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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一回事?”於是余穎點著手帕上的字,雖然她不是土著,但是也知道女人的閨名一般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這麼大咧咧繡在上面,萬一出了事,是誰的責任?
第3章 發作
“稟夫人,這是送去洗衣的時候,為了分清是哪位夫人的衣物,所以才繡上字。”另一個大丫環瑪瑙也感覺今天起來的這位夫人有所變化,原本那種上不了牌面的小家子氣一掃而空,於是回答的時候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是嗎?”余穎嘴角微挑,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據我所知,每一房貼身衣物都是有專人負責,為什麼還要在衣物上繡字才分得出來?另外既然你說有這種作用,口說無憑,去把其他夫人的帕子取來,讓本夫人看看。”
“這不太好吧,夫人。”瑪瑙怎麼也想不到今天夫人為何瘋?竟然想查查是怎麼一回事,於是推脫著道,“老爺可是說,各房管各房的。”
啊呸!‘老爺說’,這句話一下子讓余穎感到一陣焦躁,老爺說,有個屁用!又不是老爺爺說。
每一次這幫下人們不讓穎娘幹什麼事的時候,這些人都會這樣說,然後奴婢們一個個都取得了勝利,而穎娘這個正牌夫人反倒輸了。
等到了穎娘生活的後期,除了老爺說常常被身邊人使用外,又多了個少爺說,總之穎娘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控制之下,如同一個提線傀儡,欺人太甚!
於是余穎想到這裡就氣不打一處來,感到一股從心裡淤積的悶氣升起,她抓起手邊的小碗就砸過去。
瑪瑙一閃身,那個小碗帶著一股風聲從她耳朵邊擦過,瑪瑙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雙手交握在一處,用牙齒輕輕咬住嘴唇,才忍住心中的驚嚇與憤怒。
而那個小碗飛出這個房間,砸在外面,傳來碗一下子碎了的聲音。
“好好好,我堂堂一個六品夫人說出的話等於白說,你這樣大架子的奴婢,本夫人根本就用不起。”余穎說話的時候,雙手也帶著一點顫抖,有種說不出的鬱悶,這過得是什麼日子?
瑪瑙顯然有些不服氣,剛才要是自己不躲過去的話,只怕頭都要被砸破了,她也是娘生爹養的人,有什麼比這位夫人差?不就是會投胎嗎?!
余穎要是知道她這想法,絕對會告訴瑪瑙,投胎是個技術活。
而瑪瑙一直覺得她雖然是奴婢出身,但比鄉下來的土丫頭出身的夫人也差不了多少。
就連見識,也比夫人強。如果不是穎夫人這個鄉巴佬命好,怎麼會有機會踩在自己頭上?瑪瑙憤憤然想著。
就見余穎露出一個微笑,站起身,一邊走一邊緩緩的道:“你們自己都回自己的主人那裡去,本夫人可不敢再用你們,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是不是對我有忠心?身在曹營,心在漢,這又何必!”
說完她就準備去換個地方呆著,考慮一下自己有沒有人手可用。
到了這個時代,就不要講究平等、自由,最主要是自己手下有人。不然一個獨身女人,被人抓去賣了成為奴僕,這都是好運,更有可能會被賣進從事皮肉交易的地方。
玳瑁、珍珠兩個人如同聽見晴空霹靂,她們另有其主,夫人是怎麼知道的?雖然按正常理論上說,穎娘才是她們應該效忠的主人。
“夫人,奴婢是忠心夫人的。”瑪瑙一看這個夫人怎麼突然間變臉,直接就要趕人,嚇得臉色蒼白起來。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瑪瑙知道要是被趕走,下場絕對好不了。於是撲通一聲跪下,連聲音一下子夜顫抖起來,“不要趕奴婢走。”
“忠心?你們一個個連賣身契都沒有放在我手裡,還談什麼忠心。”余穎笑了起來,只是這笑聲中帶著點什麼別的東西,令三個大丫環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這時候就聽一個丫環的聲音傳來,“二夫人、三夫人到。”
早就算到會有人來趕場子的余穎,已經走到帘子邊,於是一隻手撩起帘子,意味不明的露出一絲笑容,什麼二夫人、三夫人的,不也是妾嗎?
“呦!這是怎麼了?”外面的門帘一掀,進來兩個華服麗人。
最前面的一位先聲奪人,穿著大紅色的衣衫,插著金簪,長的是面如銀盆,帶著笑容,露出一雙酒窩,走起路是如同風擺荷葉,搖搖蕩蕩。
後面的那人穿的是一身水紅色的衣衫,一雙眼睛靈活無比,瓜子臉,柳葉眉,再加上嬌小玲瓏的身材,一種少女般獨有的嬌憨中透著嫵媚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就是宋甜,大將軍的女兒,看上去天真爛漫,連個子也是嬌小如蘿莉,國公也算是很喜歡她,後來生了一個女兒,余穎露出一絲微笑,難道這個穿越男是個隱形蘿莉控?
而那個搶著說話穿紅色衣服是皇帝的親妹,福寶長公主。
就見福寶長公主看看腳下,剛才被砸的小碗四分五裂,她雙手微微一提長裙,露出一雙紅綾弓鞋,上面繡著幾隻飛鳳。
繞過那些碎片之後,福寶臉上帶著一絲不贊同的神情,”這些奴婢一個個都是姐姐慣得,怎麼碗都碎了?也不趕緊打掃乾淨。“
說到這裡,福寶似乎想到什麼,用帕子一掩自己的嘴唇,”哎呀,我這個人不會說話,姐姐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