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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佟問,會不會是在她姑姑家生活的時候,受到了什麼刺激?關麗芳說,我們也有過這樣的懷疑,問過她姑姑,她姑姑說沒有。我們也去幼兒園、小學了解過。她的老師和同學對她的評價非常高,說她能說會道能歌善舞,智商高人聰明,學習成績從來都是班上最好的。歐陽佟說,這就有些奇怪了,按說,像她這種情況,是童年心理陰影形成的。關麗芳欲言又止地說,有一件事,不知有沒有關係。這件事與她的表哥有關。我們了解的時候發現,她和表哥的感情一點兒都不好,從來都不提他的名字,也不和他說話。他的表哥倒像是對她非常好。歐陽佟問,那你們問過她表哥嗎?關麗芳擺了擺頭,說,問過,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後來,他表哥出了些事,讓我們非常擔憂。他問,她表哥出了什麼事?關麗芳說,那是她讀初三的時候,表哥已經進入社會,因為沒有跟好人,學壞了,吃喝嫖賭加搶劫,後來因為搶劫罪和強姦罪,被判了刑。歐陽佟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問道,她會不會受到表哥的騷擾,所以和表哥關係不好?關麗芳說,我們也有過這樣的懷疑,趁初升高檢查身體的機會,找熟人悄悄對她進行了一次檢查,結果證實她還是處女。
歐陽佟略想了想,說,你們為什麼會有這種懷疑?能說說嗎?關麗芳猶豫了一下,說,我們找了所有原因,尤其是她表哥出事後,她的表情顯得很怪,好像很高興一樣。我們再聯想她以前對表哥的態度,感覺她每次見表哥,只要表哥對她顯示出熱情,她好像很恐懼。後來我們了解她表哥的案情,發現他讀中學的時候,就和好幾個同學發生過關係。
歐陽佟迅速在腦中將自己和文雨芳的交往細節過了一遍,尤其是那次性關係的細節,細細地想了想。有幾件事,他開始明晰起來。比如那些血,她說是處女血,他完全不相信。而現在,他認定那是真的。她之所以在非同一般的社會環境中,將處女之身保持到大學快畢業,很可能與她童年和少年時的經歷有關。盡避她保持了處女之身,卻並不能說明她沒有受到表哥的騷擾。如果說,她將對表哥的仇恨,遷怒於父母,這是說得過去的。
他對關麗芳說,她心裡可能有個結沒有打開。我會試著去做一做,你放心好了。
雖然這樣說,其實,能不能打開她心裡的結,他一點信心都沒有。只不過,面對關麗芳,他不好將昨晚發生的一切說出來。
至於關麗芳,顯然非常信任他。至少在她看來,女兒能夠信任一個男人,不管這個男人自身條件如何,對於自己都是一件好事。她似乎早已經從心理上接受了歐陽佟成為自己未來的女婿。她說,那就拜託你了。對這個女兒,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隨後,關麗芳又說,文杰明因為市里有事,昨晚已經趕回去了,她不放心女兒,才留下來。既然文雨芳住在歐陽佟那裡,她就完全放心了。她準備今天下午就回去。歐陽佟得知她準備從家裡派車來接,便說,那樣太麻煩了,不如我派車送你回去好了。
安排了關麗芳準備返回公司,走到半路,接到兩個電話,一個是駱虹打來的,說是晚上請他吃飯。他已經知道,駱虹擔任道隆鮑司董事長的任命,昨天已經下達。他正考慮什麼時候約一約駱虹,她倒是先熱情地打來了電話。另一個電話是賈宇革打來的,他的人一直在跟蹤朱麗依,最新得到的消息是,朱麗依到了財富大廈,可能去他的辦公室。歐陽佟的第一意識是不見她。轉而一想,自己何必怕她?上午,王禺丹和邱萍以及胥曉彤投資的兩千五百萬已經到帳,明天,許問昭就去辦理購房手續,胥曉彤早已經著手裝修的相關事宜。德山市慶的相關工作,也在緊張有序地進行,目前入帳已經達到了一千三百萬。有了這些基礎,別說公司已經度過了成活期,以資金實力看,恐怕完全和星期七站到了同一等級。既然如此,有什麼必要怕朱麗依?
這樣想過,他便回到了公司。見朱麗依端莊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歐陽佟誇張地說道,喲,這不是朱總嗎?我說今天的天氣為什麼這麼好,原來是有大人物上門。朱麗依站起來,笑著說,你沒有感覺到後背發涼?歐陽佟說,你又不會she我冷箭,我幹嗎要後背發涼?朱麗依說,我不從背後she你冷箭,難道就不會有人向你背後she冷箭?
歐陽佟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說,真是非常抱歉。我一直都想我們有太多共同點,所以,我們兩家公司應該好好合作。可惜。朱麗依說,有什麼可惜的?我們合作的機會多得很。歐陽佟說,是啊是啊,我們只好將希望寄託於未來了。有一句話怎麼說的?明天肯定更美好,是吧?
