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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內的團長並沒有上戰場,而是留守下來,用來撐場面。這個時候團長並不在軍營內,這並不代表團長是在上海市內花天酒地。根據王耀祖的了解,本軍營的團長是上海本地人,在上海市內有家有業,一家三兄弟黑白兩道的生意都做,家大業大,也就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要忙。
“哧啦。”王耀祖轉動了鑰匙。吉普車一下就發動了起來,接著王耀祖就想向前開,可結果卻是車先是向後倒退,接著就是沖向右邊。
“踩剎
踩剎車!”王耀祖身邊地老兵司機大聲地喊著,要是了,王耀祖出了什麼事。他可就徹底完了。
王耀祖終於是踩了剎車,一腳就踩中了。不過這一過程中,王耀祖可是停了十幾秒,雖然身邊的老兵司機很著急,可王耀祖還是停了十幾秒,以此來確定,自己踩的是剎車,而不是油門。接下去的練習。王耀祖再也沒有發動車子,原因就是身邊教練車的老兵,一副快要哭出來,明顯要跪下來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憐了。
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既然楊特派員暫時沒有再來找王耀祖,石安國也只在進行自己地計劃,那王耀祖乾脆就決定,接下去的時間裡,一有空閒就來這裡練車,先把開車給學會了。不然等到楊特派員或者石安國主動找上門來的時候。那王耀祖也就沒時間再來學開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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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一輛囚車在前面開道,後面是一輛運兵的卡車。警笛的聲音很大,兩輛車呼嘯著從王耀祖的身邊穿過,卡車上坐著全部都是全副武裝的士兵,估計又到哪裡去抓人了。對於這種場面。普通老百姓們最近都習慣了,每天求神拜佛求老天爺保佑,警察與士兵不要找上門就夠了。
學開車也會餓,距離飯點還有一個小時,可王耀祖是真地餓了。停下自行車看了看四周,似乎沒什麼可以吃的店鋪或者攤子,但走了幾步之後,正好碰上一位老漢正推車攤子出來。老漢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將車子推到了其擺攤的位置後,很是吃力地將小車上的東西搬下來,開攤做生意了。
是家餛飩攤。王耀祖的老家叫扁食,不過做法很多地方都不一樣。王耀祖直接把自行車停在了餛飩攤旁,老闆這個時候還沒點燃爐子,沒點燃爐子也就沒熱湯可以煮餛飩。
“這位客官,能不能等一下,我要先擺好攤子再點爐子。”老漢以前沒見過王耀祖,對於陌生的客人,並且是穿著一身中山裝的人,有些忌諱。
“沒關係,我剛從郊外過來,坐下來休息一下,看看風景也好。你忙你的,弄好了煮一碗餛飩給我,下兩碗分量的餛飩,我會付兩碗的錢。”王耀祖就這樣坐了下來,飢餓地感覺越來越大,但王耀祖卻儘量忍耐著,這個時候就算是把攤子砸了,也不可能有熱餛飩吃。
老漢見王耀祖坐了下來,手上的動作也不得不加快,趕緊著把東西都放好,接著就是用火石點燃枯草,再去引燃爐子。火柴對於開餛飩攤的老漢來說,也是十分昂貴的,有火石就用火石,能省一點是一點。
王耀祖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鐘,每次看到王耀祖看手錶,一旁的老漢就會很是謙卑的,笑著臉對王耀祖說道:“客官再等等,過一會就好了。”王耀祖也每次都是點了點頭作為回應。
路邊地很多行人正在趕著回家,攤子依舊只有王耀祖一個客人。估計要過一會,才有人到這裡來吃餛飩。而客人最多的時候,應該是在晚上,晚上會有很多人把餛飩當成夜宵來吃,對於很多人來說,餛飩並不算是正餐主食。
忙碌了一天的眾人,也差不多到了下班回家的時候。雖然還有很多人要繼續在外面忙碌的,要等到累得不行了,眼看著就倒下的時候才回家,可卻依舊有很多人要回去見自己的家人。一天的忙碌,說到底就是為了那麼幾口飯吃,自己吃得飽,也要讓家裡不要挨餓,而看著家人吃飯地樣子,全身的疲憊,一天的遭遇也都是值得的。
可惜,王耀祖地家裡,也就只有一個人在等著王耀祖回家。吳媽要等到飯點的時候才做飯,而王耀祖也一般都是比較晚回家。算是忙碌了一天的王耀祖,內心實在有些空虛,一直認識自己很自私的王耀祖,有的時候總在想,自己這麼拼命,到最後又是為了什麼,就為了讓自己能夠花天酒地,為了讓自己能夠脫離老家父母的約束嗎?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真的很空虛。
“客官,你要的餛飩好了,小心燙嘴。”一碗熱騰騰的餛飩終於是放到了王耀祖的面前,剛出鍋的餛飩,現在又是夏季,還真沒辦法馬上就吃。王耀祖只能很小心地夾起一粒餛飩放在湯匙上,連吹上好幾口氣,讓餛飩快點變涼點好入嘴。
“老傢伙,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物?!老子最近怎麼看,都覺得你這個老頭很可疑!”王耀祖才吃了三粒餛飩,感覺味道挺不錯的,就有三個警察拿著棍子過來,用力地敲打著老漢的攤子。
“三位大爺,我可是本分的小生意人,三位大爺高抬貴手,高抬貴手。”賣餛飩的老漢多少也有了點準備,最近到處都在傳這件事,不管是做小買賣的,還是路上的行人,都要小心警察和大兵。一個不好就會被抓進監獄裡去。
“算你這老傢伙識相!喂,你,就是你,吃東西的那個,你這傢伙又是什麼人?趕緊把證件拿出來!”老漢遞出了一個紅包給帶頭的警察,可帶頭的警察卻不滿足,收下了錢還要來找王耀祖的麻煩。按照規矩,老闆給了錢,就不能再找客人麻煩。很明顯,有了警備司令部的撐腰,這些人都囂張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