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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寫過"設若有一位園神"這樣的話,現在想,就是那些老柏樹吧;千百年中,它們看風看雨,看日行月走人世更迭,濃蔭中惟供奉了所有的記憶,隨時提醒著你悠遠的夢想。

    但要是"愛"也喧囂,"美"也招搖,"真誠"淪為一句時髦的GG,那怎麼辦?惟柔弱是愛願的識別,正如放棄是喧囂的解劑。人一活脫便要囂張,天生的這麼一種動物。這動物適合在地壇放養些時日--我是說當年的地壇。

    回望地壇,回望它的安靜,想念中坐在不管它的哪一個角落,重新鋪開一張紙吧。寫,真是個辦法,油然地通向著安靜。寫,這形式,註定是個人的,容易撞見誠實,容易被誠實揪住不放,容易在市場之外遭遇心中的陰暗,在自以為是時回歸零度。把一切污濁、畸形、歧路,重新放回到那兒去檢查,勿使偽劣的心魂流布。

    有人跟我說,曾去地壇找我,或看了那一篇《我與地壇》去那兒尋找安靜。可一來呢,我搬家搬得離地壇遠了,不常去了。二來我偶爾請朋友開車送我去看它,發現它早已面目全非。我想,那就不必再去地壇尋找安靜,莫如在安靜中尋找地壇。恰如莊生夢蝶,當年我在地壇里揮霍光陰,曾屢屢地有過懷疑:我在地壇嗎?還是地壇在我?現在我看虛空中也有一條界線,靠想念去邁過它,只要一邁過它便有清純之氣撲面而來。我已不在地壇,地壇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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