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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邪?無邪哪去了?」
蕭羽沖徒兒招招手,看他一臉茫然的走了過來,無限寵溺的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腦袋,奈何這個徒弟也不知是吃什麼長大的,怎的就比自己高出這麼多,只得作罷。
「無邪醒來之後就已經忘記五百年前發生的事情了,你如此冒冒失失的認了妃,以他鳳君的性子怎能依了你。」
淵歧大駭:「他怎麼會把過去的事情忘記了?」
蕭羽賣起了關子:「因果而已,佛曰不可說,你以後就明白了,這是為了他好,你也不必擔心,為師已經將他的身體調理的差不多了,只要……」
「可惡!」這八太子哪還聽得進師父的嘮叨:「他鳳無邪居然敢把本太子也忘了,我還當他生我的氣,原來皆是我自作多情!」
那嘮叨的師父訕訕閉口,怎麼說呢,年輕人的事情,他是不是管的有點多了?
呵呵,因緣際會,業果報應,真是不爽啊。
本來司空墨還在奇怪,這十句話八句要走的八太子怎麼就在水清宮住了下來,但看到八太子看著鳳無邪色迷迷的表情後頓時也瞭然於胸,感情這東海的龍也是個斷袖的,不行,他得把寶貝靈兒看好,別被這隻看上去比他帥那麼一點的龍勾搭過去。
事實證明司空墨的擔心是多餘的,此時淵歧眼中除了鳳無邪就是鳳無邪。
鳳無邪往水池邊一坐,總有一個自恃風流的騷人墨客吟詩而過。
鳳無邪往榻上一躺,總有一個肌理健碩的男子欲要解衣脫褲給他暖床。
鳳無邪喝的茶盞剛放下,那人便搶了杯子將剩下的水一飲而盡,美名其曰,就是無邪的洗腳水他也甘之如飴。
「那你便喝本君的洗腳水吧。」
此時鳳無邪將一雙白嫩玉足從水盆中拿了出來,濕漉漉的往龍王八太子的肩上一搭,倚靠在軟榻上,眉眼如絲般的看著他:「讓本君看看你甘之如飴的表情是怎樣的。」
八太子此時正蹲在他的榻前,面對著一盆洗腳水咕嘟咽了口唾沫,饒是他出生深海,但也是一隻正常的龍,總不會有夸父一般的肚量。
「怎的?八太子是不是謊話說多了,連自己也不信了?」榻上之人鳳目一眯,帶著幾分嘲諷的味道。
淵歧急忙擺手:「怎會,這普通一盆水沾了無邪的腳亦是這水的幸事,本太子如何捨得喝。」
鳳無邪冷然挑眉:「不捨得?那就拿到你深海里供起來吧。」
「這個主意好!」八太子話音一落便收了那水,鳳無邪看到空空如也的盆一臉的黑線,他不會真的拿到深海供起來了吧,那可能要氣死老龍王了。
覺得無趣,玉足輕點欲要將這自以為是的八太子踢開,卻不想被他攥了個結實,鳳無邪大囧,看他陶醉般握了自己的腳還貼近臉側微微一嗅,他高挺的鼻尖划過自己腳心竟癢的他忍不住蜷起腳趾,剛要掙扎,一個溫熱的吻便落在他的腳上。
☆、吃豆腐
轟的一聲,鳳無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那溫熱沿著腳心一路向上蔓延,愈來愈熱,他的五臟六腑每根骨頭,每根翎羽都似著火一般。
他覺得自己快要化成一捧灰了,那感覺,死一千次也說不清道不明,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僵硬無法動彈。
「無邪……」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他的腳踝上,小腿上,撩了他的輕袍竟一路向上,起身,壓下,將這個日夜思念的人禁錮在自己懷中。
「無邪……」男人漆黑的眸子恍若一片澀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懷中失神的白鳳凰頓時覺得五百年的等待太過漫長,他們之間失去的何止是五百年,白駒過隙,他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那個大婚的日子,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將他擁在懷裡,亦可以堂堂正正的攔住他,告訴他,他願意給他一個解釋,可不可以不要死……
「無邪,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
鳳無邪此時腦中好似灌滿了漿糊,直到這兩天一直反覆響在耳邊的兩個字再次被念了出來,他突然清醒很多,如何還能忍受自己被一隻蟲子壓在身下,一個使力,將人狠狠踹開「滾!」
八太子側身算是躲過一踹,眸中亦是一片晦暗,但此時他的心裡亦是愉快的,從第一天起無邪不肯看他一眼,到第二天無邪終於肯聽他說話了,到第三天無邪也終於肯回他一兩句話,到現在無邪還願意被他抱在懷中,自己方才貌似還吃了無邪的豆腐。
這每天的感情都是日行千里的突飛猛進啊!
值得嘉獎,再接再厲!
如是想著,他樂呵呵道:「無邪你想不想吃什麼,我這就去給你找來。」
「本君想吃你的肉!」惡狠狠的吐出幾個字,鳳無邪懊惱的將腳藏在衣袍下面。
誰想那八太子倒真的毫不客氣,刷拉敞開衣襟露出胸膛,嘴角噙著一抹屬於紈絝子弟才有的輕笑「如何,本太子身上的肉,鳳君看上了哪一塊?」
「你!」床榻上那人的鳳眸好似冰刃,「給本君滾出去!」
那八太子倒也不惱,閒步上前斟了一杯茶捧到美人面前賠罪道:「無邪,你縱是忘記本太子也沒關係,縱是不記得我們在一起纏綿的日日夜夜也沒關係,本太子怎麼著也會幫你想起來。」
鳳無邪峨眉一挑:「本君就算永遠也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也不會相信你所說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