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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居然會夢那什麼
沒有預想中的連滾帶爬、捧腹痛呼和血流成河,只有杜松風雙手扒著一側欄杆,姿勢尷尬地坐在樓梯上,面色驚慌而委屈。
李怡背上冒出涼氣,不禁有些後怕。回身走上樓梯,俯身去扶杜松風手臂,“你怎樣了?哪裡疼麼?”不由自主地往那個雖不甚大,卻已凸出得無法忽視的肚子上看。
“……尚好。”杜松風小聲道,借著李怡的胳膊站起,剛一用力便“啊”了一聲,歪在李怡懷裡。
“我的腳……”
“怕是扭傷了,開間客房看看吧。”留杜松風在樓梯上坐著,李怡前去要了房間,回來注視他片刻,突然一彎腰將人打橫抱起。
杜松風立刻驚了一下。
李怡低頭看著臂彎里的人,淡淡道:“都是樓梯,你崴了腳,又有身子,沒法一個腿蹦。”
杜松風默默埋起頭,任由李怡抱著走。店小二將他倆偷摸著看了又看,一打開客房門,便心知肚明地貓腰跑了。
李怡輕手輕腳地將杜松風放在床上,與一貫不符的沉默寡言昭示著他仍在生氣。杜松風便不說什麼,只呆呆望著蹲下去給自己脫鞋襪的李怡的腦頂。
修長白皙的腳踝處一大片紅腫夾雜淤青,李怡稍微按了按,杜松風便撐著床腆著肚子呲牙咧嘴。
“沒傷到骨頭。”李怡起身拍拍手,“我去買些藥油,你在此乖乖等著。”
杜松風抬眉看他,“你怎會治?”
“十七歲前,這樣的傷隔幾日就在我身上來一回。”說著說著,李怡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臨走時還不忘給杜松風將襪套松松穿好,並遞了杯熱茶。
夜幕降下,屋外人聲與窗外燈光隱隱約約,杜松風將茶杯擱在凸起的肚子上雙手環抱著,又動了動發疼的腳腕,有點孤獨落寞,還有點恐慌。
李怡回來時看到他這般模樣,心中某個地方突然又動了一下,尷尬不知又從哪裡冒了出來,目光開始四處遊蕩。
“你……怎不喝水?”
“不渴。”杜松風低聲道。
李怡噎住,蹲下去脫杜松風的襪套,杜松風騰出一隻手來撐床,另一手仍僵硬地端著茶杯。
兀自擺弄了一會兒藥瓶,李怡略煩躁道:“這封口不好開,借你匕首一用。”
杜松風伸臂俯身,俯到一半被端著茶盞挺著肚子的姿勢卡住,只得尷尬地說:“在另一個靴筒里。”
李怡一愣,嘀咕道:“你倒聽話。”上手將另一隻靴子退下來,看到那熟悉的匕首樣式時不禁大驚,“這匕首你從何得來?”
杜松風目露不解。
驚覺自己語氣唐突,李怡連忙解釋:“我是見……這把與你之前用的不同,就問問。”
“哦。”杜松風不疑有他,“這是我的小廝在京城城根下河邊撿的,知道我喜歡,就拿來給我……”發覺李怡神色古怪,以為他想歪了,連忙補充:“我已叫小廝去河邊等失主了,但沒等到,我就拿著了。”
“那……”李怡心中十分複雜,然而低頭猶豫半晌,終究沒說什麼。搭配匕首的手串,看來是真被那小廝送給心愛的姑娘了。他一朝擲金,物盡其用兩全其美,也挺好。
於掌心倒上藥油,雙手熟練地互搓幾下,再攏於杜松風腳腕上。
“此藥需揉,略有些疼,但藥效甚佳。我方才問過大夫,有身子的人能用,你放心。”
鑽心的疼順著腳腕向上,杜松風抿起唇,想到李怡這麼做都是為自己好,便努力忍著痛不出聲。
李怡心無旁騖地揉搓,連腳面和小腿也不放過,手中杜松風的小腿白白細細如一段藕,籠罩於暗暗的暖黃燈光下,溫柔而可愛。突然心念一邪,覺得雙手上下來回的動作忒有點像……嗨,動作是像,但這尺寸也太大了,能長這麼大的,必定是個怪物。
李怡心裡開著黃腔,自覺可笑,殊不知杜松風也沉浸在自己的小念頭裡——
腳上最初只是疼,漸漸溫熱的藥力四散,由腳踝向上,烘得整個人都暖暖的。李怡手掌的觸感和溫度亦透過皮膚和毛孔清晰地傳來,滲進他每一根頭髮絲,每一個手指尖。李怡有時會低頭端詳他的傷處,從他這裡看過去,那模樣仿佛要親上去似的。
幾乎已被遺忘的夢到李怡那個他的情景突然冒出來,杜松風心裡發羞,身子下意識向後一躲,牽動傷處,口中“嗯”了一聲。
尾音打著彎兒,三分帶痛,七分含媚。
這一聲盪在靜謐的屋裡,雖輕,卻響。
響徹了兩人腦海。
李怡抬頭,見杜松風俊秀的小臉澀紅,羞怯的眉眼閃爍不止。李怡頓感頭上又沉又暈仿佛頂了個鍋,眼前白嫩的小腿讓他恍惚,他竟然,有點想上去啃一口。
他這一恍惚沒注意,便將杜松風按痛了。杜松風將腿一縮,不想竟讓腿腳在李怡手中滑了一圈,還在李怡的嘴上臉上,極不小心地蹭了一下。
兩人肌膚相親,李怡再看杜松風,杜松風輕輕顫抖,臉紅得幾乎滴出血來,
李怡心中仿佛有無數隻螞蟻那麼抓撓,閉上眼攥了攥拳頭,鬆開。
再攥,再鬆開……
突然他抓住杜松風小腿,再摸上大腿,撲了上去。
杜松風手中茶盞被撞翻在地,頓時碎瓷數片,茶水一灘。
“唔……”杜松風靠牆坐著,伸手摟住惡犬般撲來的李怡接吻。渾身都是火,渾身都難耐,他仿佛一隻失了智的小獸,發出綿裡帶媚,低沉又婉轉的喊叫。李怡心頭跟著一顫一顫,但神智尚存,生怕傷了他肚子,始終小心翼翼。
……
事後李怡胸膛起伏,將已經累得睡著的杜松風攬進懷裡抱著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將扭打在兩人身上的衣服脫好,抖開棉被一起躺進去。
他實在不敢想,他居然真的,就著杜松風靠牆坐著的姿勢就把他給辦了。方才這傢伙叫聲不停拼了命往你懷裡湊,稍有不滿足便不管不顧地索取,讓他突然想起曾經狐朋狗友打趣他的話:杜松風寡淡?呵,一群蠢貨。
一些想法在李怡心中成型。
嗯,等土木公醒來,就正經同他說。
那邊杜松風動了動,皺著眉,似乎不舒服。李怡好心地將棉被給他蓋好,但杜松風仍舊動個不停,閉著眼睛貼過來,又纏上了李怡。
李怡異常震驚。
這回他醒著,他清清楚楚地看著睡迷了的杜松風將上回醉酒的場景重演了一遍。
他更加確定了,上回的事,千真萬確不怪他!
就跟有人會夢遊一樣,杜松風居然會夢……那個什麼!
睡夢中的杜松風唔唔啊啊地哼,纏得比方才清醒時還要激烈。李怡的頭和身體接連再炸,他的老天爺吶……再來一次,接不接招?!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請大家自由發揮想像傻兒子關鍵時刻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