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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山賊缺衣少糧以打家劫舍為畢生追求,而他作為一隻維護正義的神鳥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他總也想不通,不是說眾生平等嗎,為什麼有人身下來是富貴王侯,有的人卻要饑寒交迫?
那與天相搏,與命相抗,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去燒殺搶掠應該也沒有錯吧?
雖然後來他知道自己這麼想是不對的,而且他現在也失憶了,但他對於山賊的同情似乎出於一隻鳥的本能。
所以他道:「你們以後不要再為非作歹,走吧。」
萬千飛劍頓時化作一柄長劍,飛回司空墨的手上,葉靈一旁一臉崇拜的望著他,還接過那柄青鋒摸了又摸,讓他堂堂司空劍仙好不得意。
☆、刑天鎖
山賊誠惶誠恐的聚成一團,其中幾人還躍躍欲試要與這幾人一戰高低,但被鳳無邪冷目一掃又紛紛跌了兩跌,互相拉扯著飛快離開。
人質得以解救,那武功最高的一人黑衣錦袍,端的是一表人才器宇軒昂!
只見他對身邊的人吩咐了兩句,有人翻身上馬策馬奔走,剩下的幾個人則護著黑衣男子警惕的看著這四個謫仙一樣的人物。
黑衣男子到底見多識廣,上前兩步抱拳道:「多謝幾位高人施救!在下日後定當報答救命之恩!」
蕭羽道:「公子不必客氣,你命中當有此一劫,只要度過此劫,今後便可位及人上。」
那黑袍男子眉目冷峻,看上去是個冷漠之人,但卻客氣有禮,又行一禮道:「謝過!」
這兩個字看似簡短,但凡是聽到的都能感受到他由衷的誠意。
蕭羽施施然回以一笑卻高深莫測:「要謝還是要謝我這徒兒,若不是他感覺到你有危險,我們也不能助你。」
鳳無邪不知何時又站在了樹上,他似不屑沾染塵世的塵土,待對上那黑衣男子的眼睛時,眼神一時迷離。
他竟卸下了與生俱來的高傲,衣袂無風自動,似隨時都會消失。
「本君似在哪裡見過你。」
黑衣男子一怔,深邃眸中滿是疑惑,但他自將眼睛望過去就再也移不開了,他道:「想,想是前世吧……」
司空墨乾咳一聲沖葉靈睇了個眼色,葉靈一臉的疑惑:「師父為何笑的……這麼奇怪?」
司空墨道:「徒兒,你忘記為師第一次見你的時候說了什麼?」
葉靈小臉一紅:「師父說,恍若與靈兒前世見過。」
司空墨又高深莫測的望著樹上樹下默默對視的二人,一黑一白,一個劍眉星目器宇軒昂,一個削肩鎖骨驚才風逸。
「他們這一招,為師早就用過了。」
到底還是黑衣男子身邊的人打破了沉默:「主子,若再不趕路只怕來不及了。」
黑衣男子點頭,抱拳沖樹上的鳳無邪道:「敢問高人名姓。」
鳳無邪卻沒理他:「我先走一步。」
這話卻是對蕭羽說的,還沒等黑衣男子叫他等一下,樹上已沒了那個白衣身影,轉而望向蕭羽,蕭羽一行也沒了蹤影。
黑衣男子四處看了一圈眉頭蹙的更深,頓覺煩躁不堪。
那近侍又道:「主子當以大局為重,如今我們還是先回京吧,想這幾位都是世外修仙的高人,他日主子大事既成,想找這幾位地仙還不容易。」
鳳君若知道自己堂堂九天白鳳被當成了地仙那還不得氣的吐血,但他現在已經聽不到了,因為他已遠在萬里之外的南疆。
南疆水清宮雖然不問世事但一直是南疆百姓心中的一片聖地,每年慕名前開叩拜的善信何止千萬。
不過水清宮宮規森嚴從來不許他人入宮,就算是收弟子也要經過重重考核,時間一長,他們雖然在百姓心中地位尊崇但卻成了仙友中的異類,一個不扶危濟困斬妖除魔的修仙門派還好意思受百姓推崇?那只能說明他們的臉皮已經厚到一定境界。
水清宮前仍有稀稀散散的人在行叩拜之禮,口中念念有詞無非神仙保佑之類,鳳無邪嗤之以鼻,現在這裡的神仙都自身難保了,可不一定有空管你們。
水清宮雖建在深山老林,但也富麗堂皇,不似太玄山上的清雅幽靜,彼時眾人正站在雲上,司空墨早就想去見識見識那華麗宮殿的內部是什麼樣了。
收起自己的青鋒劍,化出一把摺扇,扇上書著四個大字:絕世風流,還美名其曰這是行走江湖之必備配件。
蕭羽看水清宮一片靜謐就已蹙眉:「所有門派外圍都會有結界守護,他們這裡的結界卻已微不復存。」
葉靈抱拳道:「弟子前去遞上拜帖,掌門和師父稍等片刻。」
鳳無邪因為少年沒有提到他而輕飄飄的看了葉靈一眼,這小子在四人之中輩分最低,他前去叫門也無可厚非。
司空墨卻是個護短的,一把拉了他道:「這種粗活怎麼能讓靈兒做,讓為師去吧。」
葉靈的小臉又是一紅,只道:「師父,掌門在這呢。」
司空墨搖著摺扇哈哈呀呀道:「正因掌門在此為師更要在掌門面前殷勤一點。」
蕭羽卻道:「不必了,我們不用從大門進去,直接去他們正殿吧。」
說著已自空中向那正殿掠,司空墨訕訕擦了把冷汗道:「掌門,這不太好吧,您好歹是我們太玄的掌門,被人看到了多少有損您的英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