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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熊司令已經出現在了酒會上,與警察局局長還有石安國三人很是客氣地站在一起,三人的表情就像多年的好朋友,臉上時不時出現笑臉。
“沒有那個金剛鑽,不攬那個瓷器活。我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知道。我現在就只想守住自己的位置,在上海灘過我的小日子。警備司令部這段日子,前後有三個副官流放和死亡。人走了,關係留了下來,也就被我們這些剩下的副官給平分了,現在地我已經不用為賭債而頭疼了。”
閻松這是在告訴王耀祖。他想要什麼,他不需要什麼。如今光靠錢也已經不能滿足閻鬆了。但同時他的要求也很低,只想以副官的身份留在警備司令部。
“呵呵,我現在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我也在走獨木橋,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反正事情也沒有那麼急,還有很長地一段時間可以努力。閻副官,如果我是你,這些日子就不再去碰酒,雖然這樣的慶功宴會持續好幾天。但你必須時刻保持著清醒,天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等熬過了這一陣,我這邊穩定下來了,也希望在警備司令部有一個朋友能夠在日後幫到自己,大家互相幫忙。別人要先鬧騰,那就讓別人先去鬧騰吧,警備司令部內地要職關係到上海灘很多人的利益。牽扯的人太多,警備司令部內部。甚至是南京政府都做不了主。”
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王耀祖原本一直不怎麼肯認真的神經早就被挑動了,任何一個人當安全受到威脅時都會有所改變。原本王耀祖對於自己的小經營並不是那麼熱心,也不太著急,就想著一步一步來。他很年輕。他有很多的時間,他準備著先輕鬆地將家裡的錢還掉再計劃別的事情。他要慢慢地積累一定地資本再發動。
可是,石安國經營多年的全力發動改變了王耀祖所有的計劃。王耀祖不願意自己的性命就這麼被捏在別人的手上,不願意被石安國那麼操縱著,就算要拼命,也要自己願意。無奈之下,王耀祖只能咬著牙快速地布置起自己的小經營,儘量拉攏其他部門和勢力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哦,那以後就請王副股長多多關照了,眼前地這一關的確是要一起渡過。對了,耀祖啊,你現在背了這麼大地一個黑鍋身邊只有六個人保護是不是太少了,要不我再想想辦法,司令部里有很多好手,我專門派兩個貼身保護你如何?”
閻松多少了解了一些石安國與熊司令之間的計劃,最起碼他知道,在石安國的謀劃下,對上海共黨地下組織的行動才僅僅是個開始而已,還有更大的計劃正在進行,一切地關鍵都掌握在石安國地手中。
利益越大,風險越大,警備司令部死了那麼多人,連處長和副官級別的人都死了,閻松怎麼可能不害怕。他現在也是一心想要在這一次即將來臨地風暴中先保住命,後面再去想該要怎麼從中撈到自己的好處。
至於王耀祖的黑鍋,警備司令部與警察局早就傳開了,都在笑話石安國敢做不敢當,竟然推王耀祖出來當替死鬼。之前所謂的英雄宣傳根本就是告訴外面共黨紅隊的人,該殺的是王耀祖,不是他石安國。不管是在現在還是在日後,閻松都不希望王耀祖出事,王耀祖那頭可是連著青幫的八爺還有法國人,特別是法國人。王耀祖說得一點都沒錯,洋人如果要干涉警備司令部的人士變動,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用了,如果真要殺我,再多的人保護也沒用,我自己都能想出不下十條成功暗殺我的方法。老石頭也不是誠心要推我出來,他是沒人可以用了。他這招可不是什麼轉移焦點,而是要藉此判斷共黨還有多少力量。如果真有人來暗殺我,那就說明共黨還有多餘的力量;如果沒有,那就代表共黨的紅隊死傷慘重,已經沒有什麼力量了。總之我現在不可能會有太多的人保護。”
酒會中的舞曲開始響起,中間的位置被空了出來,舞蹈正式開始。讓王耀祖感到意外的是,一向不怎麼喜歡洋人玩意的石安國竟然帶著他的妻子出現在了中央的位置上,帶頭跳起了舞蹈。熊司令與警察局局長也都下了場,但摟的卻都不是他們的妻子,更不是他們的小妾,警備司令部與警察局最漂亮的女秘書正陪著她們各自的上司在酒會的中央跳起了舞蹈。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家裡的妻妾再溫柔也不如身邊小情人的風情萬種,王耀祖與閻松互相看了看,兩人的眼中有的只是嫉妒,嫉妒他們所不能得到的。以兩人的身份,就算身邊有個女秘書,也不會太漂亮,要弄到手也不容易,如果想要得到熊司令與警察局局長的這種待遇,當然是要往上爬,爬到最少石安國這樣的高度。
石安國只跳了一支舞,接著就沒有再下場,石夫人依舊是一臉勉強的笑容站在石安國的身邊,沒有離開石安國一步。王耀祖以前打聽過一些,石安國的夫人是一個鄉下小地主的小姐,自小跟石安國訂了婚,十分保守的中國婦女,三從四德的代表,一直默默無聞地在石安國的身後操持家務。有很多人想要繞過石安國賄賂石夫人,結果都沒有成功,像這樣的妻子,如果不是石安國這一次做得太過分了,也不會讓其如此的不高興。
酒會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十點才結束,在酒會結束的前十分鐘,熊司令向所有人宣布了一個新的消息,那就是明天還要另外舉行一個慶功宴會,除了警備司令部的人之外,還要招待警察局與上海調查股的人。在接下去的兩天時間內,還會有不同的慶祝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