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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昭道:“以後單獨相處,本宮允你不必稱本宮為太子殿下,你也無需自稱草民。”
韓夢柳道:“這當真是極大的恩典,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稱呼。”
夏昭道:“無妨,怎麼都可。”
韓夢柳拾起夏昭頸邊的發,“是麼?小昭兒也可?”
夏昭一愣,略紅了臉道:“大膽。”又將韓夢柳壓住使勁兒親起來。韓夢柳便輕輕按著夏昭的腦袋,面上始終微笑。
入睡前夏昭道:“明日本宮需早起,你在此等本宮。明晚本宮若不來,後日也一定來了。”
韓夢柳仍是笑著,將夏昭的黑髮摸了又摸。
結果,當夏昭第二日晚間風風火火趕來時,迎接他的只有人去樓空,和一地戰戰兢兢的下人。床上留了封柬,夏昭拆開一看,大怒。
“人呢?不是讓你們看好他嗎?”
下人抖個不停,“回、回稟太子殿下,小、小的們確實仔細看了,但突然、突然他就不見了。”
“飯桶!都退下!”夏昭揮袖,下人們連滾帶爬出去。
夏昭又將字柬看一遍,氣得捏成團,往地下一砸。輕飄飄的紙沒什麼力度,太子殿下的怒氣無處發泄,索性一腳踹翻書案,文房四寶並茶壺茶盞等呼啦啦作響,仿佛對他的嘲笑。
那其中,仿佛還夾雜著韓夢柳不急不緩的語調:
小昭兒青澀,綁不住我。若你能找到我,咱倆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對CP正式出場,小太子很純情吧~
其實上一章我問的意思是猜夏昭是什麼人,結果沒說清,哈哈哈。不要只要猜到就有紅包哦~
第7章 來啊互相傷害啊
程熙請了許久,韓夢柳只是抱臂不動。
程熙道:“今日少主人無論如何也要見到韓公子,韓公子又何必與我等為難?若真撕扯起來,少主人責怪不說,誤傷韓公子,就不大好了。”
韓夢柳嘴角一扯,“程大人這是威脅在下?”
“不敢。”程熙再拱手。
韓夢柳一哂,嘆道:“也罷,走吧。難得這裡也能被爾等發現。”
程熙示意侍衛左右護住韓夢柳,“韓公子誤會了,此次在下是為私事前來與恆慶元、瑞福臨的兩位少東商談。昨日到此縣,聽聞李公子在館閣中聽曲,不便打擾,想等他出來了再相見,不料李公子竟半夜跳窗。在下擔心出事,命手下人暗中跟隨,發現李公子去尋的,竟是韓公子你。此等意外之喜,在下不得不上稟少主人。”
韓夢柳笑道:“哦,原來如此。多謝程大人沒有在發現在下時就立刻拿下。”
程熙道:“韓公子當時要趕去救人性命,在下多等一時三刻,又有何妨。只是因此不小心多聽見了些東西,韓公子莫怪。”
韓夢柳又笑了一聲,“程大人言重了。為了在下耽擱了程大人的事,在下有錯。”
程熙指引韓夢柳登上馬車,親自關好車門,又來到車窗處守著,“韓公子才是真正言重。在下區區小事,遲些處理沒什麼。倒是少主人急了幾個月,無論是誰都擔待不起。韓公子徹夜未眠,如今就在車上歇息片刻,養足精神,才好面對。”
韓夢柳便十分愜意地靠上層層軟墊,笑彎了眼,“多謝程大人提醒。”
馬車行得很快,看來小昭兒是真得著急見他。但馬車雖快,卻甚是穩當,可見皇家車夫水準及細心。韓夢柳靠著想著,竟就真睡了過去。
這一覺甚沉甚美,必是托福於昨夜未眠及孕期身懶。再醒來時日頭當空,已是正午。
馬車行進京城,程熙將午飯端上來用畢,又拿黑布請他蒙上雙眼。韓夢柳一切照做,七拐八拐一陣起伏後,他終於被允許下車,扶著程熙的手臂走了挺長一段路,然後門打開,他走進去,有騰騰熱氣和馨香。
摘下蒙眼的布,適應了一會兒光線,他張開眼皮,入眼是個頗大的浴池,周圍紗帳圍裹,四個侍從低眉順眼地站著。
韓夢柳笑道:“又是這套。”
程熙道:“沐浴後,自有人引公子去見太子殿下。”躬身退下。
韓夢柳想,程熙方才說的是太子殿下而非少主人,想必這裡是小昭兒的老巢了。
侍從們被管教得十分好,服侍韓夢柳沐浴時面無表情,更不會在他身上亂看。溫熱湯池中,韓夢柳又有些犯困,上岸時腳步略虛浮。
小昭兒仍是吝嗇地不願給他多穿衣服,今次也只絲袍一套,便被請進旁側小門。小門那邊是間臥室,陳設溫暖雅致。
小昭兒不在。
侍從早在他進門時就退下了,他無人詢問,只好既來之則安之,靠在床上醞釀睡意。
一刻鐘後夏昭推門進來,一眼便看到閉眼斜靠在床上的韓夢柳,如瀑的黑髮散著,修長的脖頸分明的鎖骨從打開的領口露出。錦被隨意搭在腰間,其中有個小小的隆起的圓。
夏昭的心情十分複雜。
原本他是憤怒的,可看到這副如畫的寧靜睡顏,他的怒意不知為何減了許多,反而有點想幫他將錦被拉好。更有一些,是內心深處的莫名悸動:不全是喜歡,也不全是占有,也並非簡單的愧疚。
此時韓夢柳睜開眼,渙散的目光聚起一笑,“小昭兒,好久不見。”並未起身,更未行禮,而是以手攏了攏頭髮,兩腿換了下位置,姿態更加妖嬈。
夏昭不自覺地有些燥熱,下意識想咽口水,但忍住了。因為那句滿不在乎毫無所謂甚至帶著調侃的“小昭兒”,又讓憤怒重新站回了高峰。
他負手上前,“這幾個月跑得開心嗎?”
韓夢柳笑道:“那日小昭兒讓我等你,我並未同意。可能小昭兒太子做久了,習慣了說話就是懿旨,從未被拒絕過。”
夏昭冷哼一聲,“但如今,你又落到了本宮手裡。”
韓夢柳道:“若無那些手下,小昭兒恐怕這輩子也找不見我,不知你驕傲個甚。”
韓夢柳一直掛著十分醉人的笑容,可他笑得越好看,夏昭就越生氣,兩步跨上床將他撲倒,“你跑了許久,還帶跑了本宮的孩子,你說,本宮該如何罰你?”
韓夢柳將他的肩推開一點,“小昭兒,我腹中胎兒並非你的。”
夏昭雙目一寒,手攥緊,“不可能。你上回說過,除了與本宮從未處於下方。”
韓夢柳哄孩子般笑笑,“小昭兒之前確實沒有。但小昭兒那回讓我知道了在下的妙處,後來便常常在下了。”
“常常?”夏昭咬牙切齒按上韓夢柳隆起的肚子,“這般大小,沒有四五個月可長不成。”
韓夢柳道:“你還小,不懂。神龍體質懷胎一向腹大,再說,萬一我腹中的是雙胎……”
“嘶啦”一聲,夏昭扯開韓夢柳的薄袍,“那本宮便來試試,本宮之後,你到底有無旁人。”
衣袍被扔下地,夏昭將韓夢柳翻了個過兒,一眼看到他後腰下的柳葉刺青,覆指上去按住,俯身貼於韓夢柳耳邊,“這刺青,是誰給你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