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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當初是什麼理由,你現在是我的王妃,一輩子都是我的女人!”他口氣冰冷,夾著一絲霸道和威嚴,像是宣誓般,眼光偏執。

    “王爺位高權重,一表人才,試問天下,想要當蕭王妃的女人何其多?”這話說得很清淡,換句話說,你可以休了我!

    蕭絕眼光頓時變得凌厲無比,額頭上青筋隱約跳動,像是隱忍著巨大的怒氣,極力忍住,才沒有把手掐住她的脖子。

    “你休想!”惡狠狠的話,從牙fèng中擠出來。

    天下女人何其多,可又有哪個是你方流蘇呢?你如此聰穎,為何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若不是非她不可,他又何必掙扎於在對她的感情和對柳雪瑤的愧疚之間。

    無從選擇,終究還是決定珍惜眼前人。

    只因為,他已經非她不可!

    可她,卻離他越來越遠。

    難道真的是傷她太深,所以她選擇放棄,不再回應他嗎?

    流蘇拂袖,荷色的衣裳在群花中顯得飄逸清雅,她抬頭看著天上飄散的白雲,有些羨慕它們的自由自在,肆意翱翔,她是多麼的希望,自己也能展翅翱翔,去看看這個繁華多姿的紅塵美景。  

    “蕭絕,王府終究太過華麗,我也不是金絲雀!”她轉過身來,坦然地看著他的眼睛,露出淺淺的微笑,笑容美好得如春天清晨最清潤的露珠,清明、透徹,“我想要的,你給不起!”

    第16章

    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

    那是一幅很美,很美的畫面。

    藍天白雲,綠糙茵茵,滿地野花,五顏六色點綴在綠茵糙地上,仿若一幅巨大的,美麗的錦繡地毯。自然,清新,清風吹過,輕絮飄揚,純白的顏色飄蕩著初夏的色彩和熱情,愉快地飛揚。

    嬌柔纖細的少女站在野花之中,烘托出她靈秀的身影,眉間有著堅韌和執著,敢於對權傾朝野的蕭絕,說不!

    她把人人嚮往的王府稱之為華麗的牢籠,她把天下女子稱羨的王妃之位稱之為金絲雀,形象,立體,道出深陷侯門女子的悲哀和無奈。

    蕭絕冷冷地看著,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看著她的堅定的眼神,半晌無語,明明是那麼嬌柔的背影,為何總是那麼堅毅,好似任何事情都壓不彎她的背脊。

    他不明白,終究她想要什麼,他給不起!  

    “你到底想要什麼,我給不起?”他沉聲問道。

    “你連我想要什麼都不知道,又有什麼立場要求我和你重新開始?”流蘇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笑著,對於一個對愛情如此陌生的男人,她只覺得可悲,“我想要一份獨一無二,乾乾淨淨,唯一的愛情,你給得起嗎?”

    流蘇重重地強調了唯一兩字,蕭絕惱怒的眼光褪盡,變得高深莫測,且危險,“方流蘇,是我看走眼了麼?從頭到尾,你都在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唯一?哼!”

    “能讓堂堂的蕭王爺看走眼,我也算是一號人物,是不是?”流蘇在陽光下肆意地笑著反問,慡朗得讓蕭絕瞳眸一暗。

    “方流蘇!”蕭絕厲喝,雙眸迸出火來,氣她這種不冷不熱的嘲諷姿態。

    流蘇坦然笑笑,清雅如山澗中毫無污染的清泉,淡淡的,有一股芳香,聲音乾淨而純粹,“王爺說我貪心,王爺又何嘗不貪心呢?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說得就是這個意思吧。”

    男子深邃銳利的眼光一沉,如雷射般直射流蘇清秀的臉,口氣冰冷而嘲諷,“本王哪兒貪心?說來聽聽?”  

    流蘇搖搖頭,清澈的眼光露出少見的譏誚,不冰冷,不銳利,卻讓蕭絕覺得非常刺眼,如此大膽的女人,哼,他倒要聽聽她有什麼好說法!

    “當初選擇嫁給你,是想要你放過我姐姐,我這病弱的身體本來就沒有多少日子可活,可姐姐不一樣,她健康美麗,有大好的人生,為了姐姐的幸福,我寧願用我餘下的幾年壽命去換。倘若不然,我不會嫁給你!”流蘇的聲音頓了頓,淡淡的笑容從她的眼神中溢出,“我不會嫁給一個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女人的男人,不管我喜歡他,還是不喜歡他。”

    感情,是雙方面的,是夫妻之間最誠摯的承諾,是兩個人的堅貞來守護!

    蕭絕眼光詫異地看著她,像是看一位怪物般,有這樣的念頭的女人,真是獨特,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風流快活。

    “你這麼說的意思就是說除非我把雲兒,如玉休掉,否則就別想和你重新來過?”蕭絕聲音冷諷,眼光冷酷,如一把鋒利的刀,一寸一寸地凌遲著她的肌膚,那種強烈的威迫之感從四面八方湧來,如一層網把她團團圍住。倘若她敢應是,他就會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般,那是屬於地獄閻王的眼光,鋒利而無情。  

    流蘇坦然地仰視著蕭絕,黑到極致的眼睛翦眸露出淺淺的笑,毫無畏懼,她姿態清雅,聲音平緩如流動的泉水,應道:“是!”

    蕭絕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隔著華服的胸膛傳來震動的聲音,男人堅硬的臂膀像是忍受著壓抑的怒氣,連滿地的野花都覺得,他的笑聲,充滿肅殺之氣。

    “方流蘇,我真的看錯你了。”男子的臉,俊美而邪魅,五官如刀削般冷硬英挺,把邪氣地笑起來,眼光隱約露出嘲諷的酷寒,輕佻地勾起她的下巴,指腹微微地摩擦著她嬌嫩的肌膚。如同最尖酸刻薄,最挑剔的老闆在檢查著他的貨物是否符合標準,沉聲譏諷,“你想獨占蕭絕的女人這個名號,我親愛的王妃,你認為你夠資格嗎?”

