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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口,讓楊陵一愣。
他正色道:“怎麼了?”
楊陵的問話,讓有些發急的他一下子泄氣。
原本他整個人在發牢騷時,如同是氣球一樣膨脹著。
而今泄氣後,整個趴在桌子上。
十分頹唐。
卻並沒有說話,也許是家醜不可外揚這個原因。
“子恆兄,你們猶如兄弟一樣,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出來?有句話不是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楊陵問道。
一定是和娘嫁過去不幸福,做爹娘的才會著急。
“子恆,有些事情不是一味地忍讓就可以。”楊陵勸說著。
這一點,他也是有些體會的。
做人,有時候還是需要有血性點。
如果想著,忍忍就過去了。
那麼最終吃盡了苦頭。
因為有些人,就喜歡得寸進尺。
“我才知道,和娘嫁進去後,嫁妝就被她的婆婆拿走。”子恆抹了一把臉,說。
這句話一出口,楊陵吃驚非小。
要知道嫁妝什麼,都是媳婦的私產。
這是人人皆知的習俗。
那種敢拿著兒媳嫁妝的夫家人,基本就不是個東西。
“這不對啊!和娘的嫁妝就是她一個的,誰也不能染指。”
“是的,咱們都知道,但丁家人卻說:和娘就是嫁過去之後,就是丁家人,嫁妝什麼都要放進婆婆手裡。”
“和娘給了!”楊陵很肯定地說。
“給了,不給就是不孝,那麼自然要給。”子恆說。
楊陵一下子被憋住。
因為婆家人拿著孝道說話還真的沒轍。
“更主要時,那個小王八蛋竟然還納妾了,用和娘的嫁妝納妾,現在已經生了孩子。和娘卻被罵不會下蛋的母雞,氣死我了。”子恆說。
???
楊陵滿臉的問號,怎麼會這樣?
而且子恆這人也太君子。
最多就是喝醉酒。
為什麼不上去硬槓啊?
弄出個庶長子來,這絕對不能輕饒所謂的女婿。
可子恆此刻已經是喝的是酩酊大醉。
楊陵把他送回家。
回到家裡,楊陵越想越是不對勁。
要是自家女兒嫁到別人家,豈不是有可能任意被所謂的親人肆意踐踏?
孝道不單單時對著父母,還對著公婆。
好在那些候選人的家庭,不是那種搶奪兒媳嫁妝的人家。
但還是不放心。
人都是會變的,也許會變壞。
在第二天起來時,他還是不怎麼開心。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寧可自己女兒有著小姑姑的本事。
但他也知道,像小姑姑這樣的,大概沒有幾個女子能做到。
好在這天不需要上朝。
在吃過早飯後,楊陵就把這個問題和余穎談到。
余穎看了一眼楊陵,說:“其實這件事也好解決,只要你的朋友不在意所謂的名聲就是。但他做得到嗎?”
“名聲?”楊陵想了一下,有些明白。
就見余穎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慢悠悠地說:“剛才你也說了,有人是用孝道鉗制和娘,我感覺有些宣傳的孝道就是作假。”
楊陵慢慢瞪大眼睛,小姑可真敢說。
“比如說那個臥冰求鯉,一個人要是脫了棉襖臥在冰上,絕對是凍死,而不是鯉魚從冰下跳出去。”
“.......”
一旁的雲雙聽後想要笑,的確是不可能的。
“雲雙,你看,如果鯉魚有靈,會願意人把自己吃掉嗎?”
“不會吧!”雲雙想了一下,說。
“我覺得魚不可能從冰下自己跳出來,除非是在冰上打個洞,那麼魚才可能跳出來。”
缺氧已久的魚兒,會做這種昏頭事。
“嗯嗯,有可能。”
“二十四孝里,倒是閔子騫那個故事,看上去比較真實。”余穎點評著。
“那個孝子應該是為了自己的弟弟忍下,親爹、後娘他們一家人的表現,都合乎正常人。”
“對對對!”雲雙點頭。
看兩個人一來一往談得很親熱、
“咳咳!”
在一旁的楊陵輕咳了幾聲後,就見雲雙、余穎的目光看向了自己。
他接著說:“小姑,如果你是子恆兄,會怎麼辦?”
“如果我是,就去調查一下自家女兒過的是什麼日子。”
“現在婆家長輩整治兒媳很輕鬆的,比如說讓兒媳自己做飯、洗衣,還有伺候長輩,就是幹得累死,也不見得落好。”余穎說。
楊陵聽著,準備回去後拿個本本記下。
“千萬不要聽女兒說自己過得怎麼樣,要知道在賢良淑德教育下成長起來的女孩,大都是隱忍的。”
“有時候,為了不讓親爹娘擔心,會隱瞞很多事情。”
余穎說到這裡,就沒有再往下說。
但楊陵還在等著她的意見。
然後余穎就說:“你和自己的朋友說清楚這些後,查清楚,再談下一步。”
“有些親爹娘看待自家的名聲,比親女兒重要,第一步都沒有做,還談什麼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