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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處笑笑,也改用了英語:“Youwillbetrainedintwomajorsections:one,I"llbein插rgeofyouradvancedmilitaryintelligencetraining;andtwo,LTLinwillbein插rgeofyourfavoritephysicaltraining.We"llmakesureyoulovethetrainingallthewaytotheend.(你的訓練分為兩個部分——軍事技能訓練,交給林副大來完成;諜報技能訓練,由我和烏雞來完成。祝你好運,菜鳥!)”
趙小柱沒聽太明白,眨巴眨巴眼滿頭冒汗。
“Getyoursorryassoutofhererightfuckingnow!(滾出去!)”林銳怒吼,“Putonyourgearsandgivemesomedoubletime.Takeyourtimeifyouwantto,sweetpea!(武裝越野十公里,我要你在規定時間完成!)”
別的沒聽懂,就聽懂了武裝越野十公里。背囊和M16A2步槍就放在他的身邊,趙小柱立即抄起來跟兔子一樣飛奔出去。林銳看看苗連,換了漢語:“我去監督他訓練。”
“去吧。”
“要我練他到什麼程度?”林銳問。
“極端的疲憊、恐懼、恥辱。”苗處的聲音很冷酷,“我們要壓榨他、逼他,甚至讓他精神崩潰!”
林銳點點頭:“我知道了。”轉身出去了。
“我們去準備諜報訓練計劃。”苗處說。
孫守江有點於心不忍:“他剛來,有必要讓他……”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天使和魔鬼。”苗處注視著外面在一輛悍馬車追逐下瘋跑的趙小柱,“他的魔鬼被自己的理智禁錮起來,我們要逼他把魔鬼釋放出來。他要變得殘忍、狡詐、對什麼都不信任、冷酷多疑。”
“他的心地很好,恐怕很難……”
“所以我們要逼他。”苗處淡淡地說,“在他崩潰的時候,魔鬼會釋放出來的。他會成為惡魔,也就是我們想要的人。”
孫守江苦笑:“有時候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沒有對和錯,我們只有這樣才能抓住響尾蛇。”苗處的聲音很冷酷,“為了完成任務,我們可以做出一切犧牲——變成惡魔,對於他來說,就是該做的犧牲。我們走吧。”
孫守江跟著苗處出去了。
炎熱的天氣里,趙小柱手持M16A2自動步槍在瘋跑。林銳站在開動的悍馬越野車上,拿著高音喇叭用英語高喊:
“Gas!Gas!Gas!You"bbetterhurrythefuckupandputthatshitonyourrosiefuckingcheeksin9fuckingseconds.Ohfuck,9secondsisup,youareevendumberthatIthought,youarenotonlyanewbie,youareadeadnewbie!Sotellme,whothefuckareyou?(戴上防毒面具!該死的,你是娘娘腔嗎?戴上防毒面具,我不想讓你跑得太舒服!你他媽的就是頭豬,就是他媽的最下賤的生物!說——你是最下賤的生物!)”
趙小柱邊跑邊戴上防毒面具,用不流利的英語說:“I"madeadnewbie.(我……我是最下賤的生物)”
“Ican"thearyou!(你是狗屎!)”
趙小柱戴上了防毒面具,含糊不清地說著:“I"madeadnewbie!(我……我是狗屎……)”
路邊潛伏的教官一拍軍犬的脖子,放開了索扣。軍犬汪汪叫著狂奔過去,趙小柱絕望地慘叫著拼命飛跑。
軍犬在後面猛追,跳起來咬他的衣服。
趙小柱的迷彩服下擺被咬爛了,軍犬的訓練很好,只是為了恐嚇他。但是這足夠讓趙小柱覺得絕望了,他拼命飛跑著,躲避著身後的軍犬。
林銳滿意地看著,嘶啞地喊著:“Allrightman,takemebacktotherear,Icanreallyuseaniceshower.Youguyskeepaneyeonhim,don"tlethimstopuntilthemoondrop.(司機,掉頭!這個鬼地方太熱了,我要回去洗澡!讓他繼續跑,一直到爬不起來——再扔他去沼澤地!今天晚上我要他在那裡過夜,我不想再看到他那該死的迷彩服上都是乾淨的!有一點乾淨的地方,我就讓你們都去沼澤地過夜!)”
悍馬越野車高速掉頭,開回營區。
林銳坐回車裡,打開錄音機。一首美國鄉間民謠響起來,是《AllIHaveToDoisDream》(《沉醉夢中》)。他身邊的司機也是曾經出國留學的青年軍官,兩人開著悍馬在叢林土路上橫衝直撞,掀起無數煙塵,吼著嘶啞的喉嚨愜意地跟著唱著:
“Dream,dreamdreamdream,
Dream,dreamdreamdream,
WhenIwantyouinmyarms,
WhenIwantyouandallyour插rms,
WheneverIwantyou,allIhavetodo,
Isdream,dreamdreamdream……”
而此刻的趙小柱,戴著防毒面具手持步槍被軍犬追逐著,摔倒再爬起來。渾身都被訓練有素的軍犬咬爛了,卻不敢停下。
如果他此刻聽到這首歌,不知道還能不能重複“要有夢”。
此刻,他是顧不上什麼夢了,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這個該死的十公里到底還剩多遠?!
第十節[本章字數:2870最新更新時間:2008-06-17 16:15:56]
黎明時分,苗處剛剛洗漱完,顯得很精神。他端著一杯熱咖啡,走到監視室。孫守江在一排監視器前吃著早飯,很豐盛,包子豆漿豆腐腦。孫守江有一段時間不喝豆腐腦,是有原因的,後來也就開始喝了。什麼事情都是習慣成自然,在死亡邊緣遊走也會成為一種習慣,那時候就自然了。孫守江聽見腳步聲,轉臉:
“你的早飯我打來了。”
苗處看了一眼早飯,再看一眼他吃的東西:“丟掉。”
孫守江愣了一下:“丟掉?”
“對,丟掉。”苗處說,“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在農場。CIA的早點可沒有這個,我們既然要按照CIA的標準訓練他,自己也得按照CIA的標準來。”
孫守江眨巴眨巴眼:“又要吃西餐?不至於吧,苗處……”
苗處二話不說掀翻了他桌子上的早飯:“今天早飯你就別吃了!”
孫守江這次老實了,什麼都不敢說,收拾桌子擦地板。苗處看著監視器,監視器上的趙小柱還在沼澤地裡面趴著瑟瑟發抖,渾身泥濘。苗處看著趙小柱:“我們要把菜刀訓練成響尾蛇,我們自己也得去琢磨他的教官的思維。訓練內容是死的,但是思維是活的。為了能夠捕捉到他們的思維,我們必須首先做到一切生活標準按照他們的來。”
他把咖啡放在桌子上:“你喝了吧。”
孫守江拿起來喝了一口苦得要命:“沒加牛奶?”
苗處看他一眼,笑笑:“我可以給你加點尿。”
孫守江立即不吭聲了。
苗處看著監視器裡面疲憊不堪全身打抖的趙小柱,拿起電台用英語說:“把他撈出來,我要給他上課。”
趙小柱在沼澤地過了一夜,渾身泥濘就算了,還到處都是螞蟥。林銳站在遠處的平地上,舉著高音喇叭高喊:
“Getup!Sleepingbeauty!Quitfuckingwithmyleechesandgetyourassbacktotherear.Move!Move!Move!(菜刀!起床了!看來你睡得不錯!拿起你的裝備滾出來,你要跑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