸與紫眸相對,眉眼中儘是溫柔的笑意。
老龍王一邊看了哎呦哎呦的直嘆氣,可憐他九個兒子沒有一個有孝心的,也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鳳無邪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腦袋杵在床前,那人身著玄紋錦袍,花紋恍似流動的水波。
鳳無邪動了動,只覺得胸腔內似壓著千斤之鼎,口腔內滿是血腥之氣,他神思飄忽,想起了閉眼前發生的事情。
他當時在練功,鍾愛所有極致的美,他自然要選一處與他身份匹配的地方研習那本心法秘笈。
但不知為何,練到第五層開始身體就不受控制,胸腔之中似有什麼在破空而出。
他堅持練到第七層的時候已經發現有另一個自己欲分裂而出。
那是另一半的自己,若說現在的他是仙君,那另一半的他又是什麼?
他為了壓制另一個自己沒少廢周章,待噴出一口血來,便倒了下去。
閉眼前他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他真的已非童子之身,這麼說來那蟲說的竟都是真的……
鳳無邪的手微微抬起,最終脫力,搭在那人肩上。
伏在床邊的人猛然抬頭,待看到他睜開的眸子時不禁欣喜若狂。
「無邪……」
他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亦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慌亂間起身倒了杯水送至床邊:「可有不適?」
床上之人臉色蒼白如紙,唯有一雙鳳目幽滅飄忽顯得極不真實,饒是如此,也無法掩蓋住他與生俱來的風華絕代。
翡翠盞遞到唇邊,鳳無邪輕抿一口蹙眉:「這是藥?」
八太子忙道:「上好療傷聖藥,本太子的龍涎!」
『啪』一巴掌想將其打開,可手上綿軟無力顯然無法達到預期的效果。
美人兒往床上一躺,白了他一眼有氣無力道:「誰要喝你的口水。」
八太子急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挑三揀四的,喝過本太子龍涎的天上地下可就你鳳無邪一人。」
「讓本君感恩戴德嗎?」
淵岐咽了口唾沫,顯然,要讓鳳君感恩戴德簡直比登天還難,當然,其實登天並不難。
「無邪……我希望你快些好起來。」
言罷探身過去逕自含住鳳無邪的唇瓣,後者倒抽一口冷氣,卻一個不察被那人順勢撬開唇齒。
蒼白的臉上浮起可疑的紅暈,抬手想要推開身上之人卻不想半點力氣也無,而他身上的靈氣亦被心法反噬的厲害無法操控。
反倒是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姿態恍如在欲拒還迎一般!
八太子似是很喜歡這個效果,捧了他的臉吻到深處情自濃,在他下巴,耳後,脖頸處輾轉留戀。
「你……住口!」
終於騰出嘴巴的鳳無邪嚴肅抗議。
不過……抗議無效。
惹來的只是更加放肆的啃噬,淵歧將那礙事的衣衫輕輕一扯,重重的吻在他精緻的鎖骨上,那人便驚叫出聲。
淵岐這才將頭抬起來,黑眸晦澀難當。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手指心疼的撫上白衣黑髮,終是將那微敞的衣領拉好。
「無邪,以後不要再做傻事了,聽到沒有?」
鳳無邪銀牙幾乎咬碎,可惜他現如今無力反抗,只能恨恨將頭扭到一邊。
八太子蹙眉,重重將他的臉掰過來,臉上帶著震怒之色:「你看著我,答應我,不要再逃了!」
鳳無邪卻似篤定他不會傷了自己,既然無法掙扎索性閉了眼睛。
淵歧氣極,倒也拿他無法:「鳳無邪,你是我淵岐的人,五百年前是,五百年後也是!」
他的手指太過用力,白衣之人蹙眉,終是睜眸,抬手想推開他捏自己下巴的手卻使不上力氣。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淵歧急忙鬆手,又忍不住輕撫他肌膚上的紅色印記:「對不起……我不想傷你,可我又怕你不聽我說話,你總是這麼無所畏懼,連死都不怕,我真不知該拿你怎麼辦!」
他什麼時候無所畏懼了?他心裡擔心的害怕的又會有誰知道?
良久之後床上的人緩緩閉上了眼睛:「我要休息,你出去。」
「從今天起我不會離開你半步。」
鳳無邪不再理他,逕自閉上眼睛,半晌之後睫毛微微掀開,看到床邊那人仍是定定的坐著,雙眸對視又急急閉上。
淵歧看了他半晌,又去試探他的鼻息,待感受到平穩的呼吸後,終是鬆了口氣。
這一覺睡的踏實,不知是靈丹妙藥起了作用還是某人的口水起了作用……
鳳無邪覺得自己的身體終於有了好轉的跡象,周身靈氣也恢復了五成。
用深海三太子的話來說就是他那八弟淵歧是條蒼龍,且是幾個兄弟中最急躁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