朱麗依說,是啊。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德山市慶的具體操作事宜。
歐陽佟以為自己聽錯了,問,商量德山市慶?這個項目與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朱麗依多少有些狡黠地笑了笑,說,是的,以前沒有,但現在有了。歐陽佟自然想到了原因,卻還故意裝糊塗,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朱麗依說,你應該明白吧,你的博億傳播不止你一個股東,對不對?你的另外一個股東,占有公司19%的股份,他已經將自己的股份轉讓給了我。你需要看一看轉讓法律文書嗎?
歐陽佟筆意裝出非常吃驚的樣子,說,又是楊大元?朱麗依說,當初,你們有股份協議,你不會不承認吧?歐陽佟冷笑一聲,說,股份?他一個窮光蛋,哪兒來的錢入股?朱麗依說,白紙黑字,你難道不承認?歐陽佟說,他是出了五十萬,可是,那些錢怎麼來的?一部分,他多報註冊中介費和租房訂金等,沖了一筆,另外,收員工的風險抵押金,弄了一筆。這些錢,根本就是公司的,而不是他的。
朱麗依說,你說的或許有道理。不過,這些錢是從哪裡來的,公安局會管,但法院不會管。法院只看他有沒有出資以及是否有出資證明。退一步說,他的出資你覺得來源不正常,你的出資呢?來源正常嗎?你占有公司81%的股份,可你拿出了多少現金?一分錢沒有。你會說,你有林飛GG是吧?可你別忘了,一定要追究的話,這不是你的出資,而是公司的營業款。
歐陽佟打斷了她,說,你不用說了。關於這件事,我能回答你的只有一句話,還是找其他地方做夢去吧。
朱麗依的口氣也嚴厲起來,說,如果你是這種態度,那我們很難談下去了。
歐陽佟說,本來就沒有什麼可談的。接著,他對外喊了一聲,叫來一名職員,大聲命令送客。
朱麗依只好站起來,出門之前,扔下一句話,既然如此,那我們只好法庭上見了。
歐陽佟說,我奉勸你,別再幹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
第六章 先小人後君子,jian商是這樣煉成的
這些人,目前是他的股東,是他的盟友,有些甚至是有恩於他的人。可是,俗話說,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朋友一旦被利益綁在一起,很難說最終會是一種什麼結局。為了將來不至於非常被動,他不得不汲取以前的經驗教訓,先當了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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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歐陽佟載了胥曉彤,向碧璽溫泉酒店而去。
駱虹曾徵求歐陽佟的意見,問他有沒有其他朋友一起。她說自己沒有安排更多人,僅僅趙麗雅去張羅,如果三個人,顯然單調了一些。歐陽佟便想到了王禺丹和邱萍都盯著這個項目,現在,駱虹擔任了道隆集團董事長,行政上由正處升上了副廳,雖然比王禺丹低半級,也算是平級了。何況兩人都是實業家,都是江南省的商界女強人,駱虹應該有興趣認識吧。至於邱萍就更不用說了,認識接待處長,可以更加密切與官場的關係,對駱虹同樣有百利無一害。他便告訴駱虹,自己有兩個朋友,王禺丹和邱萍,可以一起約來。
駱虹不知道邱萍其人,但對王禺丹的名字耳熟能詳。聽他如此一說,便知道他是有意向自己引薦江南省最著名的企業家,心裡多少存了些感激,滿口答應下來。同時又和他開玩笑,說,要不要再約幾位先生?不然的話,你一個人,對付四位如狼似虎的中年女人,受得了嗎?不怕四條狼把你撕成碎片呀。
歐陽佟傍王禺丹和邱萍打了電話,兩人晚上恰好都有安排。可得知是駱虹請客,態度立即就變了,均表示晚上的應酬去虛應一下,然後趕去碧璽。考慮到兩人可能趕不到,胥曉彤又似乎可以成為兩人的代表,也是三個投資人之一,歐陽佟便叫上了她。
大家也不是頭一次來這裡吃飯,既熟悉了這個地方,也熟悉了彼此的口味。晚餐開始,各坐一方。駱虹端起面前的紅酒杯,舉到歐陽佟面前,說,你是我的幸運星。來,我敬幸運星一杯。趙麗雅連忙舉起杯說,老闆敬酒,我不能坐在一邊,我陪一杯。胥曉彤便說,你們都喝酒,我不好袖手旁觀吧,我也陪一杯。歐陽佟說,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看來,我坐在三個女人中間,麻煩大了。喝了杯中酒。接著,他又舉起酒杯,對駱虹說,剛才你敬了我,現在該我敬你了。新官上任,我要祝你大展宏圖。同時嘛,我們這些兄弟姐妹,也跟著沾點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