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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就在前不久,原主的親爹去世,這位舅舅還曾經來過,那時候原主的娘親還活的好好的,舅舅告訴原主的娘親,有什麼事一定要去找他。
時光才過去不長的時間,原主的親娘又死了。要是有人迷信的話,絕對說姐妹兩個人克人。余穎想到這裡,那些說克人的人,感覺都是閒的無聊的人。
“舅舅!”於是余穎等著那個人,給亡者上過香之後,於是趕緊叫人,立馬落下淚水來,用手一撐蒲團,就爬了起來,拉著月牙走了幾步。
只是因為這具身體跪的太久,所以余穎感覺自己的關節僵硬無比不說,甚至是跪的過久,搞得兩隻膝蓋都已經紅腫起來,走動起來,絲絲作痛。
只是這個時候,余穎只能是硬撐著。
原主的舅舅上過香之後,沒有馬上回身,只是聽到余穎的叫聲,才飛快地抬起胳膊來,然後放下。等他回過身來,余穎看到舅舅的眼圈紅著,剛才他應該是擦眼淚。
舅舅看到姐妹兩個人,於是露出一絲笑容,走上來幾步,蹲下身子,扶著余穎,嗓子有些沙啞地說:“怎麼了?你們怎麼哭了?”
只是他說話的時候,語氣上很是無力,甚至是種無奈。因為這位舅舅的眼睛裡,早在看到余穎和月牙的時候,竟然也露出了點點滴滴的淚水。
而舅舅應該是知道自己不能哭,他已經是大人,而且是個男子漢,所以眼睛裡含著的淚水,又被他連連眨眼,收了回去。
但是這一刻,他為兩個孩子感到悲傷,沒有了父母的庇護,讓兩個孩子該怎麼活下去?想到這裡,舅舅眼睛一酸,感覺想要流淚。
自己的妹妹、妹夫都是無福之人,這以後應該讓兩個孩子受苦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裡是司徒府,再怎麼苦也苦不到哪裡去。她們兩個小娘子只要能安穩地生活下去,長大之後,司徒府那麼也就是多了兩份嫁妝的事。
另外自家妹妹的嫁妝很是豐厚,就是公中不給她們姐妹嫁妝,她們親娘的嫁妝,分給她們姐妹兩個人也夠了。想到這裡,舅舅輕輕鬆了一口氣。
只是舅舅想起一件事,朝廷已經下了聖旨,到了明天他就要到外面去做官,那麼很長一段時間,就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們過得好不好?這可怎麼辦?
說實話,到了這個時候,舅舅感覺有些頭痛。
感覺自己走了之後,豈不是讓某些人覺得她們沒有撐腰的?這世上奴大欺主的事情常常有,就是現在說不定就有。但是舅舅很為難,他也不能違抗聖旨。
這時候,他猛地想起來,自己的妻子還留在京城來,完全可以叫自己的妻子常常來看看兩個孩子。
就在這時候,余穎伸出手來,抱住這個長相和原主的娘親有幾分相像的男人,她能感覺的出來,這位舅舅是原主真正的親人,因為那雙眼睛裡帶著真正的憐惜。
“舅舅,我好害怕!好長一段時間,就只有我和妹妹兩個人待在這裡,這裡好黑好冷,我娘現在去了哪裡?我要娘親。”余穎說到這裡,嘴角下撇,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之所以會這麼說,就是因為這個身子太小,余穎根本就不能暴露太多的東西,難道給舅舅說,他的親外甥女被人害的是失去自己的身份,從一個貴女變成舞姬?
就是余穎說出來,別人也不敢相信,沒準就是抓起來,送火刑柱上去,所以此刻的余穎,沒有說出大的事情,只能說最簡單的事情。
就是這個樣子,舅舅聽了之後,也是臉色一變,看向那些奴僕的眼神變了。然後就見他站了起來,仔細稱量了一下四周,再看看這個靈堂,臉色更是陰沉。
然後舅舅沒有多說別的,抱起來兩個外甥女,就直奔一個地方。
說起來司徒府的主人們,這時候是不太敢面對他,所以剛開始並沒有出面。
但是有奴僕,一看到這位舅爺怒氣沖沖地抱著孩子送靈堂里出來,還是有人趕緊稟告一聲,於是這位府邸的主人,不得不硬著頭皮迎了出來。
“衛兄,這是怎麼一回事?”高長軒一眼就看到自家弟弟的大舅子,一幅橫眉冷目的樣子,感覺有些不妙,於是連忙問道。
其實司徒府,是因為高長軒的父親現在是司徒,只是司徒雖然是位列三公,說起來看上去很是風光,但是其實在這種武人當道的時候,還是很憋屈的。
尤其是司徒一家人,都是以文起家的,偏偏在這種刀光劍影的世界裡,武人更加吃香,甚至說起來這位親家舅爺,也算是半個武人。
“高長軒,你還敢問是怎麼一回事?”衛舅舅要不是怕嚇著孩子,現在就不是站在原處說話,而是現在就上去揍一頓自己妹夫的大哥!
太可惡了,衛舅舅這時候已經是出離憤怒了。
原本自己妹妹嫁到司徒家後,和夫君也算是感情不錯,雖然妹妹只生了兩個女兒,但是說起來妹妹還年輕,所以還有機會生兒子。
只是想不到的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妹夫竟然得罪貴人,偏偏妹夫他死也不認錯,最後搞得他自己把自己一條命送掉。
就這樣留下孤兒寡母,當時衛舅舅氣壞了,這個妹夫在幹什麼?做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妻兒老小?他已經有妻有女,為什麼去做愣頭青才會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