    蕭絕的話特別侮辱人,眼光略有些不屑地看著她清秀的臉,她長得不漂亮,五官拆開來看都是靈秀動人,組合起來,卻是一張極為清秀的臉。蕭絕是皇子,自小在宮裡長大,看慣了傾國傾城的絕色,眼光早就被養得刁鑽。對流蘇這種對他而言,連美麗都算不上的女孩,如果不是柳雪瑤的原因,在路上迎面走來,他估計都不會多看一眼。更別提她出身低微,不僅是商人之女,還是蔗出,以嚴苛的門當戶對,郎才女貌配對理論來看,流蘇是配不上蕭絕的,不管是樣貌還是地位。  

    流蘇也不見生氣,只是看著他的臉笑笑,“不夠!”

    蕭絕諷刺的唇角一僵,又是出乎意料的答案,這個女人的思維方式真讓人難以琢磨,然,似乎是意料到她要說什麼,蕭絕的臉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風雨欲來,倏然怒喝,“夠了,別說了,回府!”

    他不想聽她接下來的話,流蘇也不勉強,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喊道:“王爺……”

    “本王說夠了!”蕭絕回身厲喝,雙眸迸出冷光來,“你沒聽懂是不是?”

    “你以為我想說什麼?”她笑笑反問。

    蕭絕一甩袖子,臉部繃得緊緊的,“我不想知道!”

    想不到他蕭王,也有逃避的一天,真是可笑,他竟然不敢面對她,可笑,可笑之極!

    “緣深緣淺,自有定數,若是強求,終究會後悔。你若是勉強我,日後一定後悔!”流蘇坦然道,此刻勉強,越是得不到,越是不甘,等到聽聞她的死訊,該是一件多悲哀的事情呢?  

    “後不後悔,本王說了算,容不得你置喙,回府!”蕭絕冷冰冰道,率先上了駿馬,冷冷地看著流蘇,那意思就是,上不上隨便你,不上就走路回去!

    野蠻!

    流蘇看看天色,走回城中估計月已中天了吧,真狠!

    回府,呵呵,什麼時候,能有個人說,帶她回家呢?

    流蘇靜靜地走過去……她沒有自虐傾向,不想難為自己。

    蕭絕,這樣的你,只想讓我堅定地想要離開。

    他們的心結,他從未努力去解開,她也不想再等待。

    他們就像是兩隻刺蝟,天冷的時候,想要溫暖,結果被對方身上的刺刺得體無完膚,血跡琳琳,只會互相傷害。

    既然如此……

    總會有一方先放手,離開。

    第17章

    蕭絕和流蘇共騎一匹回府,遠遠就看見王府管家蕭路神色著急地站在王府門口不停地渡步,好似在等著什麼人似的。見到蕭絕和流蘇回來,眼光一喜,匆忙迎上來。蕭絕下馬,轉身把流蘇抱下來,王府門口的護衛個個目瞪口呆,像是天下紅雨般,詫異片刻才回復鎮靜,王爺的駿馬平時碰都不讓人碰一下,寶貝得不得了,連柳雪瑤小姐它都發脾氣,不讓靠近,除了王爺,無人能駕馭,流蘇是唯一一個能坐上它背上的女人,怎能不讓人驚奇。  

    蕭路也是很詫異,不過很快回過神來,見禮後,慌張回報,“王爺,宮裡來人,宣你覲見,來了一個多時辰了。”

    “皇上召見本王?”蕭絕蹙眉,他早上剛見過哥哥,找他做什麼?

    蕭絕和流蘇進了房間,就看見一位公公在正廳等著,他見蕭絕回來,眼光一亮,迎了上來,尖細的聲音飄了出來,“奴才參見王爺,給王爺請安!”

    流蘇第一次看見閹人,有點奇怪,多看了兩人,和普通男人相比,的確有那麼一些不一樣。皮膚細嫩光滑,下巴很乾淨,身子修長而纖細,動作有些娘娘腔,走路腰肢微擺,如弱柳扶風,少了剛陽的男兒味。

    “徐公公免禮,可知皇上召見本王所為何事?”蕭絕沉聲問,在官場上那股威嚴尊貴的氣息沉重地壓迫在所有人的頭上。尊貴,威儀,教人不敢逼視,這就是屬於皇家天生的震懾力和王者之風。

    “奴才不知,皇上只說,看見王爺就讓您立即進宮,有要事相商!”徐公公的聲音很尖,口氣很誠懇,並無撒謊之意。

    蕭絕頷首,偏頭,正巧看見流蘇帶著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徐公公,心頭頓生不悅,臉唰一下,全黑了,重重哼了哼,聲音微揚,含著三分怒氣,三分威嚴,三分指責,還有一分酸溜溜的味道,“徐公公,看見王妃怎麼不行禮啊!”  

    這話像是從牙fèng中硬生生地擠出來的,陰測測的,一旁的總管都覺得氣氛頓寒,像有一股陰風從地獄刮來上。

    醋味被皇家獨有的威儀掩蓋。

    徐公公身子抖了抖,抬眸有些疑惑地看看流蘇,眼前的女子裝束簡樸,頭飾簡單,生得清秀,並無艷麗之資,且素顏朝天,他本以為是蕭絕的貼身侍女,不料到這就是那位名揚天下的過分之妃。

    在宮廷之中打滾數年,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見慣了形形色色的臉孔,徐公公怎麼看都不覺得她是yín盪之人,不知是看走眼了,還是別有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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