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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王嬤嬤應該忘記一件事,這個時代統治階級最喜歡搞株連。
這一次事情所做的孽太大,要是一般官宦人家,應該會把王嬤嬤一家統統弄死泄憤,就算是有那個紙條。
畢竟在這個時代,奴婢是不可以反抗主人的。
而作為穿越者余穎認為,搞株連就是一種落後,憑啥人們為自己根本沒有犯過的罪負責?
所以余穎才會說:如果王嬤嬤的子孫沒有作孽,自然會放過。
當然幫凶王嬤嬤,余穎是不會放過,不過這已經是大大滿足了王嬤嬤的心愿,蕭家也得到了最重要的物證。
這一切,也是王嬤嬤最後服軟的原因。
這時候有衙役上前來,小心翼翼取走那張紙條。
張大人取過來一看,那張紙杯疊得很小,於是小心地打開,上面是秀麗的簪花小楷。
於是張大人看了一眼王嬤嬤,問道:“你識字?”
“稟大人,這簪花小楷老奴識的。”王嬤嬤回答,神色上有些哀傷,不由回憶起過去。
說起來王嬤嬤的娘家,曾經是秀才家,所以王嬤嬤小的時候家境還不錯,也曾經讀書識字,而且還學得不錯。
可惜的是王嬤嬤長得不怎麼出色,也就是路人甲的姿色。
至於王氏和自己姐姐完全相反,繼承母親的美貌,喜歡穿衣打扮,但卻不怎麼喜歡念書,斗大的字認識不了幾個,一提念書頭就痛。
搞得王秀才沒轍,最後就放棄了教育這個女兒。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王秀才竟然在一場風寒後,就亡故了,只留下病弱的妻子和兩個女兒。
偏偏王秀才的一場大病和喪禮已經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後來王嬤嬤自賣自身,拿到一筆銀子,才算是救了急。
王嬤嬤額工錢大都用來養家,可是她們的娘親還只是拖了幾年,還不等王氏訂親就去了。
而王嬤嬤作為奴婢,自然也不能常常回去看妹妹,就把妹妹寄養在親戚家。
結果王氏才十五歲就興高采烈準備做人家小妾,讓王嬤嬤差點差點氣的小產,但最終還是依著自己妹妹,因為她已經管不住自己的妹妹。
大堂上額王嬤嬤心想:如果妹妹不去做什么小妾,那麼她的生活就是另外一個樣。
畢竟王嬤嬤原本是打算贖身出來,成良民的。
可是妹妹成了別人家的小妾,王嬤嬤不得不給妹妹找個後台,就沒有贖身。
於是一步錯,步步錯。
算了,王嬤嬤最後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的事情到了這一步。
這時候張大人已經看完了內容,舉著紙條問道:“那麼王氏,你可知道這是誰寫的?難道是她寫的?”
說到後來,一指王氏,卻發現王氏還是一臉的迷茫,到現在還沒有醒過神來。
“不不不!”王嬤嬤連忙否認道。
事實上,她妹王氏這些年不讀書,應該連以前認識的字,都忘記了。
“大人,老奴的妹妹不識字,這是陳家主母的字。”王嬤嬤趕緊道。
這時候王嬤嬤醒過神來,其實她妹就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曾經的蠢,現在卻成了妹妹的救命稻草。
這一刻王嬤嬤心潮起伏,想哭又想笑。
但因為是在公堂之上,所以王嬤嬤有些哽咽地說:“大人,我妹妹其實就是一個性子很單純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候,一旁的大臣們也都看見了王氏,這人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一看就很呆,應該是被人利用。
有人在心裡吐槽著:什麼叫性子很單純?明明是啥都不明白,一個蠢蛋。
“那麼,你怎麼知道這是陳家夫人的字?”張大人問道。
說實話,張大人覺得很奇怪啊!
雖然王嬤嬤的親妹妹是陳家的小妾,但一般也沒有什麼交集,那麼王嬤嬤是怎麼認識陳家夫人?
王嬤嬤已經平復了心情,然後說:“其實,在妹妹準備進陳府當小妾的時候,我去找過陳家夫人,說起來她姓韋,也曾經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子。”
王嬤嬤說到這裡的時候,仿佛又看見那個長得典雅秀麗的女子,一舉一動中都透著說不出的高雅。
在屋頂上聽著的余穎,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姓韋的時候?心裡一動。
其實那個最後插手的人,余穎現在基本可以確定。
但是陳家主母做壞事的動機不明,她為什麼會對蕭家出手?
按說蕭家和她沒有什麼利害衝突,那麼這是怎麼一回事?
但今天王嬤嬤的一句話,一下子給余穎新的思考方向,如果陳家主母姓韋的話,那麼和韋玲瓏的姓氏聯繫起來,那麼會不會有別的可能?
而余穎之所以會這麼想,就是知道,這世上做好事的人,不一定會得好報。
所以余穎不憚把人往壞處想!
那麼這一切,和韋玲瓏有什麼關係嗎?
余穎想了一下,以原主記憶里的她來看,韋玲瓏不是一個喜歡打小報告的人。
那麼不是她?
會是誰?
亦或者是韋玲瓏騙過了蕭家人,余穎心裡另有盤算。
這一點,余穎不得不懷疑,畢竟那種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情況也有。
不過不管怎麼樣,只要露出來狐狸尾巴就別想著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