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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她指尖輕輕在桌面上有節奏地敲打著，“要贏下周五的比賽，並且得到所有隊員承認才算入隊嗎？”
孫和聞言看向一直專注看著蘇蘅的沈佳年，不知他做何感想。
當初明明是沈佳年開出的條件，現在卻成了她死板的理由。
未等沈佳年給出答覆，周令行挑眉：“我們不是已經承認你了？”
無視Wave對他瞪眼，又繼續對蘇蘅說：“不要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浪費我們練習的時間，明天搬過來。”
蘇蘅無法，不知該不該答應，又覺得自己固執地不肯過來確實有些耽誤訓練。
沈佳年見狀，對蘇蘅拋出橄欖枝：“就按LING說的來，明天搬過來，周五比賽完簽合同。”
還沒等她緩過神，又道：“這周五比賽亮相之後，就可以開始直播了。常規賽期間每個月48小時，休賽期間每個月96個小時。具體事項比賽完後我會告訴你的。”
Wave和老魚兩人目瞪口呆，沈佳年自己開出的條件，怎麼比賽還沒贏就直接要簽約了？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沈佳年？
孫和聽了埋首悶笑，當初說他沖了頭的人，現在怎麼就不是上了頭了？
周令行忍俊不禁，還真被他一語中的。
說話間，蘇蘅眼中除了困惑，還多了一絲困意。
再開口時，聲音也不復適才的清明：“行，我明天搬過來，那我現在先走了，有點困。”
蘇蘅不說還好，這一說，眾人才想起這個黑眼圈格外濃重的女人，還是一個嗜睡症患者。
半天的相處下來，和正常人也無半點不同，導致他們甚至都忘記她還有個棘手的病症。
周令行站起身來：“今天就先這樣吧，我送她回去。”
沈佳年頷首，表示無異議。
蘇蘅起身推門，朝他們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明天起來我就搬東西過來。”
甚至不留給眾人考慮的時間便揚長而去。
第13章 013
蘇蘅一回到網吧，謝暉便迎了上來，眼神里明顯透露出一絲焦急：“你出去怎麼也不說一聲，老闆到處找你沒找到。”
蘇蘅不免詫異：“我爸回來了？”
謝暉點頭：“下午剛回，他以為你去超市補貨，出去找你了，”說著掏出手機，摁下一串數字，“我給他打個電話讓他回來。”
蘇蘅擺擺手，腦中思緒已不復清明：“撐不住了，我明天再找他。”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上了樓，只留下謝暉無奈的輕嘆。
蘇蘅最終沒能見到父親，蘇遠軍得知女兒平安歸來的消息後，又連夜趕往北京，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許是心裡惦記著事，蘇蘅第二天醒的極早，第一時間就給蘇遠軍撥通了電話。
蘇蘅有些緊張，兩人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未見，恰好趁這個機會，她也好和蘇遠軍說說打職業的事情。
電話不一會兒就被接通了，那端傳來低沉的男聲，“蘅蘅。”
蘇蘅淺笑，“爸，在店裡嗎？我下來找你。”
對面的人沉默一剎，沉聲道：“我昨晚就回北京了，這邊的店剛開張不久，還有很多事沒有辦妥。”
蘇蘅噎住，不知該作何反應。
半晌沒能得到女兒回應，蘇遠軍又說：“昨天回來拿一些證件，本來想和你見一面的…對了，你昨天去哪了？”
蘇蘅從床上坐起，有些踟躕，“爸……你知道英雄聯盟這款遊戲嗎？”
蘇遠軍朗笑出聲：“當然，開網吧的有幾個不知道LOL。”
聞言蘇蘅再次開口，還帶著些迫不及待的意味：“那你也知道這款遊戲有職業玩家嗎？我昨天去了一個電競俱樂部。”
手機那端的聲音變得有些猶豫：“蘅蘅，你想出去工作？打職業？”
蘇蘅沉默半晌，緩聲道：“嗯，我想打職業。”
她的語氣雖輕柔也堅定，讓本想反對的蘇遠軍滯了兩秒。
才想開口，蘇蘅又繼續道，“前兩天有個職業選手來找我，說想讓我加入他們，他們不介意我的病，不介意我作息不穩定，甚至不介意我還是個新手。”
蘇蘅下了床拉開窗簾，陽光傾瀉而下。
她不禁眯起眼睛，卻不願閉眼錯過這個對她來說難得的清晨。
“我……想試試，也想去了解他們的世界。”
不知過了多久，蘇遠軍終於找到了自己聲音，帶了些不知名的晦澀之感，“你……哎，想去就去吧，只是你的病……還要萬事小心。”
得到蘇遠軍的首肯，蘇蘅輕舒口氣，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和日用品就下了樓。
她不知道自己的熱情能保持多久，但她的這二十多年來的全部任性和對自己的縱容，可能就只此一次了。
經過吧檯，謝暉看到蘇蘅提著大包，忙起身詢問：“這是要去哪？”
“去打仗，”她心情不錯地朝他笑道，“有事打電話。”
謝暉看著蘇蘅臉上難得一見的笑容有些怔愣，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等他回過神來，蘇蘅的背影已漸漸消失在晨光之中。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少女揚了帆，終於遠航。
*
“周五比賽前暫時不要開直播了，對外一定要保密蘇蘅的情況。現在她只練了兩個英雄，萬一比賽的時候被ban，我們就GG。”
孫和對剛睡醒的幾人說著，話題很嚴肅，臉上卻是一片輕鬆。
Wave有些不滿：“這都快月末了，這幾天不直播，時間不夠怎麼辦？”
孫和挑眉，看向明顯帶著些起床氣的Wave，又瞥了眼旁邊昏昏欲睡的周令行，“你令哥都沒說什麼，就你事多。”
Wave有些怵孫和，嘴裡卻還嘟囔著：“令哥那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他每個月直播時長都不夠。”
周令行眯眼瞟他，鼻音濃重：“嗯？”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陣陣敲門聲。
Wave暗暗鬆口氣，趕緊起身去開門，心中對門外之人的感激之情噴涌而出。
打開門看見蘇蘅的瞬間，剛揚起來的笑臉又垮了下來。
蘇蘅也不理他，拎著包就越過他走過玄關。
孫和見是她，忙上前接過包，領著蘇蘅往二樓走：“走吧，我帶你去你房間。”
二樓一共有三個房間，蘇蘅來之前，一直是孫和一個人住單人間，Wave和老魚一間房，周令行和沈斯年一間房。
因為蘇蘅的加入，孫和花了幾天時間把自己的房間收拾出來給蘇蘅住，自己則搬過去和周令行同住。
孫和帶著蘇蘅上了二樓，給她指了方向。
房間不大不小，一個人住綽綽有餘，還帶有洗手間。從房間的整潔程度可以看出孫和的用心。
孫和看著蘇蘅平淡的面龐，想到她以後要和一群男人住在一起，不免有些無措，“和隊友住在一起有利於培養默契，要委屈你和一群男人一起住了，我會和他們說讓他們以後都注意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