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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感覺要去看病人,感覺現在穿的太素。所以余穎換了一身衣服,這一次穿了一件暖色系的衣服,同時心血來潮地帶了一朵紅色的絹花。
就在插那隻絹花的時候,余穎一眼就看見旁邊的知更嘴巴翕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話,於是余穎問:“知更,你有何事?”
知更雖然只是她的侍婢,但也算是她的耳目,看到余穎追問,最終還是說出口來,“城主,小公子現在不能看見紅色。”
“這是什麼鬼毛病?”余穎脫口道。
這幾個月不見,余穎竟然感覺平安已經變得讓自己不認識,這時間也不長啊!
紅色怎麼了?很鮮艷,而且帶著一種熱情洋溢的感覺。而且多年來,余穎也沒有現平安有這個毛病,怎麼幾個月不見,就已經成了這個樣子?
“自從小公子病了之後,就更不願意看見紅色。這段時間,小公子變得性喜文雅,成天說:紅色俗氣。”知更嘴角抽抽著,一咬牙合盤托出,垂道。
其實知更也不明白平安是怎麼想的,突然間就不怎麼喜歡紅色,說俗!知更不知道說什麼好,要知道紅色一般都是辦喜事、逢年過節才用,哪裡俗?
“呵呵!這毛病就不能慣著。”余穎聽到這裡,根本就不打算合著平安的意,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段時間,平安可是結交了新的人。”
“是的,小公子這段時間認識了一位秀才。”知更說道,她一直負責處理平安的大小事務,所以知道平安這段時間和一個文縐縐的酸秀才,走的比較近。
“秀才!”余穎拉長了聲音,感覺自己的額頭的青筋跳了一下。
這個時空也有儒家,甚至出現了所謂的理學大家,那種存天理滅人慾的理論,更是風行一時。
甚至有段時間理學大盛,如果女人的手臂被人無意識碰了一下,就算是女人失貞。那麼遵從禮法的女人,就要砍下自己的手臂,以保持自己的純潔。
後來到了亂世,這一套才被扔進了犄角旮旯里。
對於這一點,余穎是嗤之以鼻的。
但是余穎心裡很是有些警惕,像這種言論,只要環境有一些好轉,就會是死灰復燃。
畢竟女人被束縛成木偶之後,更加利於男人父權、夫權的行使,對女人沒好處,對男人大大的有好處。
而余穎曾經待過的時空,那位理學大家表面上一派道貌岸然,好像是多麼的高尚,實際上心裡全都是打擊異己的齷蹉主意。
甚至在提出存天理滅人慾這種理論之後,自己完全沒有做到,節操已經掉線:和尼姑有染,為了打擊不是同類的讀書人,不惜誣陷他人。
偏偏他們還感覺自我良好,到處傳播自己的思想理念,荼毒一片人,把女人身上的枷鎖,又加了一層。
說實話,余穎就煩這樣的人,真正搞學問的人,根本就不會忙於到處宣揚自己的理論,而是想著怎麼造福人類。
“是不是所謂的理學弟子?”余穎問道。
這一段時間,余穎光忙著怎麼擴充自己的武裝力量,根本就忘了一件事,抓思想教育。
幸而晉城的人,大都是彪悍的人,根本就不怎麼喜歡那些天天念叨著子曰的人,在他們看來沒有必要天天,把老祖宗的話掛在嘴邊。
而且余穎曾經也早就說過,曾經認為對的東西,不等於一直都對,時代在進步,有的東西已經不適於後世,那麼顯而易見是要被淘汰的。
老祖宗的東西,絕對不能全盤吸收,應該要,去其糟粕,取其精華,最起碼古人早就說了:窮則變,變則通。
就如同老祖宗那時候,就沒有出現棉布,只能穿麻衣,難道子孫後代就因為祖宗沒有穿過棉衣,就不能穿,只能穿麻衣嗎?
當余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不少人笑了。
所以晉城的人,大都對喜歡念叨著子曰的沒完沒了的酸秀才,都不怎麼感冒。
當然平安除外,因為這段時間,余穎在外面,所以傀儡也主要在薛家墳墓那裡活動,所以平安暫時就沒有管他行動的人,畢竟不管怎麼說平安是皇族,就是連給他啟蒙的人,也不怎麼敢管他。
說起來,平安這個人一直很偏向文科,所以在晉城就有種找不到同好者的感覺。
畢竟在晉城的大多數人,都是看中武力值,不然怎麼在這種有可能遭遇外族劫掠的情況下,活下去?所以這時候的平安,就因為種種原因,陰差陽錯就認識那個酸秀才。
“這個還不怎麼確定?”知更回答著,實在是不知道那個酸書生是不是理學派?畢竟雖然都是儒家,但是還分了不少派別,儒家派別之間的爭鬥也是很殘酷的。
所以知更只能是實話實說,“這個酸秀才就靠著妻子、女兒出去找活干,才有錢在晉城生活下去。
這些年,晉城已經不知不覺展成一個有著不少人口的中等城市,外來的人口不少,這一戶人家就是其中一戶。
不過余穎心說:這麼多年戰亂,就一直沒有什麼科舉考試,只怕這個秀才也是前朝時節考的。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這位還需要自己老婆孩子養活?
“還要妻子、女兒做活養活他?他不是一個秀才嗎?”余穎驚訝地問道,雙眉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