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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王氏被拉上來,四面八方的目光都投向王氏。
就見坐在大堂之上的官員張大人,啪一聲狠狠用驚堂木拍了桌子,於是惹來好幾雙白眼,聲音這麼響做什麼?
張大人當然是不知道後面人的想法,他可是主審官,自顧自看著被強行摁下跪下的王氏。
“堂下所跪之人,可是王氏?”張大人問道。
王氏剛剛才被取出勒住嘴巴的布帶,依舊是滿臉的不信,就見她喃喃自語道:“我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
張大人狠狠一拍驚堂木,然後喝道:“王氏,你不是做夢,是有人告下你了。”
“告我?”王氏反問道。
此刻的她有些緊張,跪在地上有些支撐不住,怎麼會有人告她?
“帶王嬤嬤上堂!”張大人說道。
因為張大人看得出來,這個王氏的確是經不起事情,不是那個真正的黑手。
於是王嬤嬤被帶了上來,看到應該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的妹妹,王嬤嬤很想說自己說的話都是假的,畢竟事情和盤托出的話,有可能讓妹妹成為囚犯。
說實話,她們姐妹差了有十歲。
可以說姐妹情深,為了那個家,王嬤嬤付出了很多。
後來小妹為了過上好日子,寧可到陳府到了一名小妾。
當時王嬤嬤不同意,但是王氏死心眼就是想要進官宦人家,即使只是當小妾,姐妹兩個人吵了一架後,最終王氏進了陳府。
就此姐妹兩個差點鬧崩,不怎麼聯繫。
王嬤嬤雖然是一個做下人的,但知道做妾不是好事,常常是任由主母揉捏。她又不是有本事的人,沒法替自己妹妹撐腰。
乾脆就是眼不見心不煩,王嬤嬤就不怎麼聯繫妹妹。
但王嬤嬤還是在心裡惦念著妹妹,畢竟那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
後來時間長了,王氏來找過王嬤嬤。
王嬤嬤這時候也知道是木已成舟,又看到妹妹過的情況還行,那個做主母的,是個極為賢德的婦人,王嬤嬤於是特意是拜謝了幾次。
後來,王嬤嬤和王氏就恢復了聯繫。
只是王嬤嬤一方面要服侍主人,一方面要照顧自己的兒女,姐妹間偶爾會聯繫一下。
當然對於妹妹的主母,王嬤嬤在接觸幾次之後,就感覺她不是一個平常的婦人,但她一直對王嬤嬤保持一種善意,這令王嬤嬤有些奇怪。
為什麼陳家夫人如此好說話?
王嬤嬤不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原因,只要妹妹過得好就成。
不過後來王嬤嬤才知道,那人的想法,但什麼都已經晚了,射出來的箭就沒有了回頭路。
王嬤嬤也知道事情爆發出來,王氏絕對逃不掉,不會是春桃那個下場吧?
想到這裡,王嬤嬤很想說,我不會說出事情的真相。
但一直陪著王嬤嬤的大兒子,在看到王氏後,仿佛看出來她的猶豫,所以提醒了一句:“娘,咱們全家人的性命和名譽都放在你身上。”
這一來,王嬤嬤深深地體會到一句話:手心手背都是肉。
妹妹是她的親人,但是兒孫們更是她的血脈。
而現在已經到了必須選擇哪一方活著,哪一方被捨棄?
王嬤嬤最終下了決心,於是按按自己的胸口,那裡藏著一張紙,這張紙上面就是王氏當初為了預防自己記不住,所以特意記下的紙條。
說起來王氏屬於腦瓜子不怎麼聰明的人,忘性還大,所以來的時候,出主意的人,特意寫了紙條。
後來王嬤嬤在拿到這張紙條,看來之後,微微有些猶豫,畢竟這樣很缺德。
但王氏卻不這樣認為,她在一旁說:“難道姐姐一輩子就當個最平常的婆子,然後主人一發怒,就往往是最先被打、被買?而且你的家人也跟著遭殃?”
於是這個理由打動了王嬤嬤,最終她對蚨嫣然說出這個意見。
而今看到妹妹王氏,王嬤嬤心裡有種很苦澀的感覺,畢竟這種情況她不得不出賣妹妹,王嬤嬤跪下道:“老奴見過大人。”
王氏瞟了一眼,就沒有認出王嬤嬤是誰?
因為王嬤嬤這段思慮過度,不僅僅是頭髮變白,甚至這段時間是大把大把掉頭髮,頭髮稀疏到了看見頭皮的地步。
而她和她十幾年前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王嬤嬤還是頭髮烏黑,看上去身體健康。
所以現在這個老婆子,實在是讓王氏認不出來,然後張大人就在上面問道:“你就是王嬤嬤?”
“是,老奴就是。”
“當初你被人勸說設下那個計謀,那麼是誰告訴你?”
聽到這裡,王嬤嬤掃了一眼王氏,此刻的王氏有些驚疑不定看向王嬤嬤,因為這個老太婆的聲音還是有些熟悉的。
只是在對上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時,王氏有些迷糊,不認識這位是誰?
就見王嬤嬤的眼睛流露出一絲痛苦,然後就收回目光,王嬤嬤的眼淚終於落下,竟然走到姐妹相殘這一步。
然後王嬤嬤她顫著聲音說:“是她,就是我的妹妹,她當時特意跑到李家人任職的地方。”
話說到這裡,王嬤嬤用手指著王氏。
第26章 供出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