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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的確是讓小妾先生兒女,壓過正室的風頭。
但絕對沒有想弄死兒媳。
可現在就是她說出來自己的想法,也沒有人信。
因為的確是她把林氏弄來打地鋪,搞得她的身子骨變得弱。
這一點,她無法解釋清楚。
她難道要給大眾說:她真的只是想著盯著兒媳兒子,讓他們沒有關係。
一旦男女之間有過什麼親密關係後,做男人的總是要多點情分。
她不樂意。
所以莊氏盯得很緊。
這個理由說不出口,甚至很有歧義。
莊氏不得不裝作沒有聽到別人的議論。
她後悔了。
現在看來,正因為林氏和兒子一點關係也沒有。
所以林家治兒子,可以很無情。
莊氏後悔極了。
張長盛很快就被打發去了一個極為偏僻的小地方去當官。
一輩子再也沒有回到京城。
莊氏一直活在後悔中。
但這世上,後悔藥?
沒有的!
而林子恆根本就沒有在意妻子回娘家的事情。
也沒有打算去接她。
做娘的,竟然不疼惜自己生下的女兒。
有些感覺不怎麼舒服。
這一點上,妻子還不如莊氏,莊氏對兒女還是護短的。
另外他想起來,楊陵說過的話:要是連爹娘都不在意兒女,別人勢必百般糟蹋他們。
而王氏在女兒大歸的問題上,已經是出現了不在意女兒的苗頭。
寧可女兒在張家被折磨致死,也要讓女兒待在張家。
那麼,作為丈夫,也給她吃點苦頭。
再說了,家裡的事情她不在,依舊是很好。
有她。
沒她。
也差不多。
反正她在時,家中事務也多是嬤嬤做主。
她這個當家主母,現在看來更多是一個名頭而已。
他發現女性的教育好像是有了問題。
但他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反正就是覺得古怪。
後來他和楊陵見面時,最終忍不住,說了出來。
楊陵微微一笑,這些年來,他的三觀都是經過重塑的,也曾經考慮過這個問題。
還和自己女兒探討過,雲雙直接搬出她從姑奶奶那裡聽來的話。
當時聽完後,楊陵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不得不承認,說的很有道理。
楊陵就和林子恆說:“你也發現問題了?”
林子恆瞪大了眼睛說:“怎麼?你早就發現了。”
“當然,現在的婦德一味追求賢良淑德,一味追求柔順,拼命想要讓她們忘記,自己原來是一個人,而後才是一個女人。”
“噗!”
林子恆聽到這裡,一時忍不住,噴出口裡的茶水。
“人?”
“是啊!首先你應該承認她們也是人吧?”
“那是當然,不是人,那麼咱們從哪裡來?”林子恆說。
“你看過所謂的女四書嗎?”
“沒,這不是應該女子看的嗎?”
“我看了一下,女四書里給女人們畫出來不少條條框框。”
林子恆再一次吃驚,長大了嘴巴。
他想不到自己的好友竟然會去看女四書,但聽出來好友並不贊同。
“這麼說吧,如果我女兒把女四書當成箴言,那麼我很傷心。”
聽到這裡,林子恆覺得太誇張。
“要是被女四書洗腦,只怕會忘記自己是會思考的,會有各種情緒,說到底我感覺是培養聽話的女奴。”
“這不可能吧!”
楊陵自顧自地說:“女性教育出現了一種傾向,一味讓女人只要聽話就好。”
“可真的是這樣能行嗎?”楊陵問。
“不行!”楊陵說,他根本就沒打算林子恆回答。
“我前幾次下鄉時,就遇到一個女人,什麼都是別人替她做主。”
“後來嫁人後,丈夫早死,她沒有人替她拿主意,就差點把自己一家人都餓死。”
“太可怕了。”
楊陵揉揉自己的臉。
為母則強。
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
一個柔柔弱弱的如爛泥一樣的女人。
幾個餓的是皮包骨頭、眼睛發綠的孩子。
最終楊陵買下孩子。
至於那個女人自然有人接手。
“在這之後,我堅決反對把自己女兒養成那個樣子,害人害己。”
“子恆,誰能保證自己一定活得長遠,所以孩子就應該多學點東西,而不是柔順。”
“你家和娘不柔順嗎?”楊陵說。
最後一句話擊中林子恆的隱痛,他好久沒有說話。
因為他想到了妻子。
這些年來他和妻子關係還好。
但他心裡總是有一點點的不怎麼爽利。
今天聽了楊陵的話,恍然大悟。
知道那裡不對勁。
在新婚過後,兩個人開始正式的生活。
他的妻子每每都在所謂大事上,要他這個做丈夫的拿主意。
在他看來,那都是小事。
更頭疼的是,同一個問題一次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