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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她面色清冷,注視著腳下的雲頭,似乎想穿破這些雲彩,看到心心念念之人在凡界的種種。
「你和他既然早有婚約,沒有我豈不是更方便。」
「鳳無邪,這世上有些感情,不是必須在一起,而是成全。我既深愛著他,自然希望他能幸福,若他的幸福里註定沒有我的參與,我也甘之如飴。」
鳳無邪眼底一緊,暗地裡咬緊牙關。
「你怎知他需要你的憐憫!需要你的成全!」
雲涯冷笑:「可惜你現在記不得了,若是想起來了,恐怕你是第一個謝我的!」
鳳無邪不想跟她多做糾纏:「交出引魂燈!否則休怪本君硬搶。」
雲涯手掌一翻,一盞古老的青銅燈出現在她掌心:「以前我總以為,你和肅容命格出現了偏差是那隻龍在作怪。現在看來,卻是蕭羽封了你的記憶,他一向自私,為了給徒弟娶媳婦就封你記憶。為了昔日老相好,就放夜尊!現如今蕭羽已經被擒,你也知道自己被封了記憶,待八太子一死便萬事大吉。」
鳳無邪伸手去奪引魂燈,卻被雲涯閃身避開:「給你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解開金針封腦,想起以前的事。」
對於五百年前的自己,說不好奇是假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這是我自己的事!」
雲涯撇嘴,隨手一拋,將燈給他。
「我乃白帝之女,不會真的置那些人死活不顧,鳳君若不想再被命運玩弄,就該早日警醒才是。」
鳳無邪暗自惱怒,拿了那燈盞就飛身下界。
雲涯的聲音卻一遍遍在他腦海中迴響。
『這世上有些感情,不是必須在一起,而是成全。』
成全,成全!
他淵岐也是這麼想的嗎!
他堂堂鳳君不用一隻深海的『蟲子』來成全!
☆、鬧天宮
待鳳無邪回歸太玄派,將引魂燈交給司空墨,司空墨已然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帶著派中弟子將燈中的肉身一一歸還給六大修仙宗門。
六大修仙門派的弟子依次轉醒,各派這才恢復生機。
看似已是塵歸塵土歸土,恩怨已了,但魔尊尚未被封印的事實誰也無法視而不見。
尤其是太玄派,不僅要忍氣吞聲,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畢竟為了放這位魔尊出來,他們的掌門還觸犯了天條。
才從邢天鎖中被放出來的魔尊看到鳳無邪後又氣又急:「你去了一趟天也沒把羽叔帶回來!」
「你以為那天宮是什麼地方?天帝親自看守,哪那麼容易帶人出來,而且蕭羽說了,不讓你去救他。」
夜帝怒道:「不讓我去救他?!本尊就算信的過他也信不過天帝老兒!看本尊不去將天捅個窟窿!」
鳳無邪心生不悅的看著這人:「你現在魔力尚未完全恢復,還渡給本君不少,硬拼?讓蕭羽給你收屍吧。」
「那你說,羽叔在天上怎麼樣了,天帝老兒有沒有傷了他!」
鳳無邪施施然道:「他比你過的舒服,天帝恨不得將他搬到自己的寢宮去。」
一聽這話那人哪還能定下心來:「早知道這個不要臉的天帝當年就對我的羽叔圖謀不軌!現在還不死心,看來這天宮也要易主了!」
果然,三句話不離大鬧天宮。
「哦?你難不成要打著救蕭羽的幌子,趁機挑了帝位把魔界搬到天上?」
那魔尊夜帝冷哼一聲,反看他道:「本尊可聽說了,這兩千年來天上地下的第一宗新奇事兒,就是五百年前你男人大鬧天宮,這小子也沒枉他師父授業之功,能在本尊不在的時候保他周全,本尊甚是欣慰!看在他還有幾分懂事的份上,本尊若是拿下這天帝之位,不如讓給你們家噹噹。」
鳳無邪一張絕色的容顏頓時黑了下來,什麼叫他的男人,什麼叫你們家!
那蟲都不要他了,他怎麼就和淵歧是一家了!
「哼!」
沒有辯駁,只向外走去:「現在還是先想法子救蕭羽吧,你身上的魔氣先借我一用,待蕭羽從天上救回之後你們便回龍宮躲著,那人不會對自己的師父坐視不理,天上更不會與水族為敵。」
話音一落鳳無邪就向天上飛去,夜帝劍眉一挑,面上露出幾分嗜血的味道:「好的很,好的很,羽叔周全也就罷了,若不周全,本尊不介意重蹈兩千年前的覆轍!」
言罷身形一拔也沖天宮而去,話說兩千年來他終於得見天日,還真有種故地重遊的感慨。
只見那南天門三個大字金光閃閃耀眼奪目,夜帝便是飛起一腳將那牌匾踹了個稀巴爛。
只聽轟隆一聲,天庭震盪,天兵天將提著刀槍劍戟便將門口一紅一白兩個身影攔下。
「來者何人!好大的膽子!」
鳳無邪默默扶額,想他九天白鳳終於在天上找到了窩,還沒好好享受享受,就要被這位不懂禮數的魔尊給毀掉了。
「好了傷疤忘了疼,連本尊都不認得了,看來你們這兩千年來也是相當安逸啊!」
有參加過兩千年前大鬧天宮一役的眾多神兵嚇了一跳,難不成是魔尊又帶著魔界的食死徒來了?!
而那天曾去深海見證魔尊出世的則將腦袋搖的飛快:「不可能!絕壁不可能!懷玉真人已然封了魔尊!」
夜帝扣扣耳朵,挑眉笑道:「本尊是懷玉真人的夫君,你問問他如何捨得封印,你們這些小兵小卒就愛捕風捉影,要是不想死就趕緊退下,讓天帝出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