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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心說完多少鬆了一口氣,自己的妻子被警備司令部的人懷疑是共黨份子,這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這個世道,把黑的說成白的,也不算什麼新奇事。
“我們這些為黨國賣命的人,遲早會有那麼一天,中槍的一天,萬一哪天運氣不好傷到了要害,當然是要權威的專家來開刀。熊司令如果不小心得罪了院長,還真的很危險。而且不久之前,熊司令還受到了共黨的襲擊,如今與共黨的衝突,還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呵呵。”
說這種事情,王耀祖感覺很輕鬆。拼命的是別人。不管哪一方出現了死傷,也都對調查股有利。這樣地衝突與戰鬥都是要死人的,無論哪方勝利,到最後都會元氣大傷。而此時的調查股眾人
是出在旁觀者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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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祖,最好不要如此的輕鬆。這樣的衝突遲早都會波及到我們地。我們也早就處在於共黨之爭的因果循環之中。我相信熊司令很快就會清醒過來,不會讓我們調查股的眾人獨善其身。到時候不知道我們調查股又要出現多大的死傷。”
樂心其實一點都不樂觀,在因果循環中的各方勢力,沒有一方能夠僥倖的,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沒有了紅隊的威脅,也只是少了被紅隊襲擊地可能罷了。共黨地下組織還有很多亡命徒,而上海調查股也只有二十三人而已。
“現在不是我們這些人怎麼想,而是辦公室里的老石頭怎麼想!老石頭其實並不在乎我們這些人的傷亡。他只想要抓共**,只想為黨國消滅最大的敵人。其實說實在的,黨國的最大敵人不在外面,也不是什麼共**,而是在內部。不過像我這樣的人,也算是黨國的蛀蟲吧。”
王耀祖一陣自嘲,其實道理很簡單,如果黨國真的像宣傳的那麼好,真地沒有一點問題,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人受到共**的蠱惑。只是很多人迴避了這個問題,甚至可以說是故意無視掉。
“耀祖,跟你相比,我才更像一隻蛀蟲,一隻沒用的蛀蟲。我在猜測,老石最近一定在策劃著名什麼。以他的個性,真的很難就這樣安靜地在一旁看著事情的發生,看著紅隊與警備司令部互相撕殺,而白白錯過如此好地機會。只可惜老石太多疑了,他誰也不信任,我們也只好這麼等著。說不定明天老石在半夜一個電話突然打過來,所有人又要緊急集合去拼命了!”
對於樂心的判斷,王耀祖很是輕易地點了點頭。但其他的事情,王耀祖不會多說一句。多說了對自己,對樂心都沒好處。王耀祖就準備這樣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觀察著眾人。一直等待下去,等到石安國有所行動。
王耀祖沒有等多久,很快石安國就把王耀祖叫進了他的辦公室。然後就讓王耀祖一直坐在椅子上,什麼都不說,一直處理著手上文件,不斷地分析著,最近被殺的那些共黨紅隊成員的身份。這種情報,石安國還是弄得到的,熊司令那邊也沒辦法隱藏。
“老石頭,你最近也做得太絕了吧。再怎麼說,那些人也都是在為黨國賣命,都是我們的同志,出現了這麼大地傷亡,老石頭你就一點都不覺得他們很可憐嗎?”王耀祖實在忍不住了,乾脆就試探一下石安國,看最近發生的三起事件,到底跟石安國有關係嗎?!
“既然是為黨國賣命,又是當兵的,那就必須做好隨時為黨國獻身的準備。不然黨國養他們做什麼?就是為了讓他們在上海灘成天吃喝玩樂,作威作福嗎?!再說了,也是他們夠笨,真地以為上海灘他們最大,沒有人敢對警備司令部的人怎麼樣?就這樣站在那裡被人伏擊,姓熊的真不愧是只大笨熊。不過耀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竟然關心起別人的死活,你不要告訴我,你學老樂,開始信佛了?!”
面對石安國的反而,王耀祖很是自在地搖了搖頭。
“信佛,其實黨國的很多人都信佛,那些高高在上的黨國要員也信佛,軍隊裡連佛字軍都有。信佛也沒什麼,信了佛,該殺人的時候殺人,該使陰謀詭計的時候還是使陰謀詭計,缺德的事情干多了,多捐點香油錢,給佛像多貼點金也就沒事了。反正我就是問問罷了,老石頭你也知道我是什麼人?現在的問題是,你到底叫我進來幹嗎啊?我可不想一直待在你這個辦公室里,太熱了。”
王耀祖說了一堆廢話,然後才提出了抗議。石安國這個單獨的辦公室,真的很熱。又悶又熱,待在這麼一個環境裡,石安國竟然才出那麼少的汗水,還沒光膀子,王耀祖真的很佩服石安國。
“叫你進來,只是讓你坐著,然後讓外面的人胡思亂想一下。最近有什麼人向你打探我最近的動向嗎?如果還沒有的話,等下你出去的時候,看看有什麼人特意問你,然後你要記住對方的名字,平時好好地觀察。”
石安國就是為了這個把王耀祖叫進來的,其實股里的很多人對於石安國也是多少有所了解的,就算是新來的人也多少有打聽一下。石安國在這種情況下一直沒有行動,任何人都會好奇,而別有用心的人,也會想辦法打探。
“知道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反正就是進來一下而已。”王耀祖知道了原因,也就不想待下去了。
“坐半個小時,這樣外面的人才會更加的懷疑,如果你不習慣,可以把上身的衣服都脫掉,就算你脫光了身子也不要緊。”石安國就這樣命令王耀祖坐下,坐上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