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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到了這麼偏僻的地方,海氏依舊是找到了他。
原本他們和兒子是第一次團聚,也是第一次坐在一起看山景。
說不出的美滿和諧。
太不容易。
結果海氏到了。
一定是她派人一直監視著他。
真真太可惡。
鎮南侯很想讓人把海氏抓起來。
但因為這一次他是和蕭氏偷偷約見,生怕走漏風聲,並沒有帶人。
至於蕭氏也只是帶了一個僕婦,都是女人。
怎麼打?
他此刻是泄氣中,早知道就帶侍從來。
反觀余穎帶了太多的人。
雖然離開距離遠點,但那是她的人。
“你想要做什麼?”鎮南侯忍著氣問。
這一刻的他,知道自己要識實務,不要惹惱余穎。
他帶著兒子和蕭氏,坐在一邊。
余穎自然是坐在另一邊。
阿一在她身後站著。
“想要做什麼?沒想幹什麼。”
她的聲音很是平淡,並沒有什麼火氣,但後來吐出的話就變了。
“只是想要看看一個在妻子早產後,連個PI都不放的夫君,過得還好吧。”
她的話出口後,蕭氏的目光一下子不自在起來。
她是無法直視對面的人,因為她心虛。
薇娘做的事情,她也是後來知道的。
她是大為光火。
在她看來,怎麼能這樣做?
但不可否認的是,薇娘的出發點是為了她。
這讓她如同魚刺在喉,隱隱作痛,卻又拔不出來。
在知道來人是余穎後,她的臉色就變白,現在已經是慘白。
一種難以言說的羞恥感,浮上來心頭,她有些無法面對這個女人。
這個場景,讓兩個男人看後,心裡是十分不高興。
因在他們心裡,蕭氏才是他們的親人。
而海氏就是一個入侵者。
看到這一幕,余穎嘴角露出帶著幾分譏笑的笑容。
“海氏,你不要太過分。”
鎮南侯心裡的火一下子冒出來。
他瞪著眼睛看著余穎。
每一次看到她。
他就感覺到了屈辱。
他一個大男人竟然不得不靠出賣妻子的位置。
才熬過那一關:侯府沒有除爵。
讓他心裡那個憋屈。
余穎笑著說:“哈哈哈!過分?那裡過分?”
“這些年來,靳家的老老小小那一個不是吃著海家的東西,用著海家的東西。”
“就比如說,你們兩個人現在穿的、用的,有哪些不是用海家的錢買的?”
說到最後,余穎斜睨了他們一眼。
“你你你!胡說八道,這是侯府的公中所作。”
鎮南侯氣得不行,用手指點著余穎。
看到他發飆,余穎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她翻了個白眼,還有臉說公中,要不是海家給他們贖出來,有個毛線公中!
心裡還在琢磨,要是他年紀再大上一點,只怕心腦血管會承受不起,來個腦梗、心梗。
說不定一氣之下,整個人就承受不起,直接會掛掉。
掃了一眼對面的人,他雖然臉漲得通紅,但還無事。
挨著娘親的瑜哥兒,有些緊張。
他滿臉的不高興,嘴巴抿著。
在他心裡,眼前這個後娘,就是搶走他娘位置的壞女人。
他平時就聯合其他房裡的堂兄弟,一致排擠後娘生的弟弟南哥兒。
他有心想要說什麼。
但最終沒敢出聲。
出於小動物般的直覺,他發現後娘變了。
即使她還是那麼軟呵呵的樣子。
但那種威懾力變大。
他現在不敢再和兄弟們一起去擠兌南哥兒。
後娘前段時間,把南哥兒接走,一直養在自己院子裡。
這讓他很羨慕,南哥兒有親娘在,他也想有親娘在自己身邊。
這一次父親帶著他來看親娘,對他來說太過欣喜,就一直想著親娘能不能回來?
在他的大力撮合下,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好不自在。
結果後娘來了。
所有的愉悅一下子消失。
瑜哥兒握緊拳頭,眼眶裡出現了淚光。
蕭氏發現後,連忙用手抓住他的小手,都是爹娘做錯了事,連累了孩子。
蕭氏很明白現在的處境,這件事要是被外人知道,只怕是要罵死她,蕭家的門楣都會蒙羞。
想清楚後果的她,手指變得冰涼,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事情是怎麼到了這一步?
早知道就不應該和前夫見面啊,才會這樣丟人。
但蕭氏很快就苦笑出來。
她的心一直是掛念著他們父子兩個人。
只要她活著,就會去見他們。
她決定一會不行。
就直接自殺。
不讓蕭家蒙受羞辱。
余穎一直注意著他們三個人,自然看出來蕭氏的想法。
就看向了蕭氏說:“你可不要以為,你死了,就會平息事態。”
“要是你死了,他們兩個人還不得恨死我。”
說話時,她看向蕭氏的眼睛裡,十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