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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無邪周身仙氣暴漲,帶著濃烈的殺伐之怒:「你什麼意思。」
小傢伙一見,忙向後躲去:「鳳君勿怪,全是我那八哥惶惶不可終日,覺得鳳君對他分外冷淡,現如今還要離開深海,更加寢食難安,擔心鳳君走了之後又將他給忘了,於是三哥便讓我拿了這丹藥來試探鳳君,想看看鳳君是否願意忘記八哥,如此看來,鳳君對八哥不僅有情,而且和八哥一樣不願相忘彼此。」
清脆的話音一落,那鳳無邪捏了那顆火紅色的丹藥毫不猶豫的扔進嘴裡,端起桌上的茶盞連喝數口,黑沉著一張臉問道:「如此,你們的遊戲可以結束了嗎。」
☆、你是我淵歧的
九太子的一張小嘴驚訝的張大,半天才合上:「鳳君,這藥,這藥化的特別快,你,你趕緊吐出來,不然八哥會殺了我的!」
鳳無邪抬了手輕輕一揮,那欲要衝過來的小身體被一陣疾風送出門外,與此同時,那扇朱紅色的大門也『哐當』一聲閉了個結實。
「啊!」
九太子堪堪被人接入懷中,小心肝嚇的撲撲直跳,抬頭看到淵何又鬆了一口氣,笑的狡黠:「果然如淵何所說,鳳君真的把藥吃了呢。」
三太子忍不住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我已經尋了個最佳的位置,我們去看好戲如何。」
那張白皙的小臉再次漲的通紅:「淵何大壞蛋!不准看!回去!給我回去!」
小傢伙生氣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般不舍的離了鳳無邪的居所,三太子淵何忍不住暗中磨牙,不讓他看鳳無邪的好戲,那就讓這個小傢伙回去好好補償補償他,這心裡才稍微平衡了點。
鳳無邪的手順著自己的脖頸向下滑去,胸腔,腹部,當他確確實實找不到那顆丹藥後忍不住有些後悔,看來丹藥已經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了,如此,是不是代表他即將忘記什麼?
怎麼可能,他鳳君哪來的情可以忘,此時此刻他不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這幾天在海底發生的一切嗎,那些順其自然的親密,就好像他和淵歧本來就是一體。
心下忐忑,坐了一會端起茶盞欲要平復心情,但卻因為擔心會加速藥力的發作而又重重放下。
「無邪!」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敢在這水晶宮橫衝直撞的也只有他八太子淵歧了。
那人黑袍玄紋,墨玉之冠束髮,一臉的焦急之色,高挺的鼻尖還帶著汗珠,一進來就將他滿懷抱了個結實。
「你吃了?你真的吃了?」
鳳無邪有些不悅,飛快掙脫了他的懷抱:「吃了又如何。」
八太子張了張嘴欲說還休,見鳳無邪不甚在意,便小心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
鳳目望向這奇怪的人,鳳無邪道:「沒有什麼不妥。」
微微鬆了口氣,還帶有幾分狐疑:「三哥不像是和我開玩笑,怎麼會……」
「若是八太子希望發生什麼的話恐怕要失望了,那藥對本君一點效果都沒有,不過,既然八太子來了本君便直接向你辭行吧。」
淵歧應了一聲,似乎沒將他的話聽在心裡,目光仍在圍著他打轉,看的鳳無邪分外彆扭。
有些口乾舌燥,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卻不想那茶竟燙的厲害,慌亂間打翻在桌。
「怎麼了?」亦步亦趨的淵岐忙抓了他的手來看,白皙纖細的指上沾著水珠恍若春露。
鳳無邪覺得周身好似火燒,深海好似沸騰,他似乎成了一隻褪了毛鳥被扔進了開水之中,唯有那被淵歧拿著的手帶著絲絲涼爽之意,忍不住又反握住他的。
「八太子……你這深海是怎麼了?」
一抹疑色染上淵歧的眼角:「什麼深海怎麼了?」
「為何如此之熱……是不是地火上涌……」
『轟』的一聲,淵歧腦中炸了開來,看來三哥說的沒錯,無邪真的把那藥給吃了,以鳳無邪這樣心高氣傲之人,能靠藥力綁在他身邊他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只怕弄到最後騎虎難下,這鳳無邪再去撞一次不周山。
「藥力發作了……」淵歧只道一聲,連忙拉了他盤腿坐在軟榻上,雙手抵住他的背心:「我幫你化解藥力,你不要動。」
藥力發作了?
那顆猩紅的丹藥後勁還挺大,鳳無邪閉了眼睛任身後之人將靈力灌輸進他的身體。
也許,一切都是天意,還以為沒什麼可忘的……卻不想……
他煩躁的扯開領口,黑髮垂在白皙的肩上妖嬈美麗。
他如坐針氈,渾身滾燙,唯有後背的那雙手在給他送來涼爽,但這遠遠不夠,周遭都恍若油烹火燒。
「淵歧……」
清冽的嗓音變的有些沙啞,卻突然轉過身來:「淵歧,等一會再化解。」
饒是八太子活了兩千年也不曾如此無措,一張臉血氣上涌,險些流出兩道鼻血,只見美人如玉,墨發蕭索,那好看的眉眼緊緊閉上,睫毛抖的厲害,一張薄唇微微張開似在誘人採擷。
淵歧咕嘟咽了口唾沫,長久以來同床共枕的時候他就在幻想這幅畫面,如今反而好像做夢一樣。
鳳無邪閉著眼睛,好像飽受炙烤的人終於找到了一汪冰泉,長長舒了口氣。
「無邪,我必須馬上給你化解藥力,這樣下去,這樣下去……」這樣下去保不齊他會做出什麼讓自己追悔莫及的事來,就好像當初的千年無夢,酒醒之後換來的是無力挽回的怒撞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