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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家人一上去,二話不說就亮兵器,什麼都別說,這口氣他們可是憋了很久,打完再好好算帳!
那氣勢啊,真真是駭然,如狂風暴雨下捲起的龍捲風,猖狂得令人不敢領教。
別院門前大動干戈,大家都像瘋了一樣,長鞭狠狠甩下,劍氣猛然橫劈,一方來勢洶洶,如洪水猛獸般滾滾而來,凌空劈下,另一方紛紛舉劍,氣勢如虹,毅然迎上,不畏生死。
蕭絕住處之前一陣風起雲湧,劍氣湛湛寒人,打得有你沒有,有我沒你,十分激烈,風家堡這邊人多,除了韓叔和一批家丁留在山上之外,其餘人都下山了,人數是蕭王府的二倍之多。
打起來很激烈,幾乎就是二個圍攻一個,什麼江湖道義,什麼以多欺少,這時候都統統躲在陽光下納涼了,打死一個是一個,打死兩人是一雙,竟然敢綁架小白,擺明是找死,自然不會客氣。
流蘇在馬車上看得觸目驚心,這批禁衛她在王府之時見過,一般不離蕭絕身邊,這次竟然帶到鳳城來了,她擔心玄武玄北他們會吃虧。
小翠阿碧她們武功很高強,兩女的默契十足,一直配合得當,很快就放倒兩人,那鞭子抽打得他們血痕條條,極為狠戾。
“住手,退下!”一聲冷酷的厲喝,如颶風飈過這場混亂的暴風雨,蕭絕的聲音夾著威嚴和冷酷,王府禁衛一聽,立刻唰一聲紛紛後退。寶劍回鞘,如沒事人般站在一旁,聽蕭絕指揮。
很快,這場混亂就平定下來!
流蘇隔著厚厚的轎簾,咬著牙看蕭絕,朦朦朧朧,看得不是很清楚,從夾fèng中只看見簡單的輪廓。
蕭絕,小白要是出了什麼意思,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
女子的手緊緊地抓著衣裳的下擺,幾乎都要揉碎了。
“蕭絕,你可總算出來,說,你把小白抓哪兒了?”如玉厲喝,他和流蘇之間的商戰維持一段日子,所有手段雖然卑鄙她倒也認同,可抓了小白試圖威脅風家那就太卑鄙,小白只是個幾個月大的孩子,他至於麼?
“把小白交出來,不然今天我們踏平這兒!”阿碧一臉怒容,極少生氣的她們這回氣得不輕。
眾人紛紛附和,眼光憤怒地盯著蕭絕,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蕭絕早就被他們凌遲得碎屍萬段。空氣中的灼熱氣氛又濃了三分,氣氛拉緊,一觸即發。
蕭絕冷硬的眼光掃過他們,危險地眯起眼睛,沉聲道:“本王不知道你們說的什么小白是誰,你們擅闖本王住處,動刀動槍,對皇族不敬,本王可以將你們全部收押入監,等候發落!”
海棠一陣冷笑,“卑鄙小人,在生意上輸給蘇蘇,就那抓了小白來威脅我們,蕭絕你還算是個男人麼?敢做就要敢當,快點把小白交出來!”
蕭絕眸光一沉,如玉手一揚,那塊染血的王府令牌凌空而過,落入蕭絕手中,如玉冷笑,“王爺,今天風夫人和帶著風小小姐去祁山祭拜老堡主,在途中遭到堵截,風家重傷幾人,小小姐被人擄走,這塊令牌是玄北從一名黑衣人身上搶來的,你作何解釋?”
林俊看了蕭絕手中的令牌,驚訝地低呼,蕭絕手一緊,好你個司馬朗月,竟然擄走風家的人陷害本王於不義。
好!好!好!
蕭絕冷眸一掃,抿唇道:“這塊令牌的確是本王府上的,本王還不至於會擄走一個小孩要挾你們,找錯人了!”
玄北也覺得這批黑衣人不像剛剛襲擊他們的黑衣人,眼光很不一樣,除非裡頭還有蕭絕的人。
如玉冷笑,唇角揚起三分嘲諷的味道,“令牌是你們王府的,人卻不是你們擄走?王爺,你給我們說清楚,別搪塞過去,小白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也逃不了責任!”
蕭絕沉下臉色,被人冤枉已不是一次兩次,他倒不至於生氣,只不過,他看起來像是會卑鄙到擄走一個不滿周歲的孩子麼?
他冷酷地抿唇,眼光露出寒冬的溫度,“沒什麼好解釋,你們要找人,找你們該找的人去!”
“王爺,人你也抓了,想要什麼條件儘管開,別磨磨蹭蹭,只要小白沒事,其他隨便你!”海棠冷冷道,逼不得已,只能如此說,先要知道小白的下落,才能行事。
太卑鄙了,連幾個月的孩子都不放過!
“就是,人都抓了,還裝什麼無辜,除了你,誰還會在這個時候抓我們小姐?”
“做了還不敢承認,你簡直就丟盡皇族的臉面……”
……
……
事情過於巧合,時間也過於巧合,蕭絕的嫌疑的確最大,商戰結束後,為了挽回敗局,抓了小白要挾風家,這是所有人都想到的人。
在他們心目中,蕭絕就是個卑鄙小人,無一點人格可言。加上處事作風又不一樣,很容易就引起紛爭。
當下眾人七口八嘴地罵起來。
說起風家堡,大到打架,小到掐架,那可都是一流的,很有水平!
