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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因為妖魔肆虐,太玄派被罩在一層結界之中,雖說司空墨是仙君之體可騰雲駕霧,但這位梁紹和葉靈卻是凡胎肉骨,一旦御劍就會被結界打回地上,更不用說失了靈力的鳳無邪。
所以幾人決定老老實實的徒步上山,尤其是司空墨一高興,在山下喝了個酩酊大醉,上山更加不便。
「不坐了。」鳳無邪話音剛落,那醉醺醺的司空墨就一屁股坐在樹下,大掌還在靈兒懷中摸來摸去。
「我的酒呢,我的酒呢,好靈兒,我,我就喝一口,保證只喝一口。」
靈兒著急,卻還是讓他從腰上解下了酒葫蘆,拔了塞子就要喝,葉靈忙道:「師父別再喝了,靈兒不喜歡師父喝這麼多酒。」
言罷將頭扭到一邊不去看他,急的司空墨雖然醉的不省人事,還是討好的抱了徒弟一口一口的乖靈兒哄著,最終也沒能喝成那酒。
梁紹見鳳無邪一直盯著那二人看的出神,又嘿嘿笑道:「司空劍仙和他的徒弟感情真好,可惜都同為男子,不然可是要成為一對讓人艷羨的佳偶呢。」
鳳無邪輕輕應了一聲,想到往日在水晶宮中,八太子也有司空墨這般無賴的時候,那位龍君為了哄他高興,幾乎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他如今回想起來,竟覺得自己從始至終都未對他笑過。
若是他能如靈兒這般衝著他笑一笑,那他淵歧又不知該高興成什麼樣。
覺得自己想的有些多了,他怔怔然回頭,開始下山。
「哎?仙君!仙君!」
梁紹追了過來,靈兒聽到聲音也忙扶了司空墨靠在樹旁,快步追了上去:「鳳君,鳳君?眼看就要到山頂了。」
鳳無邪緩緩搖頭,長身而立白衣如雪,他眉心緊蹙看不出太多情緒:「我不去了,你帶司空回去吧,還有梁紹。」
「那……鳳君這是要去哪?」
「走到哪,便是哪。」
言罷加快腳步,葉靈要去追他,又聽到昏昏沉沉的司空墨喚他,頓時急的不知該顧哪一個,梁紹忙道:「得了,得了,快去照看你師父吧,這位仙君失了靈氣只怕會招妖魔的覬覦,貧道去追他便是!」
言罷快步攆了上去。
葉靈無奈只得又去扶著司空墨,一步三回頭的上了山。
鳳無邪自從離開太玄山後,也不知該去往何方,竟然覺得萬千世界沒有他落腳的地方。
梁紹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帶他游遍名山大川景秀小鎮,雖然他那一臉諂媚的趨炎附勢讓鳳無邪很是反感,但出門在外,身邊有個人盡心伺候的人,可比那幻化出來的奴才強上百倍。
如今他二人到了一座臨河古城,城中街市繁華,風簾翠幕,參差十幾萬人家。
梁紹鞍前馬後的尋了一處客棧落腳,招待的小二也分外討喜,見到鳳無邪這樣的人物一口一個公子叫著,只把那梁紹當成了跟班看都不看一眼,想這梁紹和鳳無邪兩人都習慣了這樣的招呼。
梁紹又命小二為鳳無邪送上沐浴的熱水,手上拿了個拂塵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他法力再不濟也足以充當個半仙,每到一個地方他總是出去探查一下民風習俗,順便幫人看看相算算卦,賺點小銀子。
鳳無邪住的房間緊鄰熱鬧的大街,聽到街上人聲鼎沸只覺得這才是真正的生活,他靠在木桶上,任溫暖的熱水氤氳他的肌膚。
最近去的地方有些多,他變的有些睏乏,穿衣躺下之後,一睡就是一下午,再次睜開眼睛的就看到梁紹堆著一臉討好的笑站在他的床邊。
「仙君,仙君醒了?您要不要喝茶?餓不餓?方才在城中買了塊棗泥糕,您要不要嘗嘗?」
床上之人坐了起來,黑髮瀉了一身:「什麼時辰了?」
「天才黑呢,呵呵,聽說這涇河城晚上可熱鬧了,仙君要不要出去瞧瞧?這城裡當真是繁華啊,貧道去過這麼多地方,屬這個涇河城富庶。」
「涇河……」
若有所思的咀嚼著這兩個字,鳳無邪微微蹙眉。
梁紹卻沒看到他的表情,興沖沖道:「您也知道這涇河啊,嘿,這涇河最近可出了大岔子了,那泰成帝險些要填了這涇河。」
「此話怎講?」鳳無邪不是一個對八卦感興趣的人,他的宗旨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對這涇河好奇也不過是因為這涇河公主與淵歧的那一層關係,而淵歧又是那個強了他的人,多少會讓他心裡有些不痛快。
梁紹本就是個話匣子,平日不敢說話怕說多了讓鳳無邪覺得煩,現如今鳳無邪親口問他了,他自然要打開天窗說個痛快。
「說起著涇河闖的禍還要從泰成帝說起,這泰成帝是誰呢?這泰成帝就是登基不滿一年的大壅皇帝南宮軒,這南宮軒不僅從眾多兄弟之中脫穎而出,更是擊敗了權勢喧天的貴妃娘娘,讓那位被冠英王扶持的十一皇子成為刀下亡魂!
要問這南宮軒是如何做到的,皆因這南宮軒手上有一個寶貝,這個寶貝是啥貧道就不得而知了,只是這寶貝自泰成帝登基之後就被供奉在皇宮的多寶閣內,但是,前段時間涇河龍王的小兒子卻把那寶貝給偷了來,您說說,這龍王爺的兒子,什麼寶貝沒見過,偏偏要去偷一個凡人的東西,嘖嘖,也忒沒見識了點。」
鳳無邪從起身端了茶盞輕抿一口,語氣清冷似有不快:「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