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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會由有著南陸明珠之稱的溫蒂尼道勒小姐主持,這是北陸人給她取的稱號,她如今看上去依舊如當年那般青春靚麗,看起來和年輕女孩差不多,可身上那股真正高雅而雍容的貴氣卻是小女孩永遠學不會的,淡藍色的長髮配上紫色的晚禮服,像是一朵專為夜晚綻放的玫瑰一般,讓她理所當然的成為酒會中最引人注目的焦點。
她至今未嫁,也沒有什麼緋聞流出,按理說這樣的女人應該有很多人試圖追求才對,然而席間的男性沒有一個人敢抱有這樣的想法,包括那些跟隨父輩來的紈絝子弟,也都只敢用欣賞的目光偷偷注視著她,完全不如普通酒會那般放得開。
因為眾人都知道這位大小姐與希望有染,道勒家依靠希望的幫助開闢出北陸航線,並享受著大學與龍騎士團的庇護,這個算是公開的秘密了,雖然兩人都並未承認,可從道勒家時不時流露出的小道消息來看,兩人似乎早在十年前就進入了談婚論嫁的階段?雖說魂甲什麼的,感覺有點怪怪的,可也不算什麼稀罕事,權勢地位以及力量,這些比起外表重要多了。
只不過,希望院長似乎很少與這位美麗端莊的大美人共同出現?他好像還是更喜歡帶著那位叫緹斯嘉爾的女學生出席類似場合?或是龍騎士團現任的團長,那位同樣美麗的小母龍,或是其他一些來路不明的女性,總之溫蒂尼小姐在外人看來有點可憐的樣子?
但這並不妨礙道勒家晉升一流貴族,即便他們是靠著抱大腿才得到如今的認可。
酒會進行了一會之後,南方公爵林克才姍姍來遲,雖說他的直系親屬基本也都過了讀書的年齡,可人們並不對他的到來感到驚訝,因為他就是那個在貴族和大學之間引線搭橋的中間人,在贊助生制度剛出台的時候,就是由他幫白亦拉來的那些肥羊。
溫蒂尼注意到南方公爵來了之後,連忙端起一杯酒,與他碰了碰,兩人來到了外面的涼台,溫蒂尼便用略微不滿的語氣問道:「那個臭流氓這次是怎麼想的?怎麼突然一下子增加了五個名額?這段時間我家門檻都要被那些暴發戶踏破了。」
她會用臭流氓這個稱呼去稱呼白亦,說明她已經知道了當年那位輕薄了她又救下了她的流浪劍客斯溫是怎麼回事,這個秘密倒不是白亦泄漏的,而是阿蒂……阿蒂氏族作為南北貿易線中最重要的中轉站,其地位愈發提高,已經成為了草原上最為富強的氏族,只不過新任族長礙於阿蒂這個特別的存在,以及她背後那個不講道理的主人,一直不敢稱王罷了。
而溫蒂尼作為一名合格的商人,為了維護與這個重要中轉站的關係,自然要主動拉進和阿蒂的關係,哪怕當年遭到了她那樣的欺辱和虐待,再加上她本就和大姐頭緹斯嘉爾關係要好,自然很順利的融入了這個小圈子,只不過生意繁忙,很少和大家相聚罷了。
然後嘛,阿蒂很偶然的告訴了溫蒂尼軍神之劍除了自己和主人之外,別人是搶不走的,必須得是軍神大人認可的人才行,這就等於戳穿了白亦當時編造出來的謊言——他當時可是和別人說軍神之劍是他從流浪劍客斯溫手頭搶走的……
這下可就熱鬧了,慘遭感情欺騙的溫蒂尼大小姐非但沒有責怪白亦,反倒覺得第一次有了喜歡的人,第一次遇見了對家族很有幫助的強者,兩種幸福重疊在一起,肯定能獲得雙倍的幸福,於是就像陷入戀愛期的花痴少女一般,三天兩頭就往大學裡面跑糾纏著白亦,被拒絕也不氣餒,而是換著花式去倒追白亦,像什麼當眾撒嬌賣萌,站在窗口等他下班,換上熱辣的最新決勝款埋伏在他房間裡等等手段都嘗試過了。
「明明都對我做過那樣的事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騙也騙了,作為男人,你難道不該負起責任來嗎?」當時的溫蒂尼那小姐身上只穿著決勝款內衣,對著白亦理直氣壯的質問道。
我倒是看了你什麼摸了你什麼騙了你什麼啊?白亦有些無語,那都是看在商人的面子上在幫你好嗎?話說你姑且也算我同事的後輩吧?怎麼能和長輩說這種話呢?白亦當時這樣回答道。
「我不管!你不要我,我就去找我老祖宗!」溫蒂尼氣鼓鼓的說著,他口中的老祖宗,自然就是正在商學院擔任院長的商人了,而道勒家之所以一直堅定的站在白亦這邊,支持著虛空行者的全部計劃,其實也和商人的存在有關。
商人說話又不管用,你夠膽你去找他唄。當時的白亦很無所謂的回答道。
然後嘛,溫蒂尼大小姐就滿臉淚痕的跑到白亦面前,大罵他騙子混蛋大壞蛋,哭得那叫個帶雨梨花,最後傷傷心心的哭著跑了。
接著商人就拖著半截殘破的身體來找白亦,請他幫忙修復,詢問他被誰打成這樣的?被告知那三頭豬哼哼在知道此事後不但連手欺負他家溫蒂尼,還教訓了他一頓……
後面溫蒂尼便不再來糾纏白亦了,至於她心頭放沒放棄,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反正這十年來她拒絕了無數次的求婚,也一直保持著單身,還故意讓人放出她與白亦有染的流言。
時間便來到了現在,道勒家依舊是虛空行者的可靠盟友,而溫蒂尼也一直和白亦保持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總是認真的辦好他交待的每一件事,像這種贊助商的接待以及明天談判時的服務工作,便是由溫蒂尼的家族承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