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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這些人本就是像野草一般殺不盡的,根本沒辦法根絕,按照史書記載,羅瑟帝國直到消亡前夕都沒能徹底清除邊境匪患,而這些異族土匪更是羅瑟帝國滅亡後第一個衝進來吸取屍體養分的族群。
「看在我姑且是下一任羅瑟皇帝的面子上,還是請你們歸西吧。」白亦低聲自語著,正準備動手時,突然看見幾名土匪押著一個年輕人來到了寨子中間的空地上,跪在了一個滿臉刀疤,看上去像是這裡老大的壯漢面前。
那位年輕人身上看起來受了些輕傷,臉上還有著大塊的淤青,很顯然是已經遭受了毆打虐待,白亦仔細觀察了一下他那有些變形的面部特徵,應該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倒霉蛋。
看來這傢伙是在打獵的時候被土匪抓去了,難怪找不到。
「告訴我,你們的,村子,在哪!」疤臉土匪操著蹩腳的羅瑟語,開口問道,「告訴我,就饒你一命!」
邊境土匪這些敗類,因為不熟悉地形,也沒有地圖之類的東西,想要侵擾周圍村鎮,就必須找個帶路黨,所以才有了這一幕的上演。
那年輕人看起來被揍得很慘的,精神也是極度萎靡的樣子,可骨頭卻是出人意料的硬朗?聽見土匪的問題後,竟是艱難的抬起頭,浮腫的臉上擠出一抹譏笑的表情,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去你媽的!」
「哼!硬骨頭,我見多了,但在我,的手段下,你們,羅瑟人,全是,軟蛋!讓我給,你留下一點,深刻的印象!」土匪頭子獰笑著,從腰間拔出了匕首,朝著年輕人腫得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伸去。
一般人面對這樣的場面,要麼大喊大叫,要麼就從了,可這年輕人的骨頭好像非同一般的硬,面對著這個要活生生剜去自己眼睛的惡徒,竟還是那副輕蔑的笑容,想要罵上幾句,可大概是因為實在沒有體力的緣故,只是嘴唇微微張了張,什麼都沒說。
接著,他便很突然的暈了過去。
土匪頭子有點尷尬,手頭的匕首愣在了半空中,正準備叫手下把他弄醒的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空氣中卻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倒是沒有辱沒你那兩位為國捐軀的兄長……現在先好好睡一覺吧,醒的時候,就到家了。」
話音剛落,原本一左一右架著年輕人的兩位土匪突然把頭扭了一個誇張的方向,隨著一聲頸椎碎裂的脆響,軟軟的倒了下去,而失去支撐的年輕人卻並未因此墜地,反倒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拖住,浮在了半空中。
「什麼人!」土匪頭子頓時用異族語厲聲大喝,同時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一片空氣,卻發出一陣金屬相交的脆響,接著,他便看見一個渾身盔甲的詭異身影緩緩浮現了出來。
土匪頭子臉色頓時大變,下意識的想要收回匕首,卻發現匕首被對方兩根手指夾在中間,像是被澆築在那裡一般,紋絲不動?
「你是,誰?!」土匪頭子用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
「你從未見過的硬骨頭,來自羅瑟的硬骨頭。」白亦很隨意的說著,捻著匕首鋒刃的手指輕輕一彈,匕首頓時斷成兩截,再輕輕一彈,斷掉的鋒刃徑直貫穿了土匪頭子的眉心。
周圍的其他土匪頓時懵逼了,他們非但沒被首領的死激起凶性,衝上來圍攻白亦,反倒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存在一般,一邊怪叫著一邊作鳥獸散狀……
「宵小!」白亦冷哼一聲,用魔力舉起那位中了自己昏睡魔法而沉睡過去的年輕人,飛上了空中,俯視著下方四散而逃的土匪們,下意識的呼喚萬界臣服之書,準備一髮禁咒把他們一鍋端了。
可原本如臂指使的萬界臣服之書,卻沒有半點反應?
白亦頓時一愣,連忙用意識感應了一番,發現萬界臣服之書還好好的待在自己意識之中,看上去完全沒有異樣,可為什麼突然不聽使喚了?
「不好……」他突然意識到了一種可能……
「真是的,怎麼會在這種小場面上出現重大失誤?!」白亦有些懊悔的說著,又低頭看了看下面已經像螞蟻一般亂成一團的土匪們,無奈之下,只好飛在空中,用魔法將他們一一點殺。
一時間,土匪的慘叫聲響徹了整片森林,四周到處都散落著土匪的屍體。
片刻後,四周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應該都死光了吧?本來一髮禁咒就能解決的小問題,結果現在卻搞得和血腥屠殺似的……」白亦在空中頗為不爽的說著,「關鍵是,別被發現了才好……」
因為心頭更在意萬界臣服之書的事,他也沒心思仔仔細細的搜查,便帶著那位年輕人飛走了。
等到他都飛出去老遠之後,一個躲藏在屍體堆下面的土匪才突然鑽了出來,看著四周如同血腥地獄般的可怕場景,看著在自己腳下四溢的烏黑鮮血,不禁揚天痛哭起來。
而白亦此時完全不在乎是不是還有活口了,他一邊飛一邊仔細檢查著萬界臣服之書的狀況,暫且沒看出任何異樣,而大範圍展開的精神力也沒察覺到什麼,這才心存僥倖的自語道:「應該沒被發現吧?那老傢伙一向粗枝大葉的,只是那麼一瞬間,應該沒那麼仔細才對吧?」
與此同時,在一倆距離白亦很遠很遠的敞篷馬車裡,一個看起來大概30來歲,臉方得像麻將一般的男子正面色凝重的撫摸著自己手中那根金燦燦的權杖,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著什麼。