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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因為柏志林的緣故,華娜娜授意手下拖延和深圳業務公司的談判,多在深圳灣大酒店呆了三天。在這三天裡,華娜娜日夜和柏志林在一起,跳舞、唱歌,盡情揮霍生命的時光。也正是在這三天裡,華娜娜發現,她的大衛不但是個情場上的好男人,也還是個生意場上的好手。當她知道大陸民營企業的現狀後,對柏志林白手起家搞起的這個小公司,就不能不佩服了。
後來,回到了台灣,華娜娜幾乎每周和柏志林通一次電話,才有了今天他們華氏父女鄭重其事的平川之行。趕赴平川之前,華娜娜是真心希望華氏集團在平川投資的。這樣,她在照應平川生意時,就能常來會會柏志林了。然而,看到平川的現狀,華娜娜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再沒敢勸過父親一句。倒是父親在發現了市中心的那塊風水寶地後,突然改變了主張,讓她又驚又喜。
在時代大廈的旋廳,就已悄悄約好,和柏志林夜晚見面。
吃晚飯時,華娜娜就坐立不安了,這情緒連陪同他們的台辦白主任和嚴市長都看出來了。好不容易吃完飯,父親和嚴市長、白主任還說個不停,華娜娜便推說累了,身子不適,先回了自己房間。一到房間裡,馬上洗澡換了睡裙,重新化了晚妝,只等著和柏志林身與心的再度重逢。
時間在焦灼不安的等待中仿佛凝結了,房間裡一下子顯得很靜,自己的心跳都聽得見。好幾次走廊上響起了腳步聲,她以為是柏志林來了,可那腳步聲卻又遠去了,消失了,讓她禁不住陣陣失望。
終於,門鈴響了,柏志林走了進來,華娜娜未及關上門,就忘情地撲到了柏志林懷裡,吊在柏志林的脖子上一陣親吻。這一瞬間,時間的間隔消失了,在華娜娜的印象中,今夜只是去年深圳灣大酒店那夜的繼續,好像這中間的空白並不存在。
柏志林卻有些生分的樣子,摟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也不敢像在深圳灣大酒店那樣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撫摸,親吻。她撩開睡裙,把柏志林的腦袋攬到了自己胸前,柏志林還掙開了。
撫著被華娜娜搞得蓬亂的頭髮,柏志林說:“娜娜,來坐下,一年多沒見面了,我們還是先談談吧。”
華娜娜點點頭,依在柏志林懷裡坐下了,輕柔地撫著柏志林的臉膛訥訥著問:“你……你這一年多想我了麼?”
柏志林笑著說:“想你,也怕見你。在深圳時,我哪知道你是什麼人呀?哪知道華氏集團會是這麼大的一家公司。又一想,自己還和你瞎吹過,真是愧得不行哩。”
華娜娜笑道:“你就是那種樣子才可愛。今天你愛吹什麼只管吹。在你面前,我不是華氏的副董事長,只是個愛你的女人而已。”
柏志林說:“可沒這麼簡單哩,只怕我會讓你失望了。”
華娜娜響亮地在柏志林臉上親了一下,說:“我才不會失望哩。別以為我會要求你為我做什麼。就是什麼不做,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呆幾天,我就很滿足了。”
柏志林看得出,華娜娜對他是一片真心,挺感動地點點頭說:“那就好,只要有機會,我就常來陪你。”
華娜娜拽起柏志林說:“先陪我沖涼吧。”
於是,舊戲重演,二人雙雙脫衣同浴。
最終玩到了寬大的雙人床上。
從床上,到地下,後來又到床上,華娜娜嬌聲呻吟著,喘息著,最後竟失聲尖叫起來,嚇得柏志林忙用手去捂華娜娜的嘴……
許久,許久,二人才緊緊相擁著完了事。
柏志林坐起來抽菸,華娜娜把頭埋在柏志林懷裡說:“你知道麼?老頭子到平川來投資,是為了他的故鄉,我卻是為了你哩。”
柏志林說:“我正想和你說這事呢。平川機械一廠那塊地皮我可是盯了好久了,我萬萬沒想到你家老爺子也會對那塊地皮感興趣。”
華娜娜禁不住怔了一下,旋即輕描淡寫地說:“老頭子做事就這樣,總愛心血來潮。登上時代大廈前還和我說,平川目前條件太差,華氏是不可能投資的。不料,見了嚴市長,談得一投機,主意馬上就變了,讓我都感到意外。”
柏志林說:“我看與嚴市長一點關係也沒有,是你家老爺子在平川機械一廠的地皮上發現了商業機會,順手就抓住了。也怪我,我若是早發現了這一點,就說SAT公司已把事情搞定了,你家老爺子也就沒戲唱了。”
華娜娜反駁說:“這可不一定呢,老頭子一旦發現商業機會,就會緊緊咬住不放的。”
柏志林嘆了口氣:“我得承認,你家老爺子厲害。”
華娜娜不想讓這久別重逢的銷魂之夜如此度過,便摟住柏志林說:“好了,好了,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咱先不談它了。”
柏志林卻非要談,親吻著華娜娜說:“娜娜,咱們合作干一回好不好?我們亞太可以拿出五千萬來參加大廈項目。”
華娜娜笑了,敷衍說:“好,好,等這事定下來後,咱們再商量吧。咱們之間還有啥不好商量的呢?”
說這話時,華娜娜對柏志林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她真擔心柏志林為了國際大廈的項目,把和她的感情搞得變了味。今夜和昔日深圳那些不眠之夜已不好比了,今夜的空氣中,商業氣氛太濃。
然而,她仍是那麼需要他,當他再一次俯到她身上,在她全身上下親吻時,她便想,也許為了她自己和這個給她帶來無限快樂的男人,華氏都不該在平川投資。
不和相好的情人做生意,這是華娜娜二十年來一直遵循的商業原則。
第五章大幕拉啟了
十八
省委書記錢向輝和副書記謝學東帶著組織部孫部長等一行六人,送吳明雄到平川去上任。
三輛奧迪從省城出發時是上午九時,出了省城,整個上午基本上在鄰省寬闊平坦的柏油大道上行駛。快12點時,進入平川地界,車子開始顛簸起來。路面坑窪不平,道路也變窄了,四車道成了兩車道,每部車尾都拖著滾滾濃塵。錢向輝根本沒向窗外看,便對坐在同一部車裡的吳明雄說:“吳書記呀,現在大概進入你的地界了。是不是呀?”
吳明雄向車窗外掃了一眼:“噢,是合田縣,還有10公里就是合田縣城。”
錢向輝搖了搖頭:“咱們省門和你平川的市民形象可都不太好喲。司機同志有句話嘛,叫做汽車跳,平川到。我看你上任後,得把這路的問題抓一抓,可以先修三省接壤的幾段。一年修一點,時間長了,路況就會慢慢好起來。”
吳明雄說:“錢書記,我們哪有錢呀?每年撥的那點錢連路面的正常養護都不夠。你們省委領導既知道平川的路涉及省門形象,就該讓有關部門多給我們平川一點修路的專項資金嘛。我們平川反正是經濟欠發達的地區,丟點臉面倒不要緊,咱經濟大省可丟不起這個臉呀!”
錢向輝臉一繃,佯怒道:“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怎麼,想賴我呀?郭懷秋當了兩年多市委書記都不賴我,你老兄還在上任途中就想賴我一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