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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還低低的笑了笑,那腹黑的表情看的鳳君和八太子都忍不住一哆嗦。
真不愧是龍王九個兒子中最有望掌管天下水域的人,鳳君搖頭,感情這八太子也是個傻的,被人騙著成親都不知道,只是可憐了那涇河公主。
新郎都來了,新娘更待何時?
喜樂響起,一群美人魚揮灑著珍珠在眾人頭頂游過,接著是眾多蝦婆引著一架水晶車停在正殿門口。
天心紫貝做的車門被打開後,一位身著鳳冠霞帔的紅衣新娘裊裊娜娜的被扶下車架。
新娘額前以珠簾遮面,容貌半隱半現,但是包括八太子在內,所有人都被新娘的身姿給迷了個七葷八素。
只怕嫦娥仙子下凡也沒這樣的美態,進了大殿之後更好像整個人都散發著華光一般,染紅了那些萬年老神仙白花花的鬍子。
公主有些羞澀的掀起面前的珠簾,看著紅毯另一頭的兩個男子。
八太子少年心性,看到美人的震驚也毫不遮掩,向來飛揚跋扈之人竟還略顯拘謹。
「涇河公主這麼漂亮?三哥,三哥,你待淵歧真是不薄!」
三太子看到目的達到很是滿意:「以後別再鬧什麼天宮了,夫妻倆舉案齊眉好好過日子吧。」
鳳君看到八太子忙不迭點頭的樣子打心眼裡鄙夷,這小子也是個才出殼的雛兒,見色忘義,難成氣候!
與這兄弟二人一臉滿意相悖的卻是涇河公主那一張本來笑的像花一樣,卻又慢慢枯萎的臉,偏偏這樣又給她增添了無盡冷艷的味道,眾人一時痴迷。
鳳君向來高傲,真是恨不得摘了面紗和這個女人比個美醜,但想了想自己是個男人,和女人比什麼,也就算了。
這涇河公主看似是望著八太子,實際上卻是目不斜視的望著八太子身邊那個笑的意味深長的三太子。
鳳君起了疑惑,在之後的婚宴上便多留意了幾分。
果然,這美人一臉的哀戚混雜著憤恨與絕望,時不時的透過珠簾看一眼賓客席中左右逢迎的三太子。
鳳君心裡有數了,只怕這涇河公主看上的是三太子。
這八太子雖說英姿俊朗足以與她匹配,但卻是個傻子,一副孩子氣,這一點倒真不如老三。
婚宴繼續,新人禮成後送進了洞房,這邊鳳君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深海瓊漿,一開始還能洞悉四方,不放過一點聲音,想捕捉到一點關於天上的消息,關於大太子肅容的消息。
但是深海瓊漿後勁十足,喝到最後真有點招架不住,但酒是好東西一喝就上癮。
不管是天上的瓊枝玉露還是這裡的一醉方休都屬烈酒,更有一夢十年不知方外的。
鳳無邪一手杯一手壺,喝的昏昏欲睡。
突然左手一空,順著手的地方往上看,一雙深邃的紫瞳帶著滿滿的笑意對上了他的眼,只聽那人道:「美酒佳釀最是讓人愛不釋手,仙子再喝下去只怕要醉煞水晶宮了。」
「仙……仙子?什麼,什麼東西!」鳳君往身後一靠就撞上了一尊結實的身軀,再看自己的衣著頓時酒氣稍醒。
「哦?你說本君?本君是仙子,那你是個什麼東西?」
出言不遜向來是鳳君的風格,認識他的人哪還敢還嘴,只是她現在這幅紗巾半遮的女子形態說出這樣的話到底粗俗。
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太子淵何,也非善類,勾起嘴角微微眯了眼睛笑道:「仙子倒是灑脫,只是酒力太弱,喝不得這深海千年無夢。」
千年無夢,顧名思義,醉倒之後連夢都沒有一個,睡上個千年萬年。
這酒當然不至於睡上千年萬年,頂多醉個幾天,但無夢卻是真的。
鳳無邪什麼樣的人,眼神一睨搶了酒壺就倒了兩杯:「三太子是吧!」
淵何見到又有人上鉤,立時端起酒盞:「賭酒要有彩頭,我就以這把芭蕉扇做彩頭吧!」
這扇子剛從南極仙翁那贏來,於自己無用,不如換點別的。
鳳無邪也瞧不上他那芭蕉扇,隨即從手中幻化出一根鳥毛,扔在桌上:「拿,拿這個和你賭!」
淵何正想說這位仙子真是喝昏了頭了,拿了根鳥毛來做賭注,但是思及仙家無凡物又忍不住想要仔細研究一下。
果然,這鳥毛大有來頭,和他身上的龍鱗一樣,都是獨一無二的仙家護甲,集修為於其上。
這鳳凰毛出自鳳君那隻白鳳凰的身上,可做藥引煉化極品仙丹,還可做神兵利器的內芯,確實是好東西!
三太子二話不說仰頭灌了一杯美酒,亮了亮空杯,信心十足。
鳳無邪冷嗤一聲也毫不示弱的灌下去。
淵何是自小喝這千年無夢長大的,沒幾杯就將本就搖搖欲墜的人灌倒在桌上。
雖是個美人,只可惜粗狂無禮了些,不對他的胃口。
拿了鳥羽和芭蕉扇大搖大擺的走了,去尋下一個目標。
鳳無邪已經完全醉的不省人事,連被兩個侍女悄悄扶走都毫無察覺。
侍女半扶半拖的將人弄走,恭敬的對自己的主子道:「公主,人,已經弄來了。」
「快!給她換上衣服!」
侍女稍作猶豫卻還是聽話的將鳳無邪這小仙子的衣裳剝了,換了大紅的喜服往床上一放全部退去。
涇河公主顫著雙手撫上這張絕世容顏,忍不住唏噓道:「你,你別怪我,你長的這般漂亮,八太子一定不會虧待你的……若不是當初我誤把求親的三太子當成了出嫁對象,如今也不會這般絕望,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你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