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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蘅思忖了有一會兒,【??】
……
周令行轉頭看了她一眼,臉上似透出點無奈。
有這樣哄人的??
只好繼續裝傻:【生什麼氣?】
結果這次蘇蘅卻不裝了:【別生氣了,你生氣的樣子好醜。】
看完這句,周令行徹底打消和她講道理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可能談了個假女朋友。
但是不自覺地,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地,眼底滑過一抹笑意,眉心也略鬆了些。
她的一個動作甚至只是一句話,就足以摧毀他建設已久的心牆。
想了想,男人手指重新開始動作。
【好,不氣了。】
蘇蘅看了這句話心情瞬間陰轉晴,彎了彎眉,又給他發過去一個飛吻的表情。
周令行沉默半晌,緩緩放下手機,湊到蘇蘅耳邊,輕聲道,“微信上的不算,這個吻,回去補給我。”
少女輕易地紅了臉,還漏了一拍心跳。
這個男人怕是在勾引自己犯罪。
只好轉移話題,拍了拍坐在前排的少年,“小板,星期五我要去複查,那天的比賽你來打。”
雖有些疑惑,但小板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小姐姐不是前天就和他說過了麼??
待少女靠回座椅,周令行眉梢輕挑,又湊近了些,在她耳畔間吐出口氣。
“你在害羞?”
蘇蘅抿了抿唇,冷冷瞥他一眼,也低聲道,“我怕你害羞。”
周令行一愣,隨即離她遠了些,身子微顫,難以自抑地笑出聲來。
很快引來前排幾人疑惑的目光。
哦不,小板是怒目而視。
這兩個人有完沒完了??
眾目睽睽之下,坐個車也要被硬塞一把狗糧???
鑑於兩人在車上的對話,蘇蘅晚上一結束直播,留下一句“我去睡了”就逃也似的跑回了房,還不忘鎖門。
他總能讓她情難自禁,真不是說說而已。
哪怕只是簡單的身體接觸,她都有點忍不住想直上三壘。
想想這隔音效果不算好的房間,還是遠離他為妙。
周令行還在遊戲中,餘光閃過蘇蘅落荒而逃的身影,眼底滑過一抹戲謔。
看來他的一句話,也足以讓某人驚慌失措。
這感覺,竟還不賴。
*
因為周五有比賽安排,這次蘇蘅獨自一人來了醫院複查。
出門前,周令行還不甚放心地給她叫了輛專車。
一邊遞過一瓶常溫的牛奶一邊囑咐著蘇蘅,“記得到了給我發個消息,結束的時候也是。”默了默又補了句,“回來基地也和我說一聲。”
蘇蘅罕見地沒有懟他,乖巧地點了點頭就坐了上車。
正要出發時,周令行又敲了敲車窗。
蘇蘅搖下玻璃看他,“還有事?”
“如果那老頭和你說些有的沒的你別理,”周令行摸了摸鼻子,“他有點嘮叨。”
蘇蘅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那我知道你是遺傳誰了。”
說完又朝他擺擺手,對司機道,“走吧。”
直到汽車絕塵而去,周令行才慢慢悟出蘇蘅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她這是在嫌他嘮叨???
蘇蘅熟門熟路地走進周伯修的辦公室時,他正在埋頭寫著些什麼。
聽到動靜,周伯修抬了抬眼皮,朝少女招手,“快來坐。”
儼然已經是一副老熟人的樣子了。
待她入座,周伯修卻仍不停筆,抓耳撓腮地寫寫畫畫個不停,看起來苦惱異常。
等了大概五分鐘,蘇蘅終是忍不住偷瞄了兩眼他手中的紙。
密密麻麻的數字和連串的公式布滿了這張A4紙的各個角落,底下僅餘兩行的空白處也正在被周伯修填滿。
看起來…竟像是在解題??
蘇蘅也並不準備打擾,只瞟了眼認真計算的周伯修,見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舉動,便肆無忌憚地看了起來。
解題的邏輯還算清晰,計算結果也基本正確,就是速度慢了些。
蘇蘅繼續看下去,卻在紙張中間的部分發現了一個微小的錯誤。
下意識伸手指了指那處錯誤,輕聲開口,“這裡錯了。”
話一出口蘇蘅便有些後悔,是不是有點失禮了。
不想周伯修卻不甚在意,停下寫字的動作,蹙著眉看向蘇蘅手指所在的地方。
暗暗思考片刻後恍然大悟,劃掉了原本的數字,又重新拿出一張白字重新投入計算。
蘇蘅放下了心,復又看了過去,在周伯修停頓的時候還不時提點兩句,竟也顯得自然熟稔。
等周伯修終於放下手中的鋼筆,他緩緩舒了口氣,這才看向少女,滿臉的笑意盎然。
“我看你上次寫的基本資料上,高中就輟學了?怎麼連微積分都會算?”
蘇蘅摸了摸鼻子,細看還有些不好意思,“有段時間對編程很感興趣,就買了幾本微積分的書看了看。”
周伯修挑眉,有些驚訝,“你自學的?”
“稱不上自學,”蘇蘅又道,“我有在網上請教過別人。”
周伯修笑了笑,對眼前少女的聰敏謙虛愈發滿意,甚至覺得自己孫子的智商都有了保障。
再開口時卻換上了嚴肅的口吻,“你是不是忘了,我讓你少動腦的要求?”
蘇蘅一愣,明顯沒有料到情況急轉直下,就直接來到這個話題,一時有些語塞。
周伯修從抽屜中拿出蘇蘅的病例,開口問道,“最近情況怎麼樣?有按時吃藥嗎?還有沒有發病了?”
蘇蘅坐直身子,認真答道,“有按時吃藥,這一個多月也就發過一次病。”
就是那次發病,讓你兒子升級成了男友,蘇蘅想。
第49章 049(二合一)
周伯修神色如常, 手裡握著的鋼筆輕輕敲擊桌面。
“按理說你這是第一次接受藥物治療, 體內也沒有任何抗體,頭兩個月本不該出現任何問題…”
蘇蘅有些心虛, 斂了眼臉迫使自己不與其對視。
周伯修輕笑兩聲, 又道,“我也不拿你打比賽說事兒, 反正這是你的身體, 你自己看著辦吧。”
蘇蘅皺了皺眉,“那次發病可能是因為特訓那段時間太累了…”
“我說了,我不拿遊戲說事兒, 你每天幹嘛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幹預, ”周伯修打斷她, “但你要知道,如果繼續這種狀態,就算能治好, 也會非常緩慢,甚至不能保證可以根治。”
周伯修眼裡不乏嚴厲,繼續道,“醫生只能為你提供最佳治療方案, 但不能幫你做決定,你自己考慮吧。”
蘇蘅心裡一沉,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當然想徹底治好這個病,既是為了能好好打遊戲也是為了自己以後的生活, 但如果因為治療而耽誤比賽,豈不是有些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