蕭絕自然聽不到什麼好話,雖然沒有什麼光明正大的辱罵,不過含沙射影,指桑罵槐的嘲諷更讓人火冒三丈,不吐血都不行。
“住口!”蕭絕發出一聲怒吼,這群人的氣焰太囂張,竟敢無禮到此程度,一點都不畏強權,似乎吃定他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阿碧小翠她們當他在吹風,那叫住口就住口,那多沒面子!
這些不堪入耳的話,雖不比朝廷的明槍暗箭,卻更能直接挑起人的怒火,蕭絕的臉冷得如一塊沉冰。
“本王再說一次,人不是我抓的,你們有空在這兒浪費唇舌,還不如去找人,再晚找到一具屍體,那就怨不得別人。”蕭絕的聲音有些惡毒。
風海棠眸光一瞪,如玉臉色一沉,殺氣迸發。
豈有此理!
玄北蹙眉,退了兩步,匆匆走回馬車旁邊,道:“少夫人,的確不像他們,我們要怎麼辦?”
流蘇聞言心頭一沉,蕭絕為人雖然冷酷絕情,但對自己做過的事不會不承認,再則,他們人都到這兒,就算是他抓了小白,和該以小白來談條件,不必這麼遮遮掩掩,她早就覺得奇怪。
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小白出事後她都沒有仔細地想想,現在想想才覺得不對勁,以蕭絕的高傲,絕不可能抓小白還威脅她,這種事他還不屑於做,而且那塊令牌,過於巧合,更像是有心人安排的一場戲。
流蘇心思很快運轉,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流蘇淡淡道:“也許真的不是他,可他至少知道,那塊令牌在誰手上……糟了,司馬家……”
蕭絕控制司馬家以至於以控制整個航運,司馬朗月一定會多方奔走,以權壓人,不可能是蕭絕一一出面,最大的可能就是蕭絕把能代表自己王府的令牌交給司馬朗月,放手讓他去做。
她怎麼沒想到這點,是司馬家搞得鬼,流蘇俏臉發白。
“去,讓他們撤離,我們去司馬家!”
“少夫人,你以為是司馬朗月搞的鬼?”玄北大驚,流蘇沉默點頭,他迅速回頭喊了一聲,“小姐,如玉,撤退,去司馬家!”
玄武一聽便隨手招來幾位冰月宮的人,讓他們先行去司馬府探清楚情況。
海棠心一緊,迅速回身,率人撤退,風家的人雖然囂張,恨極蕭絕,卻也不是逞一時口舌之快,既然不是他,自是懶得和他廢話。
如玉狠狠地剜了蕭絕一眼,抿唇,陰鷙地看著他,“蕭絕,小白若有事,你定會後悔莫及!”
說罷轉身,迅速離開!
而她的話,蕭絕卻理解成,若是小白有事,風家已經會大舉報復他,畢竟這件事他也有一定的責任。
男子眼光冷厲,布滿寒霜,司馬朗月和司馬俊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冒著他的名義作案,還擄走風家的小公主,這事可大可小,若那孩子真出了意外,後果難測。
“王爺,我們還回不回京城?”林俊沉聲問道。
本來他們是打算今天啟程回京,皇上有急事招他回京,女兒國的使者到訪,他得親自回去接待,不能在鳳城再浪費時間。
“先緩一天!”蕭絕危險地眯起眼睛,陰霾掠過。
那塊令牌是他交給司馬朗月,讓他“疏通”商場上的關係,昨晚他們兄弟憤憤離去,他來不及讓他們還回來,反正出城也經過司馬家,蕭絕也就想著,今天出城,順路去司馬家,讓司馬朗月交還,沒想到才過一夜,他就拿那塊令牌滋事。
有意激化風家和朝廷的矛盾,他們之間的關係本就惡劣,加上有心人士的挑撥,難免會使風家滋生異心,如今只能求老天保佑,那孩子福大命大,能安然無恙。
蕭絕拳頭握緊,司馬朗月,你是存心找死麼?
剛剛馬車裡頭的人應該就是風蘇蘇,女兒出事她能迅速冷靜判斷,知道是司馬家做的好事,也算不簡單,現在他倒也想看看,司馬朗月和司馬俊到底要幹什麼?
單憑一個孩子就想要控制風家,他們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點?
“林俊,還記得上次我們和司馬朗月見面的那家別院麼?”蕭絕倏然勾起唇角,有些陰寒,他們搶走孩子,一定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那家別院鮮有人跡,是最好的隱藏地點。
風家的人一時半會定然不會想到。
司馬家,流蘇安然坐在客廳,玄武玄北他們帶人在院子外守著,只有如玉海棠陪著她見司馬朗月。
她們來的時候,司馬家的傭人說司馬朗月和司馬俊去船行還沒回來,讓她們改天再來,流蘇只是冷笑,讓司馬家的家丁去通知司馬朗月,她就在大廳里等著。
今天她一定要找到小白,一刻鐘沒有見到女兒,她就決不能安心。
玄北玄武早就派人四處行動,暗中搜查,沒有放過一處地方。
司馬家兩兄弟很快回來,恭謹地入了大廳,“風少夫人,是什麼風把您給吹到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
流蘇淡定道:“司馬朗月,明人不說暗話,我女兒在哪?”
司馬朗月眼裡都是詫異和茫然,有些不理解流蘇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男子方正的臉上露出薄怒,“風少夫人,你這話什麼意思?”
流蘇心裡急得熱鍋上的螞蟻,可訝異的是,自己竟然能如此鎮定冷靜,沉著地應對司馬家兩兄弟。
看他能演到什麼時候!
流蘇眼光越發淡漠,淡淡地道:“司馬朗月,我以為我來了,你應該知道什麼意思?你擄走我女兒,不就是想要救你們船行麼,慡快點,別把我最後的耐心耗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