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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余穎實在是不明白這個秀才為什麼找不到活?按說這個時代的人,都特別稀罕讀書人,說實話要是那人真有材料的話,完全可以找到活干。
知更笑了起來,其實晉城的人經過幾年的努力,已經基本都掃過盲,最基本的字都認識,甚至是會寫,所以對讀書人,不再是看的是高貴無比。
這個酸秀才也許肚子裡有貨,但就是倒不出來,所以私塾之類的東西就沒法開,而且這個人還很清高,所以他是不肯去商家做活。
在晉城碰了不少壁,最後養家餬口的擔子,就到了他的妻女身上。
一來二去,酸秀才家就不得不靠兩個女人撐起來。
而這個酸秀才一直以來,自我標榜沒有人賞識他的本事,就常常在找個安靜的地方,擺出一個殘局的棋譜,就等著別人破解。
但是基本沒人來,畢竟晉城裡的人一個個都很忙碌。誰有那個閒工夫去下棋?
所以當平安遇到他的時候,就被那個殘局吸引住了。然後兩個人就這樣認識了,漸漸兩個人就算是有了交情,可以說平安是感覺自己找到了同類。
在酸秀才的眼裡,晉城最大的不對地方,就是重武輕文,所以對此是百般的不滿。而平安天生喜歡喜文,被酸秀才一說,的確是有這樣的感覺,所以平安與酸秀才更加投緣。
聽到這裡,余穎都恨不得把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平安扔到天邊去,枉費她一心為了他好,竟然在外人面前拆余穎的台,說晉城種種不好。
對酸秀才是一見如故,對余穎派去的人一百個不滿意。事實上,現在教平安的夫子雖然不怎麼出名,但是基本功夫還是很紮實。
但是這些人比較嚴守各種規矩,所以對余穎交代下的任務,都是一板一眼的執行,所以對平安來說,明顯的不怎麼喜歡。
“原來是這樣一個人。”余穎聽到這裡,用手指輕輕敲擊著自己面前的桌子,半垂著眼皮,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然後余穎抬起頭,問出兩個問題,“那麼他的妻女都是以什麼為生?可否識字?”這兩個問題是余穎特地問的,畢竟怎麼來說,還是男人討生活比較容易。
“她們母女應該是刺繡為生,不過做娘的眼睛已經不成,所以就負責給人洗衣服,家裡做飯打掃衛生。現在靠姑娘繡些東西,她們母女兩個人應該不怎麼認字。”知更最後的語氣帶著點猶豫,因為還真是沒有注意這問題。
第28章 分道揚鑣
聽到這裡,余穎微微一撇嘴,曾經的她也曾經練過刺繡,所以知道刺繡什麼的,都特別用眼厲害,如果只是為消遣,或者為了興趣,也許不會毀眼。
但是以刺繡為生的女人,一般眼睛會早早的不成,畢竟刺繡的時候,用眼太多,光線也很重要,尤其是晚上只能點盞油燈,特別毀眼睛。
常常有繡娘用眼過度,會三十歲不到,眼睛就看不清。也就是提前成了老花眼,又沒有什麼老花鏡帶,自然是成了半個瞎子。
這個酸書生年齡一把大,活到現在依舊靠女人吃飯。還有臉擺個圍棋殘局到處顯擺?余穎心裡想,或者以為自己是大器晚成的姜太公?
這也太看得起自己吧?想到這裡余穎微微撇嘴。
不是余穎看不起他,實在是酸書生這一款,典型代表就是孔乙己,鬱郁不得志,天天咬文嚼字,拷問別人‘回’有幾種寫法。
當然對於和平安搞的關係很好的酸書生,余穎有些反感的。但是余穎不打算插手酸書生的家事,畢竟他們的家事有可能是你情我願,有時候為兩個女的抱不平,人家還不領情。
這又何必?正所謂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不過知更現在很煩酸書生,這個死老頭子竟然干預她家公主的私事,挑唆平安公子回京城,知更有心不說,畢竟城主知道之後,說不定姑侄兩個人之間會有了間隙。
要是城主知道這件事之後,應該對平安小公子會沒有了什麼好印象,這是人之常情。因為知更對平安,也不沒有以前那麼親熱,她替城主不值!
但是知更轉念一想,要是城主現在不知道,那麼會不會中了別的暗算?畢竟城主什麼都不知道。想到這裡,知更就在自己心裡,罵平安是個白眼狼。
和親是個好事嗎?如果是好事,絕對輪不到遠離京城的公主去了。平安那個小白眼狼,竟然說公主就應該為大局為重,乖乖去和親。
辣雞!知更在心裡罵著。
當初京城裡的人來接他,平安竟然興高采烈得準備去,甚至當他聽說不讓去的時候,是滿臉的不郁,後來嘴巴里還有些嘟嘟囔囔的,明顯的不服。
然後等到朝廷的走狗走的時候,平安竟然偷偷跑去見所謂的天使,還帶了不少東西,意圖偷偷走人,當知更知道平安的這個選擇時,都有些心寒,更何況是城主。
而平安小公子竟然誰也沒有告知,就帶了那個酸書生王朝之去攔截從京城來的人。偏偏生了劫殺,這時候那個王朝之充分表現了一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什麼忙都沒有幫上。
當時王朝之就嚇癱在地上,一個勁地喊救命。
於是平安公子根本就沒有得到王朝之的任何幫助,要不是晉城的人到得快,而且在小公子身邊派了人,只怕小公子就沒命了。
而這一次平安就這樣,眼睜睜地看到不少人死在眼前,當時嚇得眼睛都直了,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才知道自己差一點就死了,嚇得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