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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浪蹄子竟然跑到遊牧部落里,還以為她打算逍遙去了,卻沒有想到的是,竟然還打算打回來?
好啊!
想回來是吧?
她們也想著讓她回來,想著怎麼虐死她。
所以,這一次朝廷的準備大戰,各個太妃都是拿出自己的私房錢來贊助,唯一的要求,就是把路昭儀的人頭帶回來,以祭奠那些枉死的故者。
原本她們是要打算要活著的陸昭儀,然後把她抽筋扒皮。
但余穎不同意,因為抓死人比抓活人容易得多。
事實上為了抓活人,很多武器不能使用,說不定要多死人的,所以余穎直接就說:要不就把人頭帶回來,要不就什麼都不給。
太妃們現在除了想著把孫子養大外,還有一個願望就是弄死那個姓陸的小蹄子。
最後琢磨了一下,雖然不能抽筋扒皮,但用人頭也是可以的。
就在這種情況下,過了一個寒冬後,北方打起來了。
幾個老太妃已經顧不上別的,只希望帝國的軍隊能取得勝利。
於是她們就是早也拜,晚也拜,就是希望仇人早點死。
對於她們的願望,余穎倒是沒有忘記。
不過,這時候的她,正看著一個半躺著的病弱男子,然後說:“十七皇子?”
“你是誰?”十七皇子有些警覺地說。
眼前這個人,他不認識,說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這人竟然是個女的?應該是聲音的緣故,怎麼聽,都不像是男人的聲音,太過柔和。
難道真的是女的?
在她的背後,有兩個背著劍的女劍士跟著。
是個女人,十七確定。
這種女人,他可是沒有遇到過。
說起來,這些年他見過不少類別的女人,有小家碧玉,也見過大家閨秀,更見過那种放盪的女人。
但這一次見到的是,穿著一身輕甲的女人。
余穎看著眼前這個病弱的人,還不等她說話,他猛地狂咳起來,甚至咳出血來。
旁邊把十七皇子背出來的憨小子,有些著急,搓著手不知所措。
“我嘛?其實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余穎等著十七咳完才說話。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
十七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感覺自己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聽說過她的名字?
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明白,什麼叫應該聽說過?
而余穎卻趁著他咳嗽的間隙,右手探出,按按他的脈象,感覺這位竟然能活到這個時候,應該是路女王的功勞,難道她不是那種壞分子?
不知道她的想法,余穎鬆開十七的手腕。
可惜的是,這個孩子天生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體虛,要是好好休養起來,說不定能多活幾年。
而十七這時候猛地想起一件事,路女王常常在嘴巴里提到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那個人就是出身慶東侯府的皇太后。
然後他看著余穎,一個詞就一下子脫口而出:“皇太后?”
這一聲帶著幾分顫抖。
因為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竟然會遇到皇太后?
這不可能?
皇太后怎麼會跑到北地來?
而且是馬上就要燃起戰火的北部重鎮。
甚至這人穿得是輕甲,而不是女人正常的衣服。
只是那人一下子笑了起來,這是一種禮貌而溫和的笑容,然後她點點頭。
“我說她,一定會常常提起我。”說話的聲音很平淡。
這時候的十七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也有些茫然,不敢相信、
但,面前的人的確是承認自己就是皇太后,也應該是他的皇嫂。
他想要說話,卻感覺到一種癢意,於是就大聲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
余穎一看,猛地一拍十七的背部。
說起來,十七皇子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沒有什麼痰,卻不知道為什麼有癢意的,就是想要咳。
甚至咳破肺部,出血,依舊是想要咳嗽。
但余穎這一拍,那種感覺好了很多。
“那麼,太后娘娘怎麼會在這裡?”十七說。
問完話後,他就感覺自己說的都是蠢話,還能是為了別的嗎?
自然,是為了對付路女王。
這一刻的他,心裡並不怎麼好受。
畢竟不管怎麼樣?他是路女王生的。
即使她再怎麼混蛋,但還是把他拉扯大的。
所以在聽到余穎的回答時,他的那顆心在隱隱作痛。
雖然他在心裡一萬次對自己說:不值得,太不值得,但他的心還會作痛。
看到十七這個樣子,余穎很明白。
其實,有時候越是有良心的人,越是看上去有些迂腐。
因為他們想要的是親人情感上的回饋,結果往往是沒有,才會心痛。
對於這一點,余穎是無能為力的。
因為她和姓陸的就是兩個對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後十七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說道:“娘娘為何認出我?”
“因為,你長得有六分像你的父親。”
父親,有六分像,這一刻的十七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些酸,也有甜。
“如果陛下地下有知,一定會